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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粱曼真一顿,“嗯,拯救苍生中。”
“那你忙你的。”
粱曼真换了一块白棉布,往一处创口上轻轻擦去渗出的血渍,随后开始解夏有助的裤头往下扒……
“要帮忙吗?”那人还未走。
粱曼真“嗯”了一声。
不待再下手,手中的白棉布已被人给夺了去,同时挡在她与夏有助之间。
“白大人,这种粗活你也做?”粱曼真有些意外。
白舞戈眼半眯,视线扫着粱曼真的头顶,“学过一些。”
粱曼真点头:“那行,全身的伤,用这个擦一遍,消消毒,换上药。”
说完退后三步,负起双手,看他操作。
白舞戈边扒裤子,边动手,动作快准狠,就是不怎么温柔。以致夏有助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天动地的呼叫。
他睁眼看到在眼前对他上下齐手的是一张俊美的男人脸时,眼珠儿动了动,顿时声音小了不少,偶尔实在受不住时,会发出几声闷闷的哼声。
做完这些,白舞戈给他套上一件新衣,声音微冷的道:“睡。”
夏有助道:“我想谢谢曼真姑娘。”
我去,这么亲热。白舞戈眼中微微发冷,随后拿将一块布往他脸上一搭,夏有助顿时眼前一片黑。
白舞戈道:“我替你谢她。”
夏有助似乎有话要说,手臂抬起在空中抓了抓,粱曼真正要上前握住他的手。在她看来,大夫救死扶伤外,有时也得安慰一下病人的情绪。这是身为医者的医德。
不过,白舞戈似乎比她更理解夏有助,他一把攥住夏有助手,按回原处:“等伤好了再谢不迟。再者你现在一身的伤,是个人见着都怕。”
刚刚一心想跟粱曼真来个千恩万谢的人,听到最后一句,立即偃旗息鼓,将头别向一边,好像自己最丑陋的模样让人见着了,是件多不光彩的事。
粱曼真无奈,整理起药箱,挑帘出去。
白舞戈追随着她而出,见她没有留下的意思,开口道:“吃了吗?”
粱曼真回道:“没呢,你们送信的人也忒不选时候,我正在太后宫中给她把脉,刚出宫门就让浩恩给截这来了。”
白舞戈道:“过来。”
粱曼真转过身,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桌,上面摆着一只炭炉,银黑色的锅里,正腾腾冒着白汽,炉边摆着两碟子湿黄澄澄的面条,看成色刚擀的,一股鸡蛋香扑鼻而来。
白舞戈伸出一只手,在她肩头轻轻一勾,药箱便取了下来,轻放在一张椅上。
随后,端起面条,往小锅中拔去,用筷子挑散后斜了一眼粱曼真问:“不饿吗?”
他为她准备的,难得。
粱曼真坐了过去。
白舞戈一边搅着面条,一边轻轻吹去上面腾起的白汽,时不时探头看看是否煮熟。
粱曼真托起右手,这一幕似乎相识。那是她小时候偷跑出来,晚上饿了,武哥给她煮泡面。
她当时问:“为什么用煮的。”
武哥答:“煮的才能加鸡蛋,要不然不熟。”
她又问:“那泡面里为什么还加了火腿?我又吃不了这么多。”
武哥:“你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不用管。”
于是,粱曼真把蛋吃掉,面吃了一半。
她记得后来武哥吃了余下的面,连汤也一并喝掉了。
她还取笑武哥不讲卫生,吃别人剩下的。
“加鸡蛋吗?”白舞戈的话,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
粱曼真呆了呆,抬眼道:“有吗?”
白舞戈点头,去了后厨。
回来时,手中多了两颗鸡蛋。
打进去后,粱曼真小声的道:“这面不就是鸡蛋合的,再加鸡蛋,你想撑死我?”
白舞戈侧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吐出一句:“你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吃。”
说着,磕开蛋壳,筷子在锅中缓慢的推动着。
一层白汽在两人间腾腾的升起,遮住了彼此的表情,粱曼真觉得自己心像煮沸的面汤一样,咕嘟咕嘟的冒出泡泡儿。
白舞戈墨色的眼被一排浓长的眼睫遮住了大半,过白的肤色总让人觉不出他是个干锦衣卫的粗人,换上这身烟蓝色的袍,长腿执着筷子,更像是进京赶考的儒生。
粱曼真叹了一声:“白大人,你应该去书院读书,考个功名,走仕途。”幻想他高中后,乌纱倌帽穿戴锦袍打马走过时,她站在街边的楼窗前,扔一束花,不由得一笑,看一眼另一间房的门帘,一帘之隔的夏有助伤重如此,心中唏嘘不已的道,“这个时代的锦衣卫不好当啊。”
感叹说出的一霎那,白舞戈的眼睛微微抬起,将面条尽数挑出,盛了些汤,推送到粱曼真的面前,随口道:“我不当锦衣卫,谁护着你?”
粱曼真嘴角微微牵动,她眼睛呆滞的看着白舞戈,鼻中涌出一股酸意,过了一会她极力憋出一个笑意:“你也不能干一辈子锦衣卫,总是打不动的一天。”
白舞戈侧头想了想,嗯了一声:“养老的问题我会再想想。”
粱曼真往嘴里扒面、吸溜、鼓动的腮帮子,然后好奇打量白舞戈。
白舞戈拉了条椅子坐下,极板正的看着她吃。
被人死盯着吃面,呃……有一种不适感,像是老师盯着学生做作业,错了要挨打掌心的畏惧。
心虚的感受一旦爬上心头,那便让人食不知味。
白舞戈瞧着她越吃越慢,便问:“不好吃。”
粱曼真马上摇头。
白舞戈又问:“那为什么吃得这么慢。”
粱曼真加快了扒面的速度。
白舞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慢点,备了两份。”
粱曼真一抖,速度立即慢下来。
白舞戈看了她一会端起一只杯子,慢慢喝起来,一杯后,他道:“以前我煮面时,我只放一个鸡蛋,后来有一次,她说她要去高考,希望我放一根火腿两个鸡蛋。从那以后,我再煮面,永远放两个鸡蛋。”
“哦,那你对她挺好。”粱曼真酸酸的说,因为她跟武哥的女朋友,同一年高考,那一位复读了三次,第三次时粱曼真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白舞戈又倒了一杯,嘴贴着杯沿闻了闻,想起了什么,猛然灌了下去:“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他爸缉~毒时牺牲了。我爸……我们家都要照顾她一辈子。”
说着,他喉头有些颤动,眼底慢慢延伸出痛楚的神色,很久才说道:“她被毒~贩子引诱……好不容易摆脱,她真的不应该过那样的人生……”
粱曼真手中的筷子吧嗒掉入碗中,想起了什么。原来武哥女朋友如此可怜,她的人生被毁,武哥可能是唯一不嫌弃她的人。膈应在心底的那一层东西悄然的退去,她同情的同时,又有些不甘。
两人都沉默着。
粱曼真放下了筷子道:“其实很多人娶的不是自己爱的,嫁的不是爱情。”
白舞戈握杯手一紧,眼眶迅速的红了,嘴角紧紧的闭着,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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