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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广阔无际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和一艘游轮遥遥相对。
游轮上人群紧张焦虑，时不时望向远处，甚至有人不停的拨打手机。而不远处快艇上的三人，则平静的相互交谈着什么。
“以上，就是我得到的所有信息。”
太宰将一切告知后，目光下意识扫百鬼丸一眼，就转向六道骸，“你的想法？”
“分离器官？死亡复活？”六道骸单手扶额，他目光从指间投在百鬼丸身上，“我一直以为轮回眼的移植就够闻所未闻了，没想到你母亲的做法比这还要恶劣。”
六道骸并不是天生就拥有轮回眼，而是被家族的人进行人体试验后，强行移植上去的。这种经历让他对黑手党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憎恨，并利用这只眼睛开始进行报复。
他放下手，手臂搭在膝盖上，手指交叉，不太理解太宰治的做法，“你可以隐瞒这点吧？”
哪家孩子听到母亲这种做法，还会淡然自若啊，肯定会产生憎恨和痛苦的。
“不是你让我全盘托出的吗。”太宰散漫的道。
六道骸眉头一挑，“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想法，这种想说就说的作风，可真有你的。”
“多谢夸奖。”太宰理所当然的将其当夸奖给收下了。
“百鬼丸呢？”他扭头问道：“这是与你密切相关的事情，你的想法很重要。”
百鬼丸安静的坐着，身体随快艇的浮动而微动，眼睛黑深看不出情绪，甚至某一刻还会放空失去焦距。
“完全沉默了。”六道骸平淡摊手，“想也知道，没人能接受这种现实吧。”
太宰侧头注视百鬼丸，仿佛在等待什么。
片刻后，百鬼丸才从回忆中回神，睁大眼睛看向太宰，“她说，从未对我的记忆动过手？”
“嗯。”太宰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很快将其压下后轻声应答。
“我遇到中也时，就已经是14岁了，之前的记忆是完整的。”百鬼丸很理智，也很冷静，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坦然的分析着与自己相关的事情，“那时候我的记忆里，充斥着‘击杀鬼神夺回身体’这一执念。如果不是遇到太宰，我会按照这个执念不顾一切的追杀鬼神，哪怕与世界为敌。”
他挺直的腰背微弯曲，低垂着头，“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复活后的我一定会失去活着的意义。”
“无法向作为神灵的鬼神进攻，无法再夺回器官，生存的世界眨眼间剧变。”百鬼丸看向自己右臂的短剑，“那样的生活，对最初充满执念的我而言，才是一种痛苦和折磨。”
六道骸听的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一茬。
“高桥家的人说过，上一次你是自愿回醍醐家的。”太宰治也点头道：“那时候你恐怕就意识到自己无法战胜鬼神，·因此才决定主动放弃，重新开始。”
对一个将击杀鬼神夺回躯体作为毕生目标的人，当发现目标无法实现的那一刻，恐怕会比死了还绝望。
“你母亲还算可以嘛。”太宰轻笑，“她给你创造了一个过渡的时间，让你可以逐步适应一次又一次的复活生活。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是仅仅不会比鬼神更恶毒？”
缝夫人的做法是对百鬼丸最好的选择，可她却对自己的评价很低。
“不知道。”百鬼丸对缝夫人的了解很少，“我没有见过她，没有和她说过话，甚至无法理解她的存在。”
太宰侧头，发觉还真是这样，缝夫人应该有对外沟通和了解的方式，可她看起来却与百鬼丸就像两条平行线，无法交织。
缝夫人到底隐瞒了什么？
太宰本以为百鬼丸能给他一丝灵感，却发现他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高桥家，醍醐家。”心中默念这两个家族，太宰摇头否定。
这两个家族虽然身在局中，却对真相并不了解。醍醐狂信，高桥虽理智却以为是缝夫人的诅咒，甚至对书页和神灵都一无所知。
要是去找他们，得不到更多信息不说，恐怕还得给他们解困。
“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太宰无奈。
作为一个十六岁少年，不论多么聪慧，在遇到突发事件时，根本比不过准备丰富的千年老女人！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了。”太宰双手一拍，计划自心中而起，“六道骸，你的能力不是异能吧？”
“怎么，要拉我下水？”六道骸面带微笑，却不为所动。
