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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
近日无事,那就给自己找点事做。
丁琪在看到那个黄衣小姑娘的时候,就猜到了,她也不怕让自己面对那个答案,可真的听完之后,她又心底后悔。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她以为给自己撑起来一把骨头,就真的能心无旁贷的走下去了,可是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还是很讨厌这个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没理由不娶她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加上个联姻。最让她嫉妒的是,霍府护着长大的孩子,可爱又识大体,阳光极了。
她从深渊里爬出来,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改不掉。别的能抢,能谋划,只有那份心境,她永远求而不得。
她把两手对着光欣赏,她的手越来越苍白,如今透过光都看不见什么血色,快要透明了,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要不要杀掉她。
嗖
山路之上,黄衣姑娘的马匹被射中,她侧身一翻滚落在里侧靠山的地面上,马却坠落悬崖。
她腿受伤伏在地上无法动弹。而那迎面而来的正是丁琪的马车!
原本马儿在这种路上跑的不会太快,可如果这两匹马身上扎着用弹弓扎进去的钉子就不一定了。马儿拼命跑起来的时候丁琪被带的车厢里翻滚。
如果撞上去,那黄衣姑娘必然活不成。可是丁琪似乎在等些什么,这是她的试探,她想看这道题,柳瑜会怎么解。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赶到,一人劈开了马儿与车之间的横梁,然后跳进车里捞出里面的丁琪,另一个从旁将两只马儿踹下悬崖。
丁琪原本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今骨头都要散架了,只好依偎在来人怀里。旁人看来她只是静静歇息,眼前人却能看见她泪水从两侧不断流出,她未曾因哭泣而颤抖,也不曾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就这样默默流泪。
眼底的红不可叫人看到,那是她放不下的尊严。她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柳瑜,也知道他还救下了黄莹,奇怪了,明明这些天提了无数次她都没记住的那个名字。
她猛然推开柳瑜,竟是吐出口血来。
你既与他人两心同,何苦惹我付下情衷。
再醒来时,柳瑜就在她床边。
丁琪觉得很可笑,这个人,明明对自己只是在做戏,可是情急之下,亲自救的人是她。如今两边都受了伤,过来安慰的还是她。
先哄着她,先护着她,跟她日夜纠缠,哪怕让那个人受多少委屈,只要为了他的征途。利用她的感情,辜负那个人的心意,够没意思的。
可现在还割舍不下,于是她开始胡作。她往外跑,被柳瑜捉回来。她在议事时让柳瑜为难,过来哄她。她把自己的药都倒掉,把柳瑜逼急了对嘴喂她。
内忧外患,柳瑜似是身心俱疲,可依然她做什么是什么,这场疯发了半年。后来她问柳瑜可曾骗她。柳瑜只说,从前如何,往后如何,他许下的承诺永远都作数。
丁琪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她依然为拉玄珩下马而出谋划策,只是不在抱有什么期待了。
没人能想到,玄珩竟然能带人渡江来。那天柳瑜去提亲,原本为了盗取信息的人没能成功,炸了议事处。只是玄珩没想到回途中,一眼就看到了酒馆外独自喝闷酒的丁琪。
派人去扛起丁琪就走。原本丁琪袖里有微型火药球,一拍掌这人必定碰不到自己。可是丁琪看着就在不远处迎亲归来的柳瑜,放下了。
柳瑜飞身追上来,就快抓到拖着丁琪那人的衣角时,只见玄珩派人一箭射向丁琪就要和他擦肩而过,一箭射向和他一起的那个马车。
那车里的鹅黄色衣服,在黑暗的夜晚,只需些许灯光,就映的极为鲜艳。柳瑜终究是没追上来。反身回去挡了另一只箭。
玄珩带人快过江时,丁琪突然手掌向抓住自己的人胸口一拍,两人分出些距离后,那火球炸出的冲击波把丁琪和他们分开。丁琪的手,即使是一直有带防护措施,如今掌心一块也被炸的血肉模糊。
丁琪落到水中,不忘把手中的火球又丢出几个,是江水灌进了耳朵还是刚才巨响震坏了,她听见那接连的爆炸声中,玄珩在笑。笑得她心神俱震,四肢都僵住,呛了许久才被人打捞起来。
正如柳瑜没能抓住玄珩,玄珩也没能带走丁琪。
可江水冰冷,正如那年的雪夜冰河。
柳瑜,你食言了。
玄珩回到书房后,盯着胳膊的灼伤,逐渐压不住微笑的嘴角,给他缠纱布的大夫抬头时吓了一跳,从没人看过这个王这样笑。
他这一趟虽然得手的信息不多,可是收获着实不小。正如他的想法躲不过丁琪的猜测,丁琪的想法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没有丁琪的柳瑜,还能像现在一样和自己抗衡吗?
他猜的不错,任柳瑜央劝,丁琪再没出谋划策。她说在他转身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带走了。
柳瑜才明白,那个转身,不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取舍,而是他把丁琪交给了玄珩。那个人是她午夜梦回的所有不安和恐惧,若成了真,那但凡她知道的信息都无所隐瞒,但凡他做的决定都可以推测,那无论是她还是柳瑜或是其他众人,都将万劫不复。
“高位无权,通行令。你欠我的”
那是丁琪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之后许久,丁琪仍在府中忙忙碌碌,却再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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