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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林主编把高跟鞋脱了
骆安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冷冷地抱着双臂,看着窗外不远处阔大的湖面,心里很是烦闷。好像连家都没有了呢。妈,希望你在天堂能找到一个温柔待你,对你不离不弃的好男人。至于我爸,他那种人,眼里也就只有钱和色了。
骆安晨其实并不是因为失恋了才换工作,真正的原因是母亲去世,父亲多年的小三带着孩子登堂入室才促使她离开上海,来到苏州清静一下的。之所以面试时说失恋,不过是一个关于为何换工作的很好的借口罢了。
骆安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折回到办公区开始工作,骆安晨的工作内容很简单,码字和阅读,构思写作思路,比起当时在上海的工作,可谓是轻松许多。
骆安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突然感受到了一抹强烈的注视,侧过脸,便看到了纪棠投过来的不带善意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纪棠生气自己捉弄她的事情,但那样不也挺好的吗?无巧不成书,林青禾原来私底下也很想交朋友的,还约饭了呢。但骆安晨岂是容易被欺负的人。
“纪棠,瞪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有本事承受代价吗?”
“你别一副拽天拽地的样子,谁怕你啊。”纪棠毫不怯弱的回怼。
“我告诉林主编你喜欢她,你也不怕?”骆安晨一语切中要害,她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讲究道德标准,要是纪棠再敢接话下去的话,她不介意破罐子破摔,之后直接待业在家带思恩好了。
“你……”纪棠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忍气吞声。这人要是一直拿着这事威胁自己,那岂不是得完蛋,自己便不是任她宰割了吗?那去打好关系?但这人真的很欠揍,一语不合,不,还没到一语不合的地步,自己和陆晴只是多说了一句话,她就对着林主编说自己要吃豆腐的事情,真的是太过分了,还好没有正式认她做老大。
看到纪棠乖乖投入工作,骆安晨冷笑了一声,就这段位还跟我玩,小屁孩一个。
转眼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同事们相互打着招呼,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办公室,等人走空了后,骆安晨踱步到落地窗前,神色孤寂地看起了夜景。暖黄的灯光、汽车的红色尾灯,人们神色匆匆地想要尽早回到温暖的小窝,那里有家人,有热腾腾的饭菜,有心心念念的爱人,可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呢。是不是该谈恋爱了?可是恋爱好无聊啊,人也好无聊啊。
突然,头顶的灯闪了一下,之后便灭了下去,瞬即办公区只能借着窗外的灯光依稀辨明室内的摆设。骆安晨愣了愣,环顾黑漆漆的办公区,没在意,又回过脸陷入了无边的沉思之中。
办公室里的林青禾打了个电话,说是正在紧急维修当中,但可能要到深夜才恢复,林青禾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又伏案工作了一会儿,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林青禾看到办公区窗边立着的修长身影,见是骆安晨,对方一动不动、像座雕塑般看着窗外,看着那倔强羸弱的背影,林青禾涌出一股悲伤的情绪,是又在伤心难过吗?停电了都还不走。
“骆安晨,电没有这么快恢复,你该回家了。”林青禾开口打断了骆安晨的沉思遐想。
骆安晨木然地回过头,看见一束亮光直射进自己的眼睛,无意识地用手挡着眼睛,“你刚才是说话了吗?”
“我说你该回家了,停电了。”林青禾依旧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另一侧。
骆安晨机械地哦了一句,开始收拾东西,面无表情地跟在林青禾的后面。林青禾慢慢地走着,等着骆安晨跟过来,之后按下电梯,等着下楼回家。却看见楼层显示屏黑漆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不免奇怪,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坏了吗?怎么没反应?”说着又按了几下。
骆安晨靠在墙面上,不免好笑,抱着胸看着林青禾蠢傻蠢傻的样子,却没有开口点破。看来主编不仅正经古板,脑子也不大好使。
“那个,电梯好像坏了,可能得走楼梯。”林青禾有些尴尬地开着口,人往楼梯间走去。
骆安晨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林青禾一步一步地下着楼梯,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无声地下着楼梯。
下了一两层楼梯后,林青禾实在是觉得这沉闷的气氛在黑暗里显得有些诡异,虽说自己不爱说话,但平时身边的人也总会随意说点什么,自己也就一问一答,但这人实在是太安静了,难道还在失恋的难过中吗?
“那个,你还好吧?”林青禾率先打破了沉默。
“比你好,明明是停电,还怪人家电梯坏了,林主编倒是挺聪明的。”骆安晨没好气地揭露了林青禾蠢傻的事情。
林青禾脚步呆滞了一下,握着栏杆的手兀自抓紧,不自然的神情跃然于脸上,抿着唇压制自己被调侃的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下忘了。”
“情有可原。”
“原是什么。”骆安晨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可是原是什么呢?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不只是简单的忘记了吗?
“人虽聪明,但大部分时候,人说话、做事都是不经过大脑的深层次思考的,以此来减轻大脑的负担。所以,情有可原。”骆安晨一字一句地解释着。
“你好像知道的挺多的样子。”林青禾惊叹于骆安晨很广的知识面,忠心地称赞的。
“嗯,至少杜蕾斯我还是知道的,是吧?我纯洁的林主编。”
林青禾脸色瞬间变了,刚才还挺轻松正常的气氛瞬间又跌入了冰点,林青禾没再回答,沉默着试图忘记关于避孕套的事情。
只是骆安晨突然又勾起了一抹玩心,黑暗里冷不丁地来了句,“林主编,你认识毓婷吗?”
