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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今天不高兴
曾经听来刺耳的哭闹,此刻悦耳地像黄鹂鸣叫,她抱着他,体温传过来,有点烫,烫在心上,丢失地一小片碎片融进他沉寂着冰冻身体,他第一次感觉到圆满二字真谛,而不是停留在字面。
雨化田见识过她哭功,放任会没完没了哭下去,撕下这块粘人的小膏药,舍不得与之交换的体温,只怪冬天太冷,手掌停驻片刻,轻轻地拍她的后背理顺气。
“你何时不丑?”
脑里水哭出去,遇上风里刀后疯狂掉值的智商重回高地,艾丽莎瘪瘪嘴,问她哪个字写的最好,是罚抄白遍‘丑’字。
“你好看,你最好看了。”
她打着哭嗝,寂寞地小手手企图将眼泪鼻涕抹去别人衣服上,被抓个现行。
对着雨化田似笑非笑的神情,艾丽莎怂成小可爱,嘘寒问暖道,“..这半年你过的怎么样?病养的怎么样?你的喉咙好了耶,声音好好听,听了走不动路那种,可为什么..我抱着你感觉膈手。”
“你瘦了!”
雨化田瞥一眼脏兮兮地五指,“手想作甚?”
“手它自己有想法,和我的想法没关系,”艾丽莎极力撇清干系,她绝对没有一丝邪念,是手自己动的,它想摸雨化田的腰,想把鼻涕眼泪擦在雨化田身上。
“嗯?”
挨不住雨化田压低着眉无声质问,艾丽莎企图用其他问题搪塞以及逃避他的问题。
“你才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西厂哦,赵廷说是田先..雨化田,田化雨..雨化田是田先生,田先生是雨化田?!”
说着说着有些东西隐约不对劲,电光一闪,好像很多事能串联起来,她慢慢张大嘴,陪着哭肿的眼睛这次真的丑到爆,一一念出,熟悉的人。
“小圆是你的人?”
“嗯。”
“赵廷是你的人?”
“嗯。”
“藤大哥是你的人?”
“嗯。”
“那么我来京城第一天去的是你家。”
“嗯。”
艾丽莎放开手,退后一步,重新审视他,就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
这简单的四问延展、推测出来的,她像一个笑话,喜乐忧悲,全被人玩弄一遍,甚至有些分不清哪些到底是她的决定还是来自他暗中操纵的完成,她像提线玩偶...半年时间是一场谎言。
她努力控制颤抖嗓音,想相信他,这是她第一次爱人,会不会是恋爱中多巴胺分泌过多造成的敏感,都是臆想出来的,其实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艾丽莎几乎地卑微恳求着,解释一下就好了。
拜托,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求你了,请不要伤害我。
可雨化田丝毫没有被发现阴暗秘密的尴尬羞恼,他很平静,不正常地平静。
“我一直在想你何时会发现。”
好像一切是她的问题,不在他,他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带来多大怒火,艾丽莎有一身世俗没有磨去棱角,她希望被尊重,尤其她爱上某个人,她会希望他尊重她、信任她,而不是很荒繆地..一句我在想你何时会发现打发了。
她是人,不是什么玩意。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做,我一直、那么那么相信你...我..”我还爱你..
艾丽莎没有吐露她的心意,那会感觉她很廉价,还会被践踏,不敢相信、不可思议,这个人是她爱上的人,她被狠狠地嘲弄一遍,里里外外地,可悲又重演一场五百两银票。
在他心里,她就是那张五百两银票。
不过是寻常的监视手段,再正常不过,雨化田不懂哪里值得生气,她看陌生人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他想要抱着她,感受温度,还要盖住她眼睛,太清澈,会倒影出他的丑陋。
“小丫头,不要闹。”
“别碰我。”
艾丽莎像个刺猬一样炸刺,瞬间,一股深藏在心底火像被点燃炸药,歇斯底里地。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过分?!你拿我当笨蛋吗?!你在伤害我,如果不喜欢,不要伤害我啊!你混蛋!”
