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博士今天也在失忆

　　从高空坠落是什么感觉？

　　举个例子，坐车的时候不减速下高坡，人会产生轻微的失重感；坐过山车的时候，车龙停在最高处，再从慢到快俯冲向地面时，无法控制的心跳甚至会盖过身体上的失重感。

　　反重力装置被启动后，整座城市先是像被按了暂停键，陡然停住，然后能量带动地面震动，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仿佛一块巨大化的石头无法被风托住，开始坠向地面——

　　而所有的运动都是相对的。

　　救生舱猛地脱港，惊起无数尖叫声，还在下面的几个市民和复仇者们失重浮了起来。

　　“娜塔莎！”踩在救生舱边缘的鹰眼竭力伸手去够同伴。

　　“我来了！”皮特罗的声音在风中被拉成一线，他跑得飞快。只要有落脚点，他就能借力跑起来，他先是把妹妹放下，又把剩下的几个市民推上救生舱，最后是美国队长和黑寡妇。会飞的战争机器、钢铁侠、雷神和幻视不用他救，至于浩克，就体重来说，他想带也带不动。其实最开始是由幻视带旺达走的，皮特罗不在还好说，但既然兄弟就在现场，哪有让外人帮忙的道理，所以皮特罗直接抱了旺达就跑。

　　“都到齐了吗？”狂风大作，美国队长不得不大声喊才能让人听得见。

　　“还有那些女孩！”钢铁侠说，他转向同伴，“罗迪、幻视还有浩克——打扫现场，别让奥创和他剩余的小跟班们跑了。”

　　“收到。”

　　钢铁侠绕着城市边缘飞，边清理逃跑的机器人，边寻找那些女孩们的身影。感谢不知名人士施展出的飓风，庞大的飓风包围着整座城市，让企图逃跑的机器人们晕头转向。当然，坏处也是有的，如果这股飓风变得再大一点，或许会直接碾碎这座城市，干扰最后一艘救生舱无法顺利返航。

　　更严重的话，还会给地面上造成威胁。

　　“星期五，能扫描到那些女孩吗？”

　　「抱歉，Boss。」

　　“真是头疼。”钢铁侠喃喃自语，如果那些女孩不离开，他就不能反转能量、阻止这座城市撞击地面。

　　这样一来，后果难以想象。

　　另一边，奥创也没好心到给他们留时间喘|息。

　　意识到局面混乱后，奥创带着他的机器人大军直接反扑向神盾局的天空母舰和复仇者们。

　　…

　　“该死的，再这样下去，母舰可撑不住。”西蒙斯阴沉地说，外面打得火热，特工们不得不纷纷撤离甲板。

　　“那个金发女孩去哪里了？”同伴左右张望，突然问他。

　　西蒙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舷窗。

　　她站在母舰的弧形舷窗前。对比这座巨大的天空母舰，她的身影实在过于渺小，崩裂的火花湮没在她的眼睛里，就像是有人在拿着烙铁接近宝石。西蒙斯和他的同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幕中的破碎感，直到对方动起来——

　　像是见到了令人紧张的画面，她抬手贴近玻璃。

　　“发生什么事了？”西蒙斯不由问道。

　　“快看外面！”同伴叫道。

　　外面事态变化得很快，就在奥创大军和复仇者们纠缠不清的时候，被飓风包裹着坠向的城市又发生了未知的变化。先是飓风的威力开始减弱，让城市降落的速度变慢——有那么一瞬间，人们甚至产生了一种它可以平安着陆的错觉，然而事实证明，错觉就是错觉，就在下一秒，一道夸张的黑色暗光劈开了空中之城，其速度之快，即便是飞逝的金色流星也无法停下它。

　　“老天……”

　　静默过后，一切就像是开了加速。

　　天空母舰受到余波影响，像翻船一样剧烈倾斜。

　　没人注意到那个金发少女手中的立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微微启唇，低语被极限放大，特工们在听到后立即陷入了重重耳鸣。

　　“谐律*。”

　　巨大的黑影铺天盖地展开，那是一张黑胶唱片，中心隐约可见一座城市的虚影，两圈文字形成音符围绕着它，分别是“BEAT”和“SOUL”。

　　它出现在下方，及时托住了差点被分成两半的空中之城。

　　金发的少女歌者在操作它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这个大幅度扩大法术作用范围的道具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超过了，然后是左耳和右耳，涌出的血堵住了听觉，幸好她还有博士，通过神经连接，博士帮助她控制住法术的输出，现在她能发出声音了。

