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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捡回一条命
“大夫,我儿为何还未醒?”吴如山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么一句,还听到一阵阵低低的女人哭声,心下一喜,他还没死?
“贵公子落水窒息,虽已性命无碍,但入水时间过长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也是有的,需好好调养,这是方子,快些抓药吧!”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这回听清了,他真的被救了上来,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使用全身力气累的他头晕目眩,又晕了过去。
吴如山是闻着药味醒来的,嗓子痛的很,嘴巴张了张想叫人,却发不出声音,吃力的抬起头,见青萝爬在床边似乎睡着了,还握着他的一只手。吴如山把手抽了出来,青萝觉察到动静忙抬起头,两只眼肿得像核桃,可见前次醒来时听到的哭声正是她了。
“呜呜呜……少爷您总算是醒了,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青萝见少爷醒了欢喜极了,拿帕子拭着眼泪。
吴如山看到她的眼泪心中也有几分触动,这丫头倒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吃力的抬起手想帮她把眼泪擦掉,可没想到自己竟如此的虚弱,手还未碰到她的脸就已出了一身的虚汗,青萝一把抓住他的手,“少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大夫听到动静进到屋内,见这主仆二人只知道卿卿我我,颇为无奈,“先别忙着哭了,你家少爷即醒了,快把之前煨着的药端来给他喝了呀!”说完摇了摇头去旁边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青萝忙止住哭泣,红着脸把房中火炉上的药盛了过来,又叫下人去通知家里一众老少。
把吴如山扶坐起来,“少爷,来。”说着便有一勺苦药递到面前,他皱着眉头喝了,苦的到吸一口气,还未等这口气缓过来,就又是一勺送了过来,这回他如何也不张嘴。
吴如山最怕苦药是决计不肯吃的,青萝苦劝多时未果,叹了口气对大夫投去了求救的眼光,那大夫也是个玲珑人当即便说:“吴少爷,您这次落水恐伤了根本,需汤药好生调理,否则轻则半年下不了床,重则落下残疾呀!”
吴如山思索片刻,颤颤的抬起手把药碗接了过来,手上还无甚力气碗差点脱手而出,青萝忙扶着另一边。吴如山深吸一口气,迅速把药灌了进去。青萝忙又喂他一口糖水,见吴如山脸色稍霁,才放下心来,把他放平盖好被子。
躺在床上缓过这口气,吴如山感觉好多了,嗓子也没有那么痛了,只是身子虚的厉害。
吴志清得了消息欣喜万分,放下手中的字画就要往吴如山的房中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拿了把折扇在手中,也不知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他能否用的着,身着一件白色暗纹大袖暗纹锦袍,发髻上配着白玉簪,远看着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风度翩翩的行至吴如山房中,见大儿如松坐在小儿子床前嘘寒问暖,大儿媳妇儿刘氏立在一旁端茶递水,二儿媳赵氏坐在一旁的春凳上与他们说着话,唯独不见二子吴如淼,果然长嫂如母此言非虚呀,大儿子一家但还是能指望的上的。
吴家大哥生的高大,比吴父还高出不少来,形容与父亲相似,鼻梁挺直,眉如墨画,唯独一双眼睛像极了他的生母,吴父15岁时的填房宋氏,一样的温和稳重。如今二十有三无心功名,帮父亲打理着自家的生意,娶的这个媳妇儿也是个敦厚老实的,如今育有两子,虽是庶出也算是为他吴家开枝散叶了。
屋内众人见到父亲忙起身行礼。
“父亲,山儿已然醒了,大夫又开了方子,以后照此方子服用月余,寒气驱了,也就无碍了!”
“恩,松儿有心了,给大夫封些银子,送出府去吧!”说罢不再理会他,直接坐在吴如山床边顺手又帮他掖了掖被角。
“是,先前已经照父亲的意思办了!”
“山儿现在觉得如何了?”吴父难得的一副慈父的模样,吴如山受宠若惊,忙回父亲此时尚好,并无不适。
“怎么会掉到水里呢?”
“爹,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掉到水里去的了。”吴如山小声的答道,低头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如何落水的,眼前浮现的只是自己在水中苦苦挣扎的画面,窒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见他气若游丝,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吴父不在发问,只是让他好生调养身体,以后不可再顽皮。
“爹,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是谁把我救上来的?”
