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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现在，请你下车”
“应该是……没有吧！”郁飏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拭掉郁洛洛眼角快要掉下来的泪珠，
“不哭了，一会要吃排骨了。”
“臭老哥！我哭跟吃排骨有什么关系嘛！”郁洛洛恨铁不成钢地剜了郁飏一眼，对一棵树上吊死的老哥无话可说。
太后掉了几个金豆豆，小郁子诚惶诚恐地递上灵丹妙药——红烧排骨，借此免了杀头大罪，小郁子感谢上天。
吃过饭，郁洛洛只在家里住了一宿，就要急忙忙地赶回学校，临走前还点了下次回家时的菜，郁飏一一点头应允，将妹妹送进学校。
回来的路上看到路边一个人影，郁飏下意识就要调转方向盘，却被对方率先发现，招了招手，无奈之下，郁飏只好硬着头皮停车。
倒霉还是卫归舟倒霉，他要去医院看望李总监，车竟然在路边抛锚了，给发小打电话，去邻市晃悠去了，给损友们打电话，不是人不在，就是隔得太远，修车公司还在遥远的路上，只好在路边站着拦出租车，早高峰还没有结束，一辆空出租车都没有。
太阳高照，卫总监汗流浃背。
天无绝人之路，瞧他看见了谁？果断招手！
卫归舟钻进车里，空调让他瞬间恢复元气，他接过郁飏递来的纸巾，擦掉额头上的汗，
“郁先生怎么会来这边？”
“送妹妹上学。”郁飏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指节有些泛白，“卫总监的车坏了？”
“啊，对，”卫归舟点点头，“我等了这么久也就遇到郁先生一个熟人，能不能麻烦郁先生捎我一程？”
说是麻烦，但是卫大总监一动不动，像是黏在副驾驶的椅子上，郁飏还有什么好说的，默默发动汽车，
“去哪里？”
卫归舟报了医院的地址，在冷气的拯救下，满头大汗流落街头楚楚可怜的小卫又变成了风度翩翩人模狗样人见人爱的卫总监。
他偏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郁飏，突然之间卸下了所有陌生人的伪装，“好久不见。”
郁飏身形一僵，没有转头去看卫归舟的表情，也没有说话，只不过越来越白的指节彰显着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卫归舟听不到回答，也不生气，“我们十年没见了吧？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
卫归舟继续，“我听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郁飏似乎是笑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这与卫总监没有什么关系吧？”
卫归舟也笑笑，“我也就是纯属好奇，你男朋友是江徐吧？”
“……”
得到郁飏默认的回答，卫归舟略带幸灾乐祸地说：“我前两天在江南会所遇见他了，你猜他在干嘛？”
卫归舟的语速越来越快，内心也越来越亢奋，“和一个年轻男人躲在一个厕所隔间，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没穿好，郁先生肯定——”
“吱——！”
郁飏猝不及防踩下刹车，卫归舟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一冲，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说到一半的话也被打断，他看向面色阴沉的郁飏，车内的气氛一度凝滞。
半晌后，郁飏深吸一口气，“卫总监，不管以前我们有什么交集，还请卫总监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现在，请你下车。”
郁飏尽了最后的礼貌，将卫归舟放在了一个比较好打车的路口，之后便一个眼神都没有，一言不发地开着车离开了。
卫归舟在原地沉默半晌，脸上完全没有了面对郁飏时的风度，脸色阴戾冷凝，片刻后将脚边的小石子泄愤一般地踢开。
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卫归舟想。
。
熹微娱乐：《人间百态生》——世间百态，有苦有甜。大型演技竞演类综艺节目，6月1日，影视选角，由你来定。ps：参赛选手照片不定时掉落[doge]
@江江小可爱：江徐终于要出来啦！撒花撒花！和哥哥一起走花路！！！[鼓掌][鼓掌][鼓掌]
@我是江徐小老婆：[抠鼻]官方太皮！到底什么时候放照片？！[刀]
@我有一朵发：[疑惑]前两条热评说的是谁？这次综艺很新颖，支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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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徐女朋友：楼上营销号已举报。
……
江徐的经纪人乐呵呵翻着评论，时不时点个赞，评论一下，特意挑了其中几条念出来，
“江徐哥哥一个歌手参加演技竞演综艺，他怎么什么都会？”
“跨界演员厉害了！”
休息室里没有别人，江徐两脚搭在桌子上，低头不知道在和谁聊天，经纪人不满被人忽视，挤到江徐身边，将手机屏幕往他面前一放，
