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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叶相卿绿了?
“既然令爱回来了,今日便暂且为止,三日后还请步掌门务必给天陵屿一个交代。”叶堂原本就是个脾气好的见步掌门确实不知道也不愿再为难他,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出在步柔儿身上也怪不得给人做父亲的。金城派自现掌门接任以来从未出过什么乱子,虽然派中法器售价昂贵,但在为民除祟方面向来是分文不取。当然,民间百姓也很少有人请他们,除非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毕竟金城派术法平平甚至有些低微是出了名的。以此为前提,叶堂相信步掌门的为人。
“谢过叶贤弟。”步掌门粗看了一眼叶堂疾步向门外跑去。
孟少潭跟着大师兄惯了,除了儿时艰苦日子中造就的勤俭节约少许财迷,到处理麻烦事情上也算是面面俱到。“给掌门添麻烦了,桌子的损失下午便会派人送来。”
“不必了。”叶堂摆了下衣袖。
“那好,晚辈告辞。”孟少潭也不推辞双手交叠伸臂展于胸前退了出去,收了才会觉得奇怪。
孟少潭走后厅内便剩了羌叔绝叶堂二人,羌叔绝摇着折扇站起身来:“姑父也不必烦忧,未必不是件好事。”虽说整个修真界以至民间百姓都觉得金城派打了天陵屿长生阁的脸,但对叶相卿来说却是利大于弊。“君臣体内灵力虽高却天生运流不稳,这是羌氏司空流传下来的通病。自古以来司空羌氏所选道侣必为灵根属性相同且修炼心法相似者,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族体内灵流运转稳定不会伤及根本。步姑娘灵力低微先不论,只是属性就与君臣相克,确实不适合结为道侣。”
羌叔绝说的诚恳偷瞄了叶堂一眼见叶堂果然若有所思,手里的折扇摇的更翩然了。
当年羌掌门也是极力制止司空翘与叶堂往来,生性温和的司空翘想尽了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最后竟然盘算出了私奔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不为人齿的烂计,只是还没出岛便被羌驹抓了回来。在司空翘连续绝食两旬的情况下,羌驹只好对刚接任掌门的叶堂进行了一番打听,得知叶堂与司空翘同有土灵根才稍微放了心,又对叶堂考察了几日见司空翘灵力都撑不住实在快要饿死了才松了口。
“阿臣怎么说。”叶堂忆及往事觉得羌叔绝说的不无道理,可这件事受害的关键人是叶相卿,众人都在嘲笑可怜君臣公子,天陵屿长生阁只是连带受损。
“君臣他,”羌叔绝笑了笑不摇扇子了正色道,“并无看法。”
步柔儿坐在床边,桌上喜盘里放着金珠玉翠的大红嫁衣,嫁衣上的凤凰羽翎根根分明,凤头钗由铂阑金打造装缀用的是南海岩深层晶石,此晶石世间仅此一块属于疏烟阁限量版,没有长生阁修真皇室强大门派关系的林玉娘不会轻易售出,能嫁入天陵屿这样的人家也是世间难求了。步柔儿自知配不上叶相卿,打小她便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论身世天赋相貌确实是她高攀了,如果爹爹不是金城派掌门恐怕十个自己也难以在修真界立足。
可是当她遇到白衣的时候,她从未想过竟有人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好,他只是看她难过便把花灯给了她。她见过太多人,他们的笑大都不达眼底,唯有这个少年里里外外都是笑的。少年的眼睛魅惑众生却又深情勾人,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眼睛也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想假若与叶相卿摆在一起少年的相貌也是分毫不差的。那一刻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她深知自己已经被许给了叶相卿,可是在面对叶相卿时她从未这样过。叶相卿的眼神总是寡淡疏离,虽然不知什么原因答应了婚事可能在潜意识里叶相卿还是嫌弃她的吧。
她越想越觉得白衣好,越想越在他那双眼睛里无法自拔,即使少年身份低微她也还是愿意喜欢他的,她四番打听终于知道他是清缈峰的弟子且听说他少年奇才天赋异禀这更令她欢喜,他确实不比叶相卿差。可是,她不能去找他,她已有婚约和他终是没有可能。
大婚前天夜里步柔儿翻来覆去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痛哭了一场,整个前半夜她都没睡着,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当年云升公主违背门派规矩执意要嫁给天陵屿掌门叶堂,一个万人敬仰的公主都不惧怕人言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她一个小小的掌门之女怕什么。趁着月色她拿着弟子符避开结界偷偷溜了出去,她早就打听好清缈峰的方向,她要去找他。