“我还以为你会对能实现愿望的书页感兴趣，只要有一张，你就能轻松从监狱出来了。”太宰诉说着书页的好处，“如果多抢两张，说不定能实现自己对黑手党的报复计划。”
“不心动？”太宰声音暗沉，充满蛊惑气息。
“心动，但和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六道骸站起身，身上幻术消散，声音逐步缥缈起来，“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谋取书页的。”
“我不会杀谭雅。”百鬼丸见状突然开口，“如果谭雅不死，鬼神就不会围攻我，也就不会现身。”
他看向停住动作的六道骸，“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做？”
“杀谭雅吗？”百鬼丸自问自答，“书页赋予神明的自愈能力，足以生死人肉白骨，你做不到。”
“寻找鬼神吗？”他注视六道骸，“千年间有谁意识到神明的存在吗，没有，只要它们想躲，无人能够找到。”
太宰听闻，也从口袋取出手机，轻轻一按。
【只要书写就能实现的书页，只要融入身体就能成神的书页，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谭雅·冯·提古雷查夫，就是这个世界上新的神明！】
“如果将这个音频发出去，横滨所有势力都会震动吧。”太宰望向六道骸，“青王、学院都市、□□、涩泽龙彦、那么多势力，我不信没一个能帮我执行计划的。”
六道骸嘴角一扯，不得不承认太宰治就是个人精，那种情况下他还在惊讶书页的存在，太宰治就已经开始录音了！
“我帮你，你就不会发出去？”六道骸反问。
“怎么可能。”太宰摊手，收回手机，“顶多就是让你抢占先机罢了。”
“你的计划是？”六道骸第二次停下离开的行为。
“取出谭雅身上的书页，引出鬼神，围攻它们，很简单的计划。”太宰道：“不过在执行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缝夫人既然能使用书页的一部分能力，那她是否能在不伤害宿主的同时将书页取出？”
百鬼丸听闻微闭眼眸，心眼中，他可以见到猩红的血手在自己周围徘徊。
猩红人手仿佛察觉他的视线，汇聚形成一个女性人形，缓慢的对他点头，仿佛在肯定太宰治的说法一样。
“太宰……”百鬼丸睁开眼，想告诉他可以。
“六道骸，得再麻烦你让缝夫人出来一下了。”太宰声音覆盖他的话，说罢后才困惑望来，“你刚刚喊我了？”
两人相互对视，百鬼丸歪头，太宰侧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没什么。”百鬼丸轻轻摇头。
他敢肯定太宰听到了他的喊声，对方现在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如果谭雅体内的书页被取出来，归我。”六道骸讨价还价。
“只要你能抢到手。”太宰治不客气道：“我与你合作，那你必然是最先接触谭雅书页的人，在没有其他势力干扰的情况下，还无法从我这里抢到书页，那你也不过如此。”
六道骸情绪不明的笑了一下，辨不清是自信还是嗤笑，“行啊，就这么定了。”
达成一致后，六道骸帮缝夫人再次出现。
他在猩红人形中，感知着周围嗡嗡的诡谲音律，紧盯着太宰和缝夫人交谈的嘴唇，想通过唇语分辨他们的对话内容。
可惜日语是黏连语，嘴型很小，他勉强看出了几个小短句，更多的交谈内容却看不出来。
不足五句的谈话结束后，六道骸和百鬼丸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体。
“确认了，在书页宿主濒死且没有反抗的情况下，缝夫人可以将其取出。”太宰开始正式制订计划，“由于神明可以感知信徒的状况，六道骸只要用幻术蒙蔽谭雅，让她无法将正确的信息传达给神明就行。”
他只说了一句就停下。
六道骸：“然后？”
“会开快艇吗？”太宰治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
在六道骸错愕时，太宰将他推入船舱，“需要你参与的部分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开船，返回港口。”
“百鬼丸。”督促六道骸去开船后，太宰治扭头道：“我帮你创造机会，你要做的就是杀掉所有鬼神。还有，缝夫人所隐瞒的东西很可能会在紧要关头出现。到时候我可能无法帮到你，要小心。”
他调侃道：“我可不想刚迎来你的回归，就得准备与你的离别仪式。”
“嗯。”百鬼丸左手握紧剑柄，心神微沉，认真点头，“我知道。”
语落，他严肃的脸庞柔和，声音如风一样掠过太宰的耳廓，“我才刚刚见到你，还未曾听你那些没有写在信上的内容，还没向你展示我的改变，还没与你实行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
“不会离别的，我和你还要一起走很远才行。”
……
一行三人抛弃海上的游轮，自海面上划出一条水道，就在夜色的遮掩下顺利返回横滨。