“这些都是你的粉丝们评的，反响还不错。”
“哦。”
经纪人纳闷江徐在和谁聊天这么心不在焉，偷偷瞄了一眼，备注是‘小sao货’
经纪人：……
劳资辛辛苦苦艹人设，你在这给我兢兢业业小sao货？！
算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经纪人佛系地想，只留下一句，
“悠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
江徐“嗯”了一声，回了个‘哥哥要工作了，宝儿乖乖的’，就切换了另一个聊天页面，将备注‘已到手’的微信拉黑删除，动作十分娴熟流畅。
另一边，郁飏正在加班加点给参赛选手拍照，因为要赶上6月1日，还有半个月的筹备时间，《人间百态生》已经过审，主要参赛人员也已经定了下来，大部分是熹微娱乐和卓然娱乐的新生代艺人，有些是要力捧的，有些纯属拉出来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
也就造成一点不好，这些艺人里鲜少有镜头感，也就导致每个人郁飏都要教他怎么追逐镜头，一天下来嗓子都要干得冒火，成果才勉强看得过去。
与此同时，卫归舟也在摄影棚里，他是领着卓然娱乐旗下艺人过来的，综艺节目的录制场地被定在了熹微娱乐，因此他基本上全天都在熹微娱乐盯着任务进度。
经过那天不欢而散之后，郁飏和卫归舟没有再说一句话，见面只是点点头，勉强维持住表面上的和气。
私下关系紧张，但是工作上的合作还是很融洽，撇开个人主观因素不谈，卫归舟还是很认可郁飏的摄影风格的，闲暇之余，他去看了那张斩获国际摄影大赛金奖的照片，里面蕴含的深意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当年那个谨小慎微的少年真的变了。
但又不尽然，卫归舟想，最初的郁飏若是没有后来那些事，就合该变成这样的人。
可惜世事无常。
。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郁飏满身疲惫地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深，胃隐隐作痛，情况恐怕又要不妙。
推开门，江徐竟然破天荒地回了家，听到动静，瞥了一眼，“呦，回来了郁哥。”
“嗯，”郁飏换了鞋，一边去卧室找胃药，一边问，“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明天没有通告，可以放一天假。”江徐跟在郁飏屁股后边进了卧室，见他吃胃药，眉头一皱，
“胃病犯了？”
“嗯……没什么大事。”郁飏喝了口热水，感觉好多了，又听江徐说道，
“你忘了上次犯胃病什么下场了？去床上老实呆着，我去给你煮粥。”
不容拒绝地将逞强的人按在床上，拿被子裹好，面色不虞地去厨房煮粥。等到他回来检查时，床上的人老老实实地睡着了，只不过脸色红润了不少。
江徐探手，果然摸到了不正常的温度，发烧了。
“郁哥？郁飏？来吃点粥垫垫胃。”将人艰难地从被窝中挖起来，将粥一勺一勺给郁飏喂了下去。
生病中的男人有些呆滞，愣愣地接受着喂食，难得露出的迷茫表情让江徐心中软了一半，本来还要与他算不好好吃饭的账的，
算了算了！
给人喂了小半碗粥，又将郁飏重新严严实实裹好，江徐看着男人的睡脸，偷偷摸摸倾身咬了一下男人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燥的嘴唇，权当泄愤。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一声叹息悠悠飘散。
。
卫归舟知道郁飏生病是第三天。
《人间百态生》还有许多筹备工作没有做好，又有一个工作人员出了岔子，卫归舟一连忙碌两天，这才将项目的进度与熹微娱乐的项目进度进行完美对接。
工作告一段落，习惯使然，卫归舟没有直接离开熹微娱乐，脚一拐走向摄影棚，才发现负责摄影工作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卫归舟拉过灯光师小唐，“郁摄影师去哪里了？”
小唐奇怪的看着这位合作方的总监，“这两天郁哥请假了。”
“请假？”卫归舟愣了一下，“为什么请假？”
小唐也知道的不多，“听说是胃病犯了，外加发烧，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
小唐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卫归舟，一头雾水。
卫归舟二话不说，直奔停车场，脑中一直回旋的两行大字是郁飏为什么会犯胃病？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直到坐进车里，卫归舟才惊醒似的停下了动作，片刻后扶额无奈的笑了，
“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卫归舟啊卫归舟，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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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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