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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烈日炎炎的夏天悄悄溜走,秋天很快就来了。
林晚星开学后迎来了一次比较大型的考试,全年级排名33。距离她和闵允其讲的目标差了3名,距离30名只差了2分。
闵允其知道后并不是有意夸她,只是想讲一个事实,“看吧,只要你调整好,你还会一点一点回到属于你的位置的。”
她当时太慌乱了,越在意越出错,虽然偶尔自我怀疑但还是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的。可克服内心的恐惧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我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在想什么吗?”林晚星问,紧接着不等他回答继续说,“我有想过自己进步飞速,考进了前10名……也有在想,这次还退步怎么办?”
“可是……在想到后面那种情况的时候,因为哥哥,就觉得就算真的是很糟糕的结果,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承受,这让我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我好像就是这样,习惯选考虑最坏的结果,如果我能说服自己接受的话,那就不会再怕了。”
闵允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比相对来说较为肤浅的告白更严肃,她在依赖他。而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给她传递可以依赖的信号。
“你做得很好,结果也很好,不是吗?”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也许是她表现得太过脆弱,闵允其习惯对她温柔以待。
“嗯,我会做得更好的。”
他听到忍不住微笑,多么真挚啊,在她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对待她呢?闵允其也说不清楚,也许看着一个简单的小姑娘努力,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治愈了。
过了几天,林晚星收到了闵允其寄来的填色书。
她用的还是闵允其在她刚上高中时送的书包,因为几乎每天都会背,边缘都有点磨损了,连颜色也变得灰暗。
中间有短暂地换过其它的,但还是觉得这个用着最舒服。
晚上上完补习班回家,她发消息给闵允其,“你怎么又送我礼物?”
她没有拿着手机等,闵允其通常不会立刻回消息。
“奖励,下次也要好好做。”
啊,虽然收到礼物也很快乐,但她差不多也了解点闵允其在首尔的状况,所以觉得很有负担。
“嗯,那我要先攒着。”
“等我想要什么再和你说。”
闵允其觉得无所谓,“好啊。”
时间过得很快,不管是他,还是林晚星,因为每天都在很有规律地学习、练习,所以对流走的时光更没有了真实的概念。
中间又有过两次比较重要的考试,林晚星一次名次是28,一次是第5。
她高中有史以来的高光时刻,就是名字后面写着5这个数字的时候。
说不上飘,但心情很好是真的,也更有自信了。
金智允倒是不太清楚她和闵允其还有联系的事情。她们学习太忙了,金智允还要兼顾恋爱,倾诉心事的频率就没之前那么高。
而且,林晚星有点不想让另外一个人知道。她总觉得,那是和闵允其之间的约定,不管怎么说,即使他明确地表示不喜欢自己,林晚星还是能从他们的日常联系中,因为他的一个用词,联想到暧昧的快乐。
寒假到了,也只是换一个地方上课。
金智允天天抱怨起不来,迟到是常事,林晚星每天却是像兴奋过了头,嘴角常常是挂着笑的。
金智允实在看不下去了,逼问她是不是恋爱了?
“没有。”她否认得干脆利落。
冬天的风冷冷地吹到脸上,林晚星偏过头,看到路边秃了的绿化带,竟然也觉得很顺眼。
“那你为什么这么反常?笑得像是现在是春天一样……”
林晚星突然惊觉,除了闵允其还有什么原因呢?她回家翻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他回得挺正常,反观她,说话越来越随便,偶尔耍赖,偶尔撒娇,有时候那种亲昵又矫情的语气,再看自己都觉得尴尬。
像谈恋爱一样,从她的视角来看。
要是这时候闵允其突然和她说一句重话,她可能都会觉得委屈。
是在得寸进尺吧?
有点危险的状态,如果他不在乎她、喜欢她的话。
可心里仿佛又认定了,闵允其不会对她那么残忍。
当天,她破天荒地没和他发消息。
闵允其也没理她。
晚上失眠看手机,说不失落是假的。可到第二天,她就先忍不住了。
先是胡乱解释了一通,最后又灰溜溜地和他讲自己今天做了什么。
闵允其没回。
以往他也常常是零点之后才回,有时候直接不回,可此时此刻,时间在她这里像是被无限拉长了。
林晚星心烦气躁,丢掉手机,开了窗户吹冷风。直到手和脸都冰凉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在干什么。
她关上窗户,爬回床上,祈祷自己一觉醒来不要感冒。
翻了个身,手机正好硌上她的腰。她又翻了身,碰也不碰手机。有点不敢去看。百般纠结最后竟然也睡着了。
醒来,林晚星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梦见闵允其发了消息给她。
嗓子不舒服,是感冒的征兆。
林晚星故作淡定地睁着眼睛在那躺了会,然后在闹铃又一次响起的时候,伸手摁掉了,并去看了看消息。
闵允其发了2条给她,时间是昨晚十点多,也就是说在她给他发了消息、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就回了。
那应该在她昨晚睡着之前。
啊,感觉错过了好多的样子,本来昨晚可以开心入睡的。
他发她的消息是:
“嗯。”
“我现在在家。”
这会林晚星立马坐起来,给他回,“是回来了吗?”平时他只会和她说回宿舍。
一早上兵荒马乱,着急吃了早餐,在妈妈的念叨声中林晚星出了门。
在补习班的一上午她不停在看手机,终于在十点多看到他回,“嗯,回来几天。”
脑袋有点沉沉的,但总算看到了好消息。
“哥哥我晚上下了补习班请你吃东西吧?”
