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安静可爱的社畜在线认大哥

作者:飞过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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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瑟发抖的社畜


      趴着睡哪有躺着睡舒服,因为呼吸不畅,艾丽莎梦了一晚上被猫压,白的、黑的、黄的、三花的,其中有只长毛大白猫最高冷,仰着猫脑袋不可一世,想摸想啵啵。
      大白猫不高兴人类|淫|荡|下|流|眼神,命令其他猫猫用粉嫩的肉垫在她脸上踩来踩去,猫猫报恩和猫猫复仇一样可爱。
      爱了爱了。
      忍不住伸向眼前最近一只三花,砰一下,梦醒了。
      原来木凳早有破损,一人坐勉强,坐的人不老实,也就坏了,艾丽莎揉着屁股,又捏了捏没二两肉的肚子,苦中作乐想,瞧...胖的压裂板凳。
      肩膀被人碰了碰,回眼望去,日光染上暖色的男人,她迟钝地想,天光了。
      跑下楼找吃的,艾丽莎脑子还在想,他是太阳吗?晃瞎她的十八氪金狗眼。
      那个傻里傻气的胡姬一溜烟跑出去,像是害羞,这是方想起男女大防,雨化田莫名觉得好笑,她脑子不好,倒是眼睛生的极好,碧蓝如洗,看着令人心情舒畅。
      下到倒数第三个台阶,艾丽莎绊倒...昨天还笑别人,今天轮到自己一脑袋沙,本来脏兮兮,现在邋遢大王。
      报应来的快。
      连打数个喷嚏,她这样想,几声嘶嘶,不等去嗅臆想的腥气,那把乌兹钢匕首射向响声处,若说荒野教导有哪些,其中之一——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得到食物的机会。
      一条米长的蛇,一指半宽,是沙漠里常见的花条蛇,无毒,可食用,就是...分量少了点,大小也是块肉。
      可她又犯难,健康强壮的人偶尔吃一次生食都是冒风险,楼上那个恐怕不行,一定要弄熟了,环顾沙淹了一半的一层,或许有火石,大不了就钻木生火,难不成活人被尿憋死。
      艾丽莎捏拳头,燃烧小宇宙。
      “海归派的女人绝不认输。”
      雨化田抱臂看着楼下突然亢奋的胡姬,勾起嘴角,眨眼...这淡薄的笑同烟云散去,衣摆旋了一圈,留了背影慢慢地吹散。
      艾丽莎埋头翻找,凡是她认为可以有食物、水或是用得上的东西,满头大汗,又多几道黄灰,貌似柜台后头翻出一小罐酒,半袋子面粉,角落有缸子清水,以及不少可以用的器具一应俱全。
      种种迹象反映房子不是荒废,倒像突然发生事情,所有人都跑掉了,商家弃而不要,一定是非常可怕事情,比如她遇上的风沙。
      没有这场风沙,早到了驿站,遇上这场风沙,拯救一条性命,一个她看着顺眼的人,说不来幸不幸运,反正有吃的了。
      笑容满面地推开门,想和人说找到食物,仅床上叠好的衣服,空无一人,像一场大梦清醒后。
      雨化田无须回看,也知道胡姬发现他不在,寻出来了。
      “哎,你在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艾丽莎找急了,没顾上注意他的眼色,只想一吐担心。
      大太阳升起来沙地上热的,他站在是要把自己烤成人干?嘚吧嘚吧说一阵,见人眼神不对,跟着看去,她吓得退后两步,没忘拉着另一人衣袖,大有不对劲就跑。
      任谁冷不丁发现面前这墙上钉着一个人,死前不忿,睁眼横眉怒目,身体被捅了对穿,当时没立刻断气,没有亲临现场,她可以感受到他挣扎想拔出肚子上长棍的痛楚。
      客栈被遗弃,一是风沙,一是店里来了一群沙漠盗匪,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逃出去了,面前这个是没逃成功,至于看不到死人。
      她脚尖踢了踢沙子...都在沙子下面躺着。
      艾丽莎两指点额头划拉到胸前,从一肩再到另一肩,两手交叉向握,祷念“阿门”,念着人死讲究入土为安,放下来吧。
      看了看腕子般粗木棍像是旗杆,动手拔木杆时感受到这个人死前的绝望,有些人人杀多心理变态,杀人不过头点地事情,非要折磨一台欣赏,对穿人身钉入背后的墙壁,看人一时半会死不掉苦苦挣扎,这是什么恶趣味。
