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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我能感觉到他的记忆正在苏醒,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等等,再等等”。
“还要等多久”
“再等一天”
“如果他想起来了,你要留在这吗”
“再等等!我只是说再等等,那边的东西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告诉他们,这件事上面我是不会退让一步的”
直到朝九办完了出院手续江楔都没出现,打电话也找不到人,修养了两天之后朝九便去上学了,到学校的时候才得知江楔已经好多天没上学了,朝九这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头,这一个星期朝九的旁边都是一个空位,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至少他俩都算是朋友了吧“哎!”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反正也无所谓。
放学的时候,破天荒的坐上了公交车,在离家几公里外的站台下了车,这里是独墅区,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绕着绕着就绕到了那栋房子,轻轻推开门栅栏,静悄悄的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怎么绕到这里了”朝九想着,他不是不来上课了吗,来找他干嘛,可是还是不由自主走进了,快到大门的时候他停顿住了“算了”他再次放弃了,这次他没打算回头直到走到栅栏前,背后的门开了,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能听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朝九转身看着那个走出来的人。
那人就站在那看着他,朝九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站在那看着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擅自走近去
“你这几天怎么没去上课啊”朝九面带着不失尴尬的笑问着。
“有些事情拖着了”江楔解释道。
“不请我进去吗”
“家里有点乱。”
朝九明白这是委婉的拒绝“你要装修吗”
“不是,我……搬家”江楔顿了顿说。
“要搬的离学校近一点吗”朝九有些莫名的生气。
“搬到外国去了”
“啊~挺好的”朝九点了点头“好好学啊”
“我”江楔就那样一个字噎在嘴里。
“什么时候搬走啊”
“明天”
“这么快”朝九震惊的问道“也不提早说一下”他拍着江楔的肩膀。
“要办什么散伙饭吗我可以出力。”
“不用”江楔摇了摇头
“哎我以为我都算是朋友了”
“不是的”
“不是朋友”朝九疑惑的表情“哇,亏我还把你当朋友!”谁能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什么油多生硬多尴尬吗。
“你,是朋友”江楔僵硬的伸出手放在朝九肩膀上。
“算了,你都快搬走了,我也就不计较这个了,这个是欠你的钱”朝九把放在包里的钱还给江楔。
“不用不用,那个是我应该的”
“应该的不不不,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是我住院的,所以钱应该是我出。”
“是我的过错,我应该负责。”
“抱歉”江楔说完转身就关上了门。
“……”
“好吧”
“所以,走之前都不准备和朋友,同桌见一面吗”
“……”
“哎!”朝九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其实这样走着回去也挺好,什么时候才能出太阳啊,冷飕飕的风打着人冷冰冰的,都没有点热乎气那还能是人吗,朝九哈了口气感受到湿热的气流。
半个小时的路,走起来倒是浑身汗津津的,在离家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他转头望了下那辆跟着自己很久的车,然后继续走着,反正都一样,都一样的过活着,既然都要走了,既然都不想当朋友,为什么要跑过去那样觍着脸的去问人家,越想越觉得好烦。
“你是追着来看笑话的吗”朝九发过去一条短信。
可笑的是这条消息竟然被秒回了,上面那几句话孤零零的仿佛就是个垃圾信息。
“不是的”他说
“你是不是生气了”一串消息发过来
“我可以解释的”那辆车靠边停了下来。
朝九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解释吧”
“外面冷,你可以上车”江楔作势要开车门。
“不用了,我现在挺热的”朝九压住车门。
江楔停下车,走出来对着朝九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
“我做了一件事得罪了别人,结果他们把你当成了我就……”
“啊~”
“是我把危险带到你的身边”得,又要吵起来了。
“所以你才故意远离我”
“可是我活着啊”朝九握紧拳头。
“当然,我要是死了我也怪不了你了”
“朋友之间扯这些事情的话那还算朋友吗”
他道“你帮了我很多,我以为我们算朋友了,而且讲清楚不是更好吗,有多少感情都是相互不了解而分开的你知道吗”
“现在我知道了原委,而你正好明天出国”
“我们还可以联系吗”江楔问。
“当然可以了!除非你不理我”朝九拿给他看之前的消息。
朝九抱着江楔拍拍他的背“好兄弟,我会记得你的”
江楔对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安心“我也会”
“我家就在前面,再见了!”不知道何时再能见面的再见。
再见…………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说过
“现在我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定能压倒一切,战胜一切苦难,
为的只是对自己说一句并且不时加以重复:‘我活着。’即使有千灾百难——我活着,遭到酷刑拷打——我活着!哪怕幽闭在与世隔绝的塔中,我还是活着,看得见太阳;纵然看不见太阳,我仍然知道有太阳。而知道有太阳——不正是生命的全部意义所在吗?”
“生命的全部意义”朝九合上书本。
第二天如常上学,只是桌子旁仍旧空空的座位,就像是转瞬即逝的彩虹,给朝九的生活没带来任何变化,但是看见彩虹就会心情好不是吗
活下去并且要记住,多么优美的辞藻。
第一个得知江楔转学的班外人员就是面前这位又来找事的蔺杰,是个不成大事的人,朝九心想。
“我知道了那件事”
“对不起”
“”
“你没事吧,你不是都住院了吗”
朝九看着面前低头的人,曾经对自己来说可怕的人,或许经过昨天之后他有了一点点勇气,也可能是面前这个人低伏的态度。
“我都出院一个星期了”朝九看着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晚来一会伤口就要愈合了
。
“我是昨晚才知道,他们抓错了人”他微微躲闪着朝九的眼神。
“是你做的”朝九竟然没觉得有多震惊了。
“是你的那个同学威胁我,后来被我家里人知道了,他们……”蔺杰看起来很怕那个人的样子。
“我虽然欺负人,但是从来不无缘无故打人”说的好像欺负人很好似的,很高尚似的。
朝九终于正眼看了面前这个人“我可以打你吗”
“可以”蔺杰竟然同意了。
朝九抬起手照着蔺杰的头部方向瞄准,刚要打上去手软了一下,然后被人攥住手腕非常用力的对着脸打了上去。
“!!!!”朝九手掌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然后趁着蔺杰松手对着他的肩膀狠狠的锤了一下。
“刚才不算”他小心翼翼的说,放开了紧握的手。
然后独自离开了,影子被夕阳打的很长,整个人被照的红彤彤的,朝九抬头望了望久违的太阳,飞机尾迹拖的很长很长,在橘红色的天空中很是明显。
蔺杰看着离去的那个背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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