吴志清扫了一眼一旁候着的青萝,“你这个丫头见你久不回去,便去寻你,看见池子里有个人只露了个头顶,便喊人捞了上来,救了你一命,要是再晚一会儿,你就是个死人了!”
吴如山听了也颇为庆幸,感激的看着她,若不是她自己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你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不可有任何闪失,青萝此次功不可没,为父对她单有一份赏赐,等你好了再提。”
二儿媳赵氏听了这话,脸色一黯,手上的帕子也被绞紧了。
吴如松立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青萝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三弟可要好好谢她!”
青萝闹了个大红脸忙道:“老爷,少爷,奴婢去看一下粥好了没?少爷许久没进东西了。”
待青萝走后,吴父脸色一沉,“老二呢?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滚到哪里去了?”
“二弟许是在忙生意上的事,抽不开……”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他忙,他亲弟弟差点被淹死了,他连面都不露一下,看来他眼里是没我这个爹了,没这个家了。还有你,为人媳妇不懂得规劝自己的丈夫,只一味纵着他的胡来,成何体统?”
赵氏见突然点到自己,惊了一下忙跪在地上“公公,我……”
吴如山本就虚弱,见此场景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一闭装睡。
吴如松打着圆场,“父亲息怒,二弟他……”
“好了不用说了,你也不用为他遮遮掩掩,这个不成气的家伙,被他那个娘教的不伦不类,全无纲常礼法,等我死的时候他能来看一眼,我就阿弥陀佛了。”
“父亲万不可说这些话,我们都盼着您长命百岁呢。”吴如松夫妇听了这话,也都赶紧跪下。
吴家二子吴如淼比他大哥小三岁,乃妾室所生,其母王氏是吴父18岁那年纳的妾,乃青楼里一妓、女,因其长相美貌被吴父相中,为其赎身养在外面,后因其有孕吴父才不顾家里反对接到府里。
此时吴二少爷在某处温柔乡里睡的正香,忽的打了几个大喷嚏,嘟哝了声谁在骂我,又睡了过去。
“爹爹安好,哥哥,嫂嫂,怎么都跪在地上?”一个身着淡绿色罗裙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对吴父施了一礼。此女乃是吴如雪,与吴如淼一母同胞,正值及第年华,生得肌若凝脂,明眸皓齿,像极了她的生母。
吴父对这个幺女一向宠爱,对着她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还不是你个那不成器的二哥。”
“二哥哥平日里有多忙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些地方照顾不到也是有的,爹爹就饶了他吧,好不好嘛?”吴如玉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行了,行了,都15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快松开。”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是非常受用的,“都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是。”几个人站起来后恭敬的站在父亲下手的位置。
“三哥没事吧?”吴如雪坐在父亲身边探头看着吴如山。
“恩,已然没什么大碍了,让你三哥好好休息,不要打扰他。”看女儿穿着轻薄的软纱罗裙,吴父皱了眉头,“你怎么穿得这样少,当心招了风。”
吴如雪并不接父亲的话,“三哥没事就好,我还等着三哥带我出去玩呢!”语气里透着阳光可爱,屋里的气氛顿时也松快了不少。
“不成体统,你真是让老三给你带坏了,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了还想着玩,还不回房里去学学女红修身养性。”吴父故作严厉的训斥了一番。
“女儿当然有好好学习女红啦,可惜爹爹不曾见过,您要是见了定会夸赞女儿的,还有啊娘也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每每让娘看我绣的帕子,娘都会提起当然送您的定情信物,就是一条绣着鸳鸯的手帕呢。”
吴志清已多日不曾踏足西院了,想起当年在勾栏院初见她母亲时惊为天人,从此便不可自拨,只是自己现在……
他叹了口气:“爹爹现下很忙,等爹空下来就去看看你娘。”
吴如雪欢呼一下,“爹爹最好了!”
“好了,都回去吧,不要在此吵闹,山儿身体虚弱要好生调养,刘氏你身为长嫂要好生照顾幼弟,不可再有任何闪失。”
“是。”众人都行礼退了出去,吴志清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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