      她想想就想吐,憋红脸,用上吃奶力气,棍子没挪动半分,像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艾丽莎拍拍脸,双手握紧木杆,卯住劲准备再试一次,一二.....三没到,她又摔一屁股墩,沙子很软不疼,碰到之前摔青的部位就疼了。
      不光疼,还想躺在地上消化一个受伤的人力气比她大的事实,立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啪啪鼓掌。
      厉害了我的哥。
      不巧牵动内伤的雨化田连咳嗽几声,忍受内腑刺痛,一副体虚气弱的样子,这形容倒也没错,遥想杀人探囊取物的西厂督主,如今拔木杆竟有些力不从心,估算回到灵济宫拿好药养着,少说要一年半载修回损失的内力。
      再次体会赵怀安带来的莫大羞辱,好比明晃晃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赵怀安、赵怀安,你莫让我西厂抓住,西厂用数十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一双狭长的眼布满阴狠,赵怀安,这三字又恨了三分。
      转眸看他曾经下属,西厂四挡头,他脸上有一块青色胎记,生前不好看,死后面带戾气,面貌狰狞更加不得入目,要说东西二厂有什么共通,大抵没有好归宿。
      赵通活着运气不好,死了时来运转,有人替他合眼,给他收尸,抹去灰尘整理仪表,再看面目不是那么难看,有几分安详。
      又看去,那个好心过头的胡姬刨挖沙坑,沙子软绵,往往一铲下去有一半流回去,她与赵通不相识,要对着死人徒费力气,善心泛滥....他看她累出一头大汗,却没有伸手帮人打算。
      昨天到今天,吃了半小块饼,再没其他像样食物,挖坑透支睡一晚攒出来的力气,艾丽莎眼冒金星,甩甩脑袋想要清醒些,上面一些是干沙,往下就好了,潮湿沙粒不会随意往下漏。
      她力气不够,挖半米深心有余力不足,好在将将够一个人躺,爬上来时一阵晕眩差点摔回坑下。
      “谢谢,”艾丽莎对及时拉住自己的男人笑了笑。
      相比虚弱笑容,男人淡漠格外突出,艾丽莎知道有一种类型叫外冷内热。
      她笑一下,那人像被刺到迅速放手,脸转过去不给看,似乎是不好意思,艾丽莎心底捧脸发出土拨鼠尖叫。
      哇喔,是她想象中哥哥的类型,爱了爱了。
      不过现下死者为大,不是谈论私人事情时机,半抱半拖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将人放去沙坑,最后替这个可怜人收整头发,将双手摆在小腹,可人死后□□很快僵硬,并不是容易做到事情。
      他双手依旧保持握木杆弧度,这样不好看,也挡不上他肚子上洞,艾丽莎爬上坑跑,回客栈找出一长一短木头,做个简易十字架,放进死人双手。
      她替这个可怜人划出一个十字,双手交握静默祈祷。
      雨化田像旁观看客,不妨碍弄明白衣服里的银十字是谁的,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死了?
      他半垂眼帘一副漠不关心,不着痕迹打量胡姬,沾了不少泥沙,头发脏的一绺一绺,侧看轮廓有些美貌,此刻那双蓝色眼睛看过来,她说话腔调像在唱歌,与他知道胡姬貌美善歌八九不离十,不知善不善舞。
      “你要不要说点?”
      艾丽莎秉承相遇是缘相识是缘,祝愿他的灵魂得到安息。
      雨化田迟疑片刻,她重复一遍,这次说很慢,指着赵通尸身,下一秒见她拍拍额头懊悔自言自语,没听懂她想说什么。
      艾丽莎又忘了他声带有问题,不要乱折腾病人,选择性失忆刚才是哪个病人比她力气大,用挖坑木板将刨出来沙子推回去。
      沙子浅浅盖一层,男人忽然拦下她,自衣内拿出那枚银十字,物归原主。
      艾丽莎接下爸爸的十字架,对他神色淡淡懵懂不解....她不懂,那是见证无数死亡后的麻木和无感。
      她的灵魂年轻生机勃勃,唯一缺点阅历不够,对生死只有一个简单概念。
      雨化田下去搜索赵通尸身,寻出一面腰牌,锦衣卫识别身份使用,看也没看塞入袖口,尘归尘,土归土,死人留也无用,由他收回去。
      允许胡姬继续,他再次看一眼随行的属下,终究想不出要说的话。
      艾丽莎看了看男人,又看看坑底的尸体,这种熟稔的眼神不像萍水相逢,应该认识的,半猜半蒙推出起因结果,那天在地宫谋杀白脸男人的那伙人和杀这个人是一波人。
      “他是..你朋友?”
