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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车夫明天一早要出发回昆明城,饭后就直接进里间去抓紧时间睡觉歇息。陈玉楼与张栀吃完饭也出来散步,同鹧鸪哨一起抬头望着前方的大山。在倒献王墓之前,如何翻越这座高耸入云的遮龙山就是一大难题,见了这险峻巍峨的山势,鹧鸪哨和陈玉楼都愁眉紧锁。
刚才陈玉楼问了客栈的老板,说如果没有向导跋涉雪山是十分危险的。也没听他说有什么可以穿过的近路,看来只能耽误两天行程去找个靠谱的当地向导重新计划路线了。
张栀又想到那个原著中的山洞,虽然客栈老板说不知道,但可以找个熟悉附近路线的人带着去找找,从山洞地下水穿过山是最简单的路线了。
张栀把想法告诉了鹧鸪哨和陈玉楼,二人道可行,于是三人又进入客栈,找到老板,求他帮忙找一个熟悉路线的向导,银钱好说。
老板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找了一个白族汉子,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但那一双眸子却很亮,看着就很机灵。
众人不想再耽搁下去,便全部跟着向导来到遮龙山底部,这里果然有很多山洞。
接下来就靠陈玉楼的听风听雷之法,找到有水流的几个山洞,挨个进去查看。很快发现只有一条是流通过碎石的到另一面的,张栀断定这里就是原著中的那条地下水,于是陈玉楼安排花玛拐和小数字们摞好炸药,炸开了洞中的碎石。
一阵烟尘平歇,众人才看出这是个石灰岩山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几步就可以看到脚下是条河流。不过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深溪更合适——比地面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约有三米多,水流很缓,可能是澜沧江的一条支流,前一半隐于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显露出来。
这里洞穴很宽,陈玉楼提手电向黑暗的山洞深处照了一下,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有很多形成千年以上的溶解岩,都是千奇百怪,这还只是进洞不远的山洞入口处,里面的环境还会更加复杂。看来如果想放排从洞中穿过,在有些地段需要趴着才能通过。除了水流潺潺的声响,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的声音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象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不过这里水深足可以行驶竹排,而且有这条水路就不用担心在纵横交错的山洞中迷失了路径。由于地形平缓,水流并不急,去的时候可以放排顺流而下,十分省力;回来的时候,应该就需要费些力气撑着竿子回来,但总比翻山要好。
得到这个好消息,初打探了一番也就又随着白族向导回到客栈。当天晚上众人就在彩云客栈中过夜。
第二天一早那位车夫就赶路回去了。众人洗漱之后,发现老板娘已经准备了不少干粮,还有防虫的草药。感谢了老板娘,便带着家伙进了客栈后边的林子。这附近的树林主要树种以毛叶坡垒居多,其次是香果树和大杜鹃,也有少量银叶桂。只有一块比平地低洼的凹坑生长了一片翠色染人的大竹,进入遮龙山的水路也离这里不远。
陈玉楼对众人说道:“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怕是要变天了,咱们快动手扎排吧,争取赶在下雨前进山。”
当下再不多耽,鹧鸪哨和陈玉楼带着几人拎着砍刀各去捡肥大的竹子砍伐,张栀和花灵则负责用刀把竹子的枝干削掉。众人分工合作,进展得极快。
湘阴水路纵横、交通不便的地方,是有放排的,所以这些活对卸岭群盗来讲并不陌生。如果竹排需要长年累月的使用,做起来会相当麻烦,需要把竹子用热油先烫过才可以作为原料,另外还有一些别的附加工艺。而这次只需要临时使用一两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不要的麻烦。
张栀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浅和流量,估计运载三人加上装备,只需要六根人腿粗细的大竹便够。
经过这一番忙碌,十四人终于扎成了五个不大的竹排,用绳索拖进山洞,前脚进去,后脚外边就雷声隆隆下起了阵雨。
三人一组把竹排推入水中,一人先跳上去,用竹竿从竹排前插进水里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冲远。随后另一人一跃而上,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最后一人把装满装备的大包扔了上来,自己也随后跳到中间。
由于山洞里有很多倒悬的钟乳石和石笋,为了避免撞破了头,众人都把登山头盔戴上,头盔上有战术射灯,可以开六到八个小时。
最后把强光探照灯在竹排前端支了起来,这种强光探照灯消耗能源很大,不能长时间使用,每隔一两分钟打开一次以便确认前边山洞的状况。
在前面打头的张、陈、鹧鸪哨一组当先打开强光探照灯,看明了前边的地形,伸手拔出插在水里的竹竿。在缓缓水流的推动下,竹排依次顺势前行,就慢慢驶进入了遮龙山的深处。
遇到狭窄的地方,陈玉楼就立起横竿,与鹧鸪哨一同用竹竿撑住水底的石头平衡竹筏。一叶小小竹排曲曲折折的漂流在洞中,只可惜四周都是漆黑一团,不开探照灯就看不到远处,没有什么秀丽景致。
与山外湿热的天气不同,在山洞里顺流而行,越往深处越觉得凉风袭人。不时会见到有成群磷火在远处忽明忽暗的闪烁,这说明有动物的尸骸,看来这里并不是没有生命的世界。
坐在竹筏上还能感觉到有一些水蛇和一些小型鱼类在游动,陈玉楼手伸进水中试了试,这里的水冷得甚至有点刺骨。在这四季如一的云南,这么冰冷的水温可真够罕见的,也许这座遮龙山的顶端有雪水直接流淌下来,所以才导致这里温度很低。
张栀告诉他说不是雪水冰水的原因,因为山洞和外边温差比较大,人体会产生错觉,适应之后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另外这里的洞穴看不出人工修建开凿的痕迹,似乎完全都是天然行程的,只是不知后来怎么会被碎石堵的严严实实,只余水流通过。
说话间水流的速度产生了变化,忽然比刚才明显加快了不少。这么一来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大意这小竹排就可能随时会翻掉。张栀也抄起短竿,与他俩一起勉强维持着平衡。河道比刚才更加曲折,不时出现大的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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