“我们公司的吗?”林青禾天真地发问。
“不是。”
“那我可能不认识。”
“林主编。”
“嗯?”林青禾认真的看着脚下的楼梯,一步一步走着。
“毓婷是避孕药的牌子。”
“……”
林青禾半空中的腿停了一下,脸上一阵尴尬,脸红了又红,眼睛无措地转来转去后,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低下头继续下着台阶。骆安晨现在是又切换到戏弄状态下了吗?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很温柔呢。林青禾腹诽着。
“林主编,我猜你脸肯定红了。”骆安晨下着楼梯,一边继续调侃。
“没有。”
“看来林主编现在又开始别扭了。”
“骆安晨。”
“是。”
“你别说话了。”林青禾提高了一点音量,羞愧地有些泛怒。
“嘴长我脸上,我想说就说。”
“……”
好在骆安晨只是嘴上不服软,没再继续打趣林青禾,只是好景不长,林青禾的手机没电了,手电筒的亮光瞬间消失,楼梯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骆安晨,你手机有电吗?”
“没有。”骆安晨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灯光,可以看见楼梯,于是说了假话。
“那我们回办公室充下电,再下楼吧。”林青禾冷静地提议道。
骆安晨步子停了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因为她被林青禾真的蠢到了。这人确定是能坐上主编位置的人吗?她在生活上是个白痴吗?
“嗯,主意不错,但为什么不直接坐电梯下楼呢?”骆安晨抱着双臂开始说反话打趣林青禾。
“不是停电了吗?电梯没电。”林青禾很是不解。
“哦,停电了,电梯没电,办公室还会有电?林主编怎么这么聪明啊?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林青禾不说话了,眼睛在阔大的黑暗里不安地扫来扫去。自己是说话又没有过脑吗?
“另外,你手机是快充吗?不是快充的话,你是要充多久的电,手机才能坚持到我们下完18层楼的高度呢?聪明的林主编,你想过没有?”骆安晨继续挖苦着,“我还真是服了你了。”说完自顾下楼,窗外的光线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楼梯间,骆安晨脱掉高跟鞋,没有困难的下着楼,全然不顾身后的林青禾。
林青禾被挖苦得讪讪的,脸上挂不住,但看在骆安晨可能是失恋才这么毒舌的份上,自己就不跟她计较了,只是这楼梯自己看不清啊。林青禾憋着对骆安晨挖苦讽刺自己的不开心,尽管有些夜盲也没有向骆安晨求救,极其龟速地扶着栏杆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着楼梯。
骆安晨的声音消失的越来越远,直至什么也听不见。林青禾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脚步加快,有些匆忙。
“骆安晨。”
“干什么?”骆安晨的声音从楼下好几层出传过来。
“你在哪里?”
“在你下面。”
“你能不能等一下我?”
“不能。你自己慢慢走吧,把高跟鞋脱了,笨蛋林主编。”骆安晨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又一次为林青禾的智商捉急。
话音刚落,林青禾便“啊”的一声惊呼,摔倒在楼梯间,屁股摔得很疼。骆安晨在黑暗里叹了一口气,放下高跟鞋,急匆匆地往上面跑去,明明光线还蛮亮的,这都会摔,这人是猪做的吗?
“脚崴了?还能走吗?”骆安晨微微喘着气,看着跌坐在楼梯上的林青禾。
林青禾忍着痛,一手扶着栏杆,一手由骆安晨搀扶着试图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迈下脚,走一个台阶,但很是吃力,脚腕处传来剧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骆安晨算了算大概还有十一层楼的样子,在心里骂了骂不脱高跟鞋的蠢货,叹了口气后,站在林青禾下面的一节台阶,语气不容置否的说道;“没有办法了,只能我背你,上来吧,别废话。”
“你背的动吗?这是楼梯,很危险的。”林青禾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好吧,我走了,你用屁股慢慢移吧。林主编,再见。”骆安晨作势要走,其实是真的想不管林青禾,自己跟她又不熟,为什么要背她这个累赘?拍拍屁股走人岂不正好?
“骆安晨。”
“做什么?”
“麻烦你背一下好了。”林青禾终是妥协,有些害怕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楼梯间里,也就忽视了骆安晨不耐烦的语气。
骆安晨暗地里吐槽了一下别扭的林青禾,一声不吭地折回来,在林青禾面前蹲下,好在林青禾不算很重,骆安晨平时也有锻炼的习惯,背起来倒也不是很吃力。两人安安静静地走了几层楼梯后,骆安晨抬起腿将自己的高跟鞋沿着栏杆踢了下去,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偌大的楼梯间里。
“你为什么把鞋踢下去?”被背着的林青禾不是很懂此举的目的。
骆安晨翻了个白眼,我不踢下去,我待会儿穿什么,这人怎么这么蠢啊?要是问,你干嘛踢下去?我可以帮你用手拿呀?显得倒是有点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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