      他不理人,独自走开。
      艾丽莎企图说些安慰人的话,但她想他应该不需要,毕竟他是男人,糊弄小朋友‘死掉的人会化作星星在天上看你,所以你要开心哦’,成人的悲伤多是打落牙齿合着血吞回去。
      让他一个人静静。
      想了想,掏出刀子割下一束头发,小心包好后,默默做好该做,弄熟蛇肉汤,贴在铁锅上烤饼飘出麦香。
      吱呀...
      门从外被推开。
      艾丽莎抬头笑起来。
      进来的人楞一瞬,没想到胡姬洗干净,模样却不是他以为色泽浓烈的样貌,她...像汉人,小圆脸,柳叶眉,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长相讨喜,卷曲长发和蓝眼睛证明她不是汉人。
      这儿是边关,多有胡姬嫁汉人,所生孩子为混血,各带双方血亲优点,样貌比寻常女子出色。
      眼前这个..一般。
      小胡姬见他马上倒出锅里的热水到木盆,又掺冷水进去,他摸着温度恰好,想起好些天没有梳洗,浑身不适,说胡姬脏,自己也是脏的,身上衣服带着干涸的血迹,
      大漠缺水,节省出些的清水做它用非常奢侈,雨化田没特别要求,可真看洗出一盆泥水,脸色有些僵。
      出去再议。
      没人喜欢洗漱时被人围观,艾丽莎避出去,等男人擦洗好了再开饭也不迟,况且烤饼熟了,她先吃一个,不算很饿。
      只是心有顾虑,行为举止拘谨许多,她不了解男人,就像她不了解三个哥哥,明明一退再退,他们依旧不喜欢她,这个真正相处一天名字都不晓得的男人,唯一知道,他的朋友遭遇不幸。
      她情绪有点低落,又白活了十九年。
      雨化田察觉出问题,向来叽喳的胡姬被缝了嘴巴似的,自以为隐蔽总往他这偷看,说西厂雨化田最厉害有三样,功夫、智谋、样貌,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样貌就是在宫内万中无一,迷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胡姬不是件稀罕事。
      ...世人肤浅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有谁知道好容貌在富贵人家同锦上添花,生在太监身上是浪费,他已经数不清当小太监为出彩样貌吃了多少苦头,最后熬成心狠手辣的西厂督主,大权在握的感觉很好,他不打算放。
      吃饱了肚子,自卑乌云缠绕艾丽莎头顶,心情没有起色..倒是勾起很多记忆,一件件像石头,没到她的脚踝。
      又窥了男人一眼,一颗心坠坠的,又想念她的曼陀铃。
      发现尸体后,客栈变得不安全,说不定杀人土匪有回马枪的癖好,早些离开赶路,反正男人醒了,药和酒交予他,消毒上药一样都不能少,再好好休息。
      艾丽莎耐心地解释让他明白后专心准备干粮。
      一口气用完所有的面粉,发酵一下午,全制成大饼,没油没盐的饼不管口感只管饱,路上抓两条蛇添些味道。
      原计划当夜赶路,男人发起烧,酒和冷水齐上的物理降温,平稳下来也是后半宿的事,艾丽莎看着男人眼帘下一层青色,体内病痛折磨人憔悴下来,她有一种无力的疲惫。
      心态没有持续片刻,他们两人中唯一健康的人倒下,都要活不了,她强打精神振作,替人拉好衣服,守在旁顺手拿一块木板雕刻,不是不困倦,是担心这个人病情反复,再观察一会吧。
      一般人发烧难受,说不出话也会用其他方式表达,而这个人在忍耐一系,去木叶村挑战当村长绰绰有余,心里骂了不止一遍“逼|王”,换手帕娴熟过分,喂水知道怎么让人喝下去不会呛到。
      借火光一刀一刀雕出铭文,内心惶恐反映在字迹上,歪斜难看,眼睛酸涩放下木板,握住十字架,用力被印入皮肤,不能抵御对死亡恐惧。
      她很害怕呀,下面再多一个沙堆,再做墓碑,雕刻一份铭文。
      艾丽莎勾住男人小指,体温一点点传达过来,取代胸腔中慌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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