轰轰轰！吼！
刚接近横滨市区，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百鬼丸抬头望去，可以见到整个天空被黑色的火焰弥漫，咆哮声和建筑被摧毁的声音愈演愈烈，让整个城市充斥着末日般恐怖的氛围！
“黑色火焰……”太宰治观察，改口道：“应该是黑色的重力空间，是中也的异能。”
“被涩泽龙彦分离了异能？”百鬼丸感到不妙，他不做等待，快速向战斗中心地跑去！
抵达现场后，可以见到方圆千米被彻底毁灭，楼房倒塌化作废墟，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支棱着森白的骨节，重力碾压后的坑洞到处都是。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生气。
“中也那家伙该不会死在这里了吧？”太宰扫视废墟，想要找到中也的身影。
百鬼丸截然相反，他第一时间望向天空战斗的两个人影，经过仔细分辨，他突然高喊，“谭雅！你那所谓神明的力量，连中也都杀不掉吗！”
“啊？”恼怒稚嫩的咆哮响起，空中谭雅满身狼狈，灰头土脸的低头。
她一见百鬼丸就暴跳如雷的俯冲下来，手中魔导枪凝聚力量，恶狠狠的咒骂着，“作为弑神者竟然不准备逃命，反而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轰！
黑色的重力空间陡然从背后砸向谭雅。
她抱枪连忙躲避，转身就见咧嘴狞笑的中也正满眼恶意的盯着她。中也此刻的状态很异常，裸露的胳膊和脸上布满黑色的纹路，邪性的笑容犹如没有人性的暴徒。
“那是中原中也被分离出来的异能力？”六道骸手持三叉戟，由于附身在他人身上，连躲的心思都没有，完全不怂这个地狱一样的战斗现场。
“是他本人。”太宰治回忆初见中也时的传闻，“荒霸吐吗……”
中也是荒霸吐的化身，涩泽龙彦恐怕没能分离中也的异能，而是将他体内的荒霸吐给唤醒了过来。
又或者说，中也的异能太强大，涩泽龙彦无法将其分离，反而将他平日压制的那一部分力量给释放了出来。
这两种说法，太宰更喜欢后者。
“两个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六道骸，借用一下你的轮回眼。”百鬼丸仰头望天，作为一个走地鸡完全无法插手天空的战斗。
“我拒绝。”六道骸道：“这个世界中，我一部分能力维持在库洛姆身上，另一部分能力维持现在这个附身，无力给你提供帮助。”
他嘴角翘起，“别忘了，我附身你之后，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主导身体。可我无法最大化使用你的身体，你也无法最大化使用我的幻术。这样一来，我主导‘杀不掉’谭雅，你主导没法施展幻术蒙蔽谭雅。”
可偏偏这两件事需要同一时间进行。
“库洛姆？”百鬼丸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不妨碍他理解六道骸的话。
难怪一返回这个世界，他对轮回眼的使用就立刻减弱了，想必是六道骸为了不影响库洛姆使用轮回眼，而刻意压制了他的使用权限。
见事不可为，百鬼丸也不强求。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反手握住，目光微沉，盯准天空谭雅的位置。眼珠紧随谭雅的飞行轨迹移动，几秒后，他猛地将手中的剑飞扔了出去！
长剑在空中一闪而逝，在空中翻转着向上突刺！
“谭雅！”百鬼丸趁谭雅有躲避动作的前几秒，高声喊她，语气不复清冷，沉重又肃然，“你必须死这一次！”
他不能飞上天和谭雅战斗，谭雅作为征战天空的魔导士，也不可能下来和他拼刺刀。双方无法正面作战的情况下，他只能期待谭雅足够聪明。
“你以为你是谁啊！”谭雅抱着枪停在空中，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我必须死？就凭你扔上来那把长剑？开什么玩笑！”
见她这幅模样，百鬼丸松了口气，轻声道：“六道骸，准备幻术。”
谭雅自信满满的立在空中，长剑临身那一刻才做出躲避动作，可她移动的刹那，旁边中也却没有听人废话的习惯，随手一发重力球狠狠的砸了过来！
重力的牵引下，谭雅身体一歪，被飞来的长剑直接刺在胸口！
“可恶！”谭雅双目通红，被刺中胸口还夸张的怒吼，甚至有几分演的成分。可几秒后，她表情微变，身体颤抖呼吸紊乱，“百鬼丸……”
“你特么是……”她眼中浮现绝望和不甘，后面的话堵在嗓子口，想说却因呼吸困难而含糊不清，只能隐约猜到她是在咒骂，拼尽临死那一份力气全力的咒骂着百鬼丸！
因濒死而失去魔力的支持，谭雅从天空掉落。
百鬼丸及时将她接住，见她双眼无焦距，一副深陷幻术的样子。
“可以了，她以为你是真的要杀她，也的确能将她杀死，这个讯息应该传到神明那边了。”六道骸维持幻术道：“现在有个问题，这种情况下谭雅应该极其恨你，恐怕不会自愿放弃书页。”
百鬼丸不言不语，只是等待着。
