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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
谢昆见到顾煊和李望一同出来,先是一惊,随即思忖。
若是从前看到顾煊和李望共处一帐,谢昆自不会多想,但自知晓顾煊北俘内情,又明白太子对他的心思,他便禁不住多想些旁的事,心中有半不知何处来的嫉恨,不由面上涨红。
他心间这番唱念做打并未为顾煊留意,他面上倦怠,厌烦之色显而易见:“谢大公子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谢昆撞见李望冰冷的目光,心中倍感抵触。
“谢大公子要说什么见不得的,还不能教旁人听见了。”顾煊闲闲道,手指不自觉已紧握成拳,“你能说的,瞻期都知晓。”
谢昆猜出他言下之意,不禁更觉惊愕,继而心中又不免猜疑他同李望又是什么关系。他咬紧牙关,倍感羞惭,心下其实按捺不住想要讥讽顾煊几句,然想到他现在还有求于顾煊,便不得不仍做出平静的面色:“我方才问清楚了,是我母亲将旦弟带到猎宫,她不知内情,一心以为我对旦弟责罚过重,是我失算。”
“所以呢?”顾煊问,倒是想不明白谢昆为何要再三强调自己并非有意放谢旦出来。
“驸马并非是为了救你,若非陛下偏心,便是不追究你,也该让驸马偿命。”谢昆攥拳,恨极了自己此刻的卑微,“旦弟欺辱你一次,现下死于非命,却也冤屈。我向你发誓,哪怕是来日太子登基,谢家也断不会要求重审此案,先前之事,便一笔勾销罢。”
却是将弟弟的性命当成同自己交换把柄的筹码,或许心中还觉得亏了这笔买卖。顾煊摇摇头,闲闲道:“倒像是此案有机会重审一般。我是想将谢旦千刀万剐的,还留他全尸让谢家风风光光发丧,是便宜他了。”他看着他,忽似笑非笑,“况且不是太子让你们来教训我吗?怎的今日太子既不感念你们的犬马之劳,还教你为开罪我如此寝食不安,要忍着丧弟之痛求到我头上?”
谢昆心如擂鼓,心下又惊惧又惶恐,他强撑起气势,高声道:“太子所欲之事,属下自会效劳,岂劳殿下屈尊同你说道!”
“那若有一日我将此事对质御前,你最好也不改口,当然,我还是要脸面的,犯不着为谢家惹上一身腥臊。”顾煊冷冷道,“再有,管教不好孩子,还放他出来丢人现眼。你谢家上下蛇鼠一窝,本就都是该死的。”
谢昆忍气吞声多时,好容易听到顾煊说了句准话略略放松,又闻他口出羞辱,想到自己多日来因畏惧他担惊受怕、殚精竭虑,一时间压抑的脾气和心中的鄙薄尽数涌出,高声道:“却也比不得你人尽可夫,连未婚妻的夫君都要引诱!”
李望霍然拔刀上前,为顾煊一把握住手腕,然刀光晃眼下,谢昆自己亦且惊且骇:他竟也说出了如此粗鄙露骨之语!
他攥拳,一时倒恨极了在眼前人失态,而李望冰冷肃杀的目光更教他畏惧,不禁后退一步。
“你嘴巴若是不干净,来日坟头也莫想干净,当然,有没有福气睡上这个坟头,还在未知之数。”稍缓,顾煊狠声道,他松开李望的手,已不愿在此地多待半刻,“且看你的太子还能保你到几时罢!”
他同李望转身离去,盛怒时的艳色仍于眼畔留影,衣袂却已消隐在月色中。好半天,谢昆才觉察到了缓滞的失落感,心中竟有一丝留恋,为眼前空无一物的林间。他缓缓跪下,抚平心脏飞快的跳动,良久之后,却是大笑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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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煊渐渐学会了老秦家精神攻击传统艺能,下一个高能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