她的心好疼,难过到极致,一滴眼泪流不出来,靠着声音发泄,不管会不会伤害别人,她不在乎,看着自己的情绪如同决堤汪洋,冲垮眼前看到一切。
“你为什么做这样做,你知道不知道信任有多难,你是我第一眼见到汉人,是我的同胞,我多相信你!”
“我相信你啊!我把你当做..当做家人那样重视..”
“我允许你进入我的世界,不是让你来毁掉它。”
她扯出钱袋,想要解开绳结丢还那张五百两银票,无论如何解不开,气愤地撕扯下来,风里刀割伤脖颈结痂被凶狠地翻开,就像她的心。
第一次爱人,就收到这样结果,真的令人印象深刻,刻骨铭心。
“结束了,”她把钱袋丢他脚下,通红的眼眶,说着绝望地话,“五百两还给你,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他眼底暗色翻滚如同酝酿一场爆裂雷雨,上前一步扣着她臂膀,幼细地骨头,稍稍有点力就会断,另一手爬上她后颈,企图用威胁手段,使花回到他双手上,充实他失去温度的虚冷。
“结不结束,不是你来说。”
艾丽莎定定地看他,她好似从来没有了解他,莽莽撞撞地就喜欢上了。
爱情里,谁爱最深,谁最卑微,没有道理可讲,就是现在,她身体有一部分依旧替雨化田说话,一遍遍地悄声细语地说他其实有苦衷,是不能说出口的苦衷。
理智与感情两方的拉扯,疼痛远远超过他亲手施于的,这种时候再温顺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她想一巴掌打掉他高傲冷血面孔,可打不过他,艾丽莎咬着他手腕,这一口,有多爱,有多狠。
在稍微松开钳制一瞬,头也不回逃出这个房间,循着记忆寻找出去方向,她不想留在这,她一定拼命撕这臭男人。
逃离路上,她遇见藤七,和曾经杏林镇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企图骗她来西厂的铮宁,一直以为好人的赵廷,还有帮她打理房子的小圆,这些人是谁,是什么身份。
她蓦地猜到了些东西,最后的答案便呼之欲出。
艾丽莎气地胃疼,她就是个傻|逼,傻|逼还开开心心地当了二百多天的傻|逼,现在傻|逼不想当傻|逼了。
“你们一个个真棒了!没颁小金人真对不起你们演戏功夫。”
小圆想要解释,“姑娘..不是你想象那样..”
“停下,我不想听,不要再让我闹笑话了!”艾丽莎无法掩饰眼底悲痛,她想要维持她最后的尊严,感觉多说一个字,都在丧失力气而晕倒的边缘。
“我现在要回家!!!”
回眸,看那高高牌匾,黑底金字。
“你为什么连解释都不愿意?”
带着受伤的心,浑浑噩噩地走回家,推开门..走前乱糟糟的院子被收拾整齐,可被砍坏的海棠树创口不会消失,她瘫坐在树前,看着断裂枝干。
其实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刹那,胸口爆发痛苦,她像一条强行离水的鱼,张嘴大口呼吸,窒息痛苦让喉咙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她甚至都想就这样死掉吧。
被狠狠地训斥过的厂卫,发挥了一次应有的实力,最快速度禀告自家督主,而尚铭骂了一路轿夫腿慢,见到已经她哭肿成烂桃子眼睛,神经一下绷紧,紧张兮兮地。
“被打了?打哪儿了?有救吗?”
“尚、尚督主?!”
一个绝对想不到的人绝对不可能到她家,他就是来了,艾丽莎怔怔地发傻,好讽刺,一个旁人都比他有心。
尚铭见不得她快死的表情,“别哭,咱家认识不错的御医,骨头断了也能接回去,说,哪里断了哪里伤?!”
自家督主怎么不盼望她好,艾丽莎无语,肚子替她发声,发脾气容易消耗体力,而又哭又发脾气,胃早空了。
“我饿了。”
场面有些尴尬。
尚铭,“...”
雨化田你够狠,连饭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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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拔牙后这三天在低烧,精神不好。
等好全了,作者加更。
还是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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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科普一下,画师分为宫廷画师和民间画师,比起宫廷画师名声大,民间画师过得很滋润,尤其善绘肖像,可以说是坐在家赚钱的行业,毕竟没人能拒绝自拍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