在谭雅呼吸彻底微弱下去，连含糊不清的咒骂都无法出口时，她的身体上方，一张书页缓慢浮现。
如果闭上眼，用心眼观察，就能发现数不清的猩红血手正覆盖在谭雅身上，将她体内的书页用力拉了出来。
“解除幻术，用你的幻术帮她维持破损的心肺。”见书页顺利出来，百鬼丸心中微松。
谭雅是绝对的理智派，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来自神的操控，即便临死，她恐怕也会抱着‘哪怕死也不要和神用来操控她的书页一起’这种想法。
“解除幻术可以，但后一条就恕难从命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敌对关系。”六道骸伸手抓住空中飘浮的书页，后退两步，“与我战斗抢夺书页，还是先抢救谭雅的命，选择权在你手里。”
百鬼丸看向周围，发现太宰正在靠近落地的中也。
中也之所以飞在天上，是因为要与谭雅战斗，现在天空无敌人，自然凭借本能落在地上，但这也给了太宰靠近他的机会。
“拿上这张书页，你最好跑远点。”百鬼丸不敢拔谭雅胸口的剑，单手平稳的抱着她，深深的看六道骸一眼，就快速向太宰跑去。
太宰身上有绷带，而且具备非常优秀的医疗水平，应该能勉强起一点作用。
他也同时用接听器求助港.黑，让其派医疗型的异能者过来。
……
【书页离体，我感知不到她的信仰了。】
【她本来就不信神。】
【死了吧，书页离体必死。】
【那就是个纯废物，死的一丝价值都没有。】
【好歹验证了一件事。】
神明间的交流陡然停止，陷入无际的沉默。
【集合吧。】
【集合。】
【能弑神的人，必须死。】
【附身？】
【不能大意。】
【要全力以赴才行。】
【真身出动！】
……
当市区轰轰烈烈的战斗结束后，百鬼丸带着谭雅，太宰带着被他顺利靠近解除异能的中也，搭着港.黑的救援车前往医院。
在医院中，太宰将谭雅的音频发给了特定的人。
这一行为，让本来快要沉寂的城市，再次沸腾了起来！
“哦豁，幸好没走，不然真就错过这个有趣的情报喵。”
街道上，土御门坐在摩托上，蓝牙耳机挂在脖子上，两个耳麦塞在耳中。他面前空荡街道上，一个魔法勾勒其上，在法阵中心，可见清晰的画面，其中正是□□交谈的画面。
“看来得和学院的人通一声气了。”土御门散掉魔法阵，笑着笑着突然咳出一口血，他不在意的抹了抹嘴角，看向手机的目光无奈又迟疑，“这个事要是传回去，那家伙一定会被派出来吧？”
“一个拐着拐杖，带着小萝莉的学院最强者啊……”
……
“只要写上就能实现的书页吗。”横滨一栋宽阔大楼的天台，一辆直升机停在那里。
直升机的面前，是准备搭乘离开的青王和Scepter 4。
青王站在天台边缘，俯视整个城市，湛青色的立场陡然开启，细长不失巍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浮现天空。
他仰头注视那把剑。
剑身精致，如青王一样尽显优雅，只是其边缘细小的破碎和裂痕，让它看起来多了几分迟暮感。
不知想到了什么，青王低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说。】
电话那头低沉简练的声音响起，让青王嘴角的弧度更深，“横滨，要来战一场吗？不是你与我，而是你与我一起。”
【呵，也有你解决不了的事？】
青王不理会电话那头的嘲笑，直接挂掉电话，目光遥视中也和谭雅战斗形成的巨坑，扭头看向自己的部下，问道：“要是赤王周防尊的剑落在这里，会如何？”
当王的力量超出一定界限后，代表王权者力量指标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从天空坠落，造成堪比战争的恐怖死伤。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金色发丝束起，有着完美身材的女人冷静透彻的提醒道。
青王笑了笑，不在言语。
……
城市废弃的建筑中，涩泽龙彦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一袋宝石，正神经质的捏着宝石呢喃自语。
他的旁边，是一个带着白帽子的黑发少年，这人一脸乖巧的微笑道：“我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涩泽龙彦停下动作，扭头望去。
少年取出手机，将太宰的录音放了一遍，“能实现愿望的书页，有了这个你的目标就能达成了。”
“啊，真的吗，太好了！”涩泽惊喜的站起身，他连忙跑出废弃建筑，就想去夺书页，只是临走前，他转身问道：“你给我提供过很多有用情报，至今为止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少年歪头思索，灿烂一笑，“你就当我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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