夜色太暗视物不清她赶路速度慢了些好几次走岔了路,终于在巳时来到了清缈峰,可是峰上有结界她进不去只好在山下桃花镇等待。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客栈窗户往下看时望到了他,龙潜凤采的样子与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今日的他好像比那日开朗。
步柔儿慌忙下楼一路尾随着他,后来更是跟他上了山。她本想告诉他她喜欢他,两人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可是他的样子好像并不高兴。是啊,像她这样的人无一出众他怎么可能喜欢她。想到他只卖身的话她瞬间有了希冀,这世间肯定有许多姑娘爱慕于他,他也应该与多数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了吧,即便自己没有机会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是好。
半年间少年抽条的厉害脸也是愈发的好看,步柔儿觉得即使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他仅做一日的夫妻她也没有任何亏损,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可是步柔儿没想到,他竟还是拒绝。她逃了天之骄子的婚与叶相卿再无可能,面对自己心仪的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错过,既然已经得罪了天陵屿错失了君臣公子,再得不到眼前的少年自己真的是可笑之极吃亏大了,于是步柔儿提出了加钱。
可是白衣竟然叫她大姐姐还说不可以,她很生气,觉得他说卖身的话都是骗自己,所有的委屈愤懑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明明她那么喜欢他。
然后,他跑了。
她身心乏累在桃花镇住了一夜卯时退了房中午才回到门派,她没有顾天虞师兄的追问回来便进了房间,在桃花镇时她便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听到推门声步柔儿没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爹爹。”步掌门大步走到步柔儿身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步柔儿脸上,步柔儿没有生气也没有哭,她知道自己让爹爹让金城派为难了。
“说,为何逃婚?”步掌门满脸怒气死盯着坐在床上的人。步柔儿一声不吭低头看着脚上的绣花鞋。
“难道真的如外面所言,你是与人私奔了。”步掌门挥袖看步柔儿的眼神越发冷厉。
面对外人时步柔儿尚可和颜悦色温婉可人,但当面对最疼爱她的父亲时脾气却总有些脆弱偏执。步柔儿心寒,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是这样看自己竟愿听信外人的风言风语。头脑一热荒唐的话便脱出口:“对啊,我和男子私奔了。”步柔儿抬起头,既然他愿意相信外面诋毁自己清白的话,那么她就自己亲自毁个彻底。
步掌门挥袖又打了她一巴掌怒目道:“那人是谁?”
是谁?步柔儿想到白衣那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一片痴心错付简直可笑,忽然眼中闪过哀思,发现她心底竟然是有些怨恨白衣的。拿开抚在脸上的手步柔儿垂眉开口道:“清缈峰弟子,白衣。”
步掌门横眉微皱,白衣这个人他倒是听说过,十五岁筑基虽然比君臣公子差了些但也是少年天才,更听闻此人相貌俊美雌雄莫辨,如若自己女儿私奔对象是他倒也是可以相信。步掌门向来惜才虽未见过白衣但仅听步柔儿只言片语也不愿冤枉于他,如若是真的这个女婿他倒可以接受,清缈峰弟子众多不缺白衣一个,只要稍加调教金城派也算后继有人。
“既然如此,那么柔儿可敢与白小道长对峙。”步掌门背着手侧身看向步柔儿,唯恐步柔儿刚刚说的是谎话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儿女之情只要解释清楚,他想叶堂也能理解,毕竟当年叶掌门云升公主二人闹得不比这小。
“自然。”
步柔儿神色如常让步掌门舒了口气:“为父这就让你大师兄前往清缈峰请白公子过来,”因为心中隐喻的期望步掌门不愿再称白衣为白小道长,“你好好休息吧,别再乱跑。”