闵允其回得很快,“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还有,怎么那么喜欢请人吃东西?”
林晚星笑,低着头打字,“我没有。”
“就只请过你而已。”
闵允其没再回了。
她反反复复看着这几句聊天记录,害,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越线了。
可是,如果他不明确制止她的话,林晚星并不想改。
下午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上课的地方很暖和加上她又吃了感冒药,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金智允也没叫她,直到下课。
她被喊醒,更觉得不舒服,但还是下意识地去找手机。
“我怎么看你还很难受?你一会打车回去吧。”
金智允帮她收拾了书,她正盯着手机十分专注,根本没听到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闵允其说他来找她了。
“智允。”林晚星开口,嗓子有点哑,“闵允其好像在楼下等我。”
她趴在桌子上,因为感冒整个人显得柔弱慵懒,但有在笑,眼睛弯弯的,上面像是覆层水雾一样。有一瞬间,金智允觉得自己被一个女生蛊到了。
但她更关心她说的话。
“你们在谈吧?”教室里已经走得没什么人了,金智允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林晚星站起来,摇头,“没有。”
金智允很了解她,自觉已经看穿了一切,“你们一直都有在联系吧?四舍五入也算在谈了。”
林晚星偏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拒绝你啊。你最近这么开心,难道不是在享受暧昧的快乐吗?”
这句话正正好好戳到林晚星,可惜,她觉得自己是单方面享受。但另一方面,闵允其确实没有明确地阻止她的得寸进尺。
“快下去吧。我一会直接回去了,把你交给那位哥哥我就不操心了。”金智允伸手,帮她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还给她理了理围巾,简直是裹得严严实实。
大概一年多没见过了。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实际上就是已经过了那么久。
她有点不敢认他,明明他独自一人站在一个角落,那么显眼。可林晚星就是不敢走近。
学生正是回家的时候,人流量有点大,到了楼下金智允就和她说先走了。
她摘下帽子和围巾,冷风吹得人清醒了些。林晚星走过去,突然绕到了他的面前。
闵允其有点被吓到,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反应过来归反应过来,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地盯着彼此看了一会。
一年多了,当然是有变化的。
站在林晚星的视角,闵允其似乎已经有了点艺人的模样,更加成熟也看起来更加冷淡。
站在闵允其的角度,只觉得她好像瘦了不少,脸虽然还是肉肉的,看起来却十分纤弱。
八点多,还不算特别晚。
闵允其先开口,很自然,好像初三的那个夏天,顺口问她晚上有没有吃饭?
但冷冽的风又提醒着她不是,她有点拘谨、不自在。
两个人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时不时会偏过头看他。
闵允其当做没看到。
他们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商场下了车,然后去吃饭。处在明亮的环境下,他才发现她脸看起来很红。
“感冒是不是有点严重,吃药了吗?”
林晚星吸了吸鼻子,点头,“吃了。”
闵允其就催促她快点吃饭,吃完早点回去。
她嗯了一声,就真的低头乖乖吃饭。
某一瞬间,林晚星想看他一眼,抬头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不知道是灯光打得太温柔还是怎样,她陷进他的眼神里,时间越久心跳得越快。
喜欢的吧?她突然感到热血沸腾,虽然一整天都觉得热热的,头昏脑涨,但这次还有频率过快的心跳。
闵允其先移开视线,顺手给她夹了菜。
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一顿饭就吃完了。
吃完他送她回去,看得出来她很不舒服。
林晚星拒绝了打车的提议,这里离她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当然,刚才过快的心跳以及不清醒的脑袋也在怂恿她不能草草结束这场见面。
闵允其接过了她的书包,走在她旁边。
“书包是不是看着很眼熟?”她倒退着走路,明明是感冒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喝醉了,说话的口气又飘又绵软。
闵允其就真的把手里的书包拎到前面看了看,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买这个书包的钱对他来说也算是巨资了。
“真的很好用,每天都在背它。”林晚星碎碎念。
闵允其笑,“那还挺值的。”
“当时为什么给我买这么贵的书包?”她问。
不大记得了,闵允其胡说了一句,“可能是觉得只有这样的书包才配得起你的成绩吧。”说完自己也觉得挺有道理。
林晚星笑起来,“那你觉得我有变化吗?”她不走了,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闵允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当然,每年都在长大不是吗?”
真是普通至极的回答。
林晚星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反而是冲他走近了一步,路上有行人也有车,说不上安静,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迈出去的那一步像是有声音一样,敲在她心上。
仗着昏沉的脑袋,她肆无忌惮。
好像在楼下看到他的第一眼,有些东西就被点燃了。
他帮她挡住了风,低头静静地看她。
那种眼神对她特别有杀伤力,林晚星在心里念叨,就喜欢看他冷冷淡淡的样子,又迷恋他对她好的一切。
想独占,特别是在见到人以后。
她纵容自己就当是暂时丢了脑袋,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
闵允其没动,他的右手还拎着她的书包,能感觉到承重的那只手臂贴上她胳膊的不一样。
林晚星的脸和他的肩有着窄窄的缝隙,保持着最后的距离感,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嚣张又骄傲,“你有点喜欢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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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是咖啡支撑我熬到现在,第二次告白来啦感谢在2020-06-21 20:19:13~2020-06-24 02:4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敬亭の彼女 4瓶;hhhh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