步掌门出去后步柔儿的面孔变得悔恨狰狞,白衣,莫要怪我。如若不是你来打搅我我也不会逃婚,如果我不逃婚金城派也不会得罪两大门派遭万人唾骂,都是你的错,这是你该还我的。步柔儿知道白衣过来后就会穿帮心下已经想好了对策。
天虞不是步柔儿,天资虽然一般贵在入派以来一直勤奋刻苦倒是御得一手好剑,不过一个半时辰便行到了清缈峰。“金城派弟子天虞求见李掌门。
以灵力传音不到片刻,一个身着白色弟子服扎着两个麻花辫的九岁小姑娘跑了过来。“天虞道长请吧,掌门在无影阁等候。”
听说金城派弟子求见自己李未缈吃了一惊,步柔儿逃婚的事传得轰轰烈烈自顾不暇,李未缈想不出步掌门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昨日前去观礼已经耽误了自己与无色师妹一年一度博弈的时间,今日刚想去说道说道改日再比,没想到又被人给打断了。
“掌门,天虞道长来了。”小弟子声音还有些奶气软软糯糯的尤为好听。李未缈点了下头看到走进了个身材高大面容周正双眸深邃的青衫男子。
“金城派弟子天莫欺拜见李掌门。”天虞交手神色从容。
李未缈暗叹,金城派有如此相貌气度的弟子着实难得,不再去打量而是干脆利落开口道:“但请直言。”
李未缈在五师姐弟中长相最为普通,脾性却是最正常的一个,这也是当初师尊给她更名为缈的原因。李未缈原名李未乐,清缈峰门规历代掌门名中必须含有“缈”字,给弟子更名便是肯定了他为下任掌门人选。
天虞倒是对李未缈的态度并无惊讶,不愧是见过风浪的金城派大弟子。“掌门请白衣白公子去一趟,与步师妹逃亲有关。”
“有何关系?”李未缈端起桌上的茶盏思量着天虞会说什么话。
天虞少年时便行事老成倒是能不尴不尬很官方的说出口:“师妹所言是与白公子私奔。掌门并非全信,此次前来是想请白公子过去问个清楚。”
要说白衣沾花惹草李未缈是信的,可是与人私奔这种事无论如何李未缈也不会相信是少年所为。白衣生性跳脱却也并非是非不明,断不可能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错事。虽然心下这么想嘴上却是说出该为一派掌门的话:“白衣并非我座下弟子,还需问过回春长老,贤侄稍等片刻。”
因为事情的荒诞性,李未缈并没有派弟子前去而是亲自去了花无色院里。
李未缈到时,花无色正在院里给术阵护养得好的药田施肥,此时已经褪下了晨日里时的衣衫,宽大的衣袖用襻膊儿束了起来,裙角不及脚腕露出里面的云靴,浅褐色的衣裙清雅质朴颇有田园之风。
“师妹。”
花无色舀了一瓢肥料正要施到药草上忽听李未缈喊自己随意应了一声:“何事?”
“哎,”李未缈在小亭里坐了下来,“金城派说是白衣与步柔儿私奔,现在前来要人。”
“哦。”花无色云淡风轻似乎与己无关并无放在心上。
“人家找上门三师妹还能如此处变不惊,真是好定力。”李未缈打趣。
花无色漫不经心:“假话有什么可信的。”
这点倒是与李未缈一样,她们都不相信白衣会干出这种事,或者说她们根本不信白衣会看上步柔儿。经常出席座谈会二人也见过步柔儿几次,往日里白衣调戏的姑娘哪个不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差一点的也是千娇百媚绰约风姿。就步柔儿的相貌,审美疲劳的白衣完全记不住。
“你我二人自小看着衣衣长大,这次金城派如此诽谤于他,不知师妹如何看法。”虽说人家天虞说的是请白衣过去问个清楚,但在李未缈看来这和不相信没什么区别。
“二师兄知道了吗?”花无色放下粪瓢走到水井边从桶中倒了些水冲了下手。李未缈挑眉看着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奈好笑,师妹这是想引战啊。
苏螺着急忙慌的跑进白衣屋,见白四寒正在蒙头补觉连忙连拖带拽把他折腾了起来。
白衣揉揉惺忪的睡眼动作里透着几分娇媚慵懒,不过苏螺可没工夫欣赏这幅美人初醒图,她本身就不具有什么审美能力。“师兄你还睡呢,大事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了?”白衣理理被苏螺扯乱露出胸口的衣襟无聊开口,七十六师妹总是一惊一乍,他都习惯了。
瞧见白衣不慌不忙高高挂起的态度苏螺更加着急:“我刚刚去师尊那里不小心听到了。师兄,你把叶相卿绿了!”
看着苏螺单蠢的样子好像并不似说谎,白衣耷拉着脸:“你听谁说的。”
“掌门师伯啊,金城派已经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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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有三种释义:
其一,十日为一旬;
其二,十岁为一旬;
其三,属相周期十二年为一旬。
此处的“两旬”指的是二十日,属于第一种。似于一月的上旬、中旬、下旬,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