　　——「战斗之歌」

　　高昂的歌声直冲云霄。

　　预示着战士们永不落败。

　　*

　　天空巨物带来的压迫感引起了人们的极大不适。

　　“托尼，她们还没出来吗？”队长问。

　　“那个女孩撑不了多久。”黑寡妇低声说。

　　医疗人员围住了那个有着日本名字的金发女孩——空（Sora），黑寡妇记起来在纽约大战时那位博士是怎么称呼她的——但就在对方喉口被源源不断的鲜血堵住后，复仇者们耳边的歌声戛然而止，天上的巨大黑胶唱片也顷刻消失。

　　黑寡妇听到医生大声喊对方的名字，试图让这个女孩保持清醒。她快步走过去，“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她看上去像是能力使用过头。”

　　鹰眼站在窗边，语气沉重，“伙计们，那股飓风消失了。”

　　然而失去了作为缓冲的飓风和巨大黑胶唱片，空中之城也并没有像人们所担忧的那样撞击地面。

　　钢铁侠飞到城市下方，正想逆转装置能量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指并非他本意的那种“停住”。

　　“Friday”

　　「检测到未知的能量波动。」

　　“坏消息，”钢铁侠通知大家，“我动不了了。帮我个忙，弗瑞，如果我最后是被压死的，别让那些狗仔拍到我尸体的任何照片。”

　　尼克·弗瑞面无表情，“集中注意力，钢铁侠。”

　　希尔好心告诉他：“你那个位置看不见，你们整个被一个巨大的时钟暂停住了。”

　　钢铁侠透过AI传过来的屏幕画面，发现自己身上浮现的罗马数字，“我猜这是那些天使女孩的能力？”

　　希尔说：“不知道。”

　　黑寡妇紧接着说：“她们还在交战。”

　　没错，而且战斗似乎变得得愈发激烈。

　　德克萨斯的剑雨笼罩上空，能天使与“复仇者”激烈的交火从城市这头贯穿到另一头，无法搭配作战的安比尔和芳汀带着重伤的可颂先行撤退，飞回了地面上。

　　她们后方有一个暗色的光球，「战斗之歌」最后的buff落到它身上，促使它不稳定地呼吸着，逐渐拉伸成一具女性的身体，她蜷着四肢，蓝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光洁的背上。

　　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同伴的目光都追随而来。

　　芳汀在狂风中眯起双眼，“老师……”

　　安比尔膝盖上枕着可颂的头，一手遮在眉头，眺望上方：“原来是她。”

　　——莫斯提马。

　　里奥舒展着新的干员身体，这位名叫“莫斯提马”的干员自我意识为零，除了可供驱使的身体和武器，她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痕迹，暗淡的光环、破碎的翅膀、弯曲的恶魔角和龙尾，三个种族不同的特征同时出现在她身上，一左一右守护着她的，则是两把形状各异的法杖，“黑锁”和“白匙”。它们还在发着光，维持着法术的继续——「主观缓时」，这个法术从根源上来说并不属于源石技艺，而是这位堕天使的天赋技能。

　　不管怎么样，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重装下场，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很难再跟“复仇者”打近战，所以他不得不更换战术。

　　“芳汀，去把空接回来。

　　“能天使，把敌人引过来我这里。

　　“德克萨斯，剑雨准备。”

　　既然狙击打不穿敌人的盔甲，那就上术师，剩下的只需要德克萨斯的剑雨能定住对方几秒钟。

　　“那奥创怎么办？”地面上的安比尔问，她一直在观测着全局。

　　“不必担心，我猜复仇者的人已经找到他了。”里奥说。

　　说话间，敌人已经近至眼前。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无比狰狞，博士冷眼注视着对方，他透过对方混浊的双眼，不得不悲哀地确认，那只是一具全靠他人操纵的傀儡。

　　堕天使高举手中的法杖，无欲无求地俯视世人，“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荒时之锁」

　　——！！！

　　*

　　午后的阳光终于透过厚重的尘埃照进人间，看到重回地面的索科维亚，人们纷纷发出重获新生般的欢呼。

　　“哇哦。”天空母舰上，钢铁侠发出一声感叹，他打开面甲，朝面前的人伸出手去，“我是说，谢谢你的援手，超人先生。”要不是对方来得及时，在天使们结束战斗的时候，他差点被追随地心引力坠落的索科维亚给压死。

　　红披风的外星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抱歉没有及时赶到。”

　　钢铁侠耸了耸肩，“每个人总会有赶不及的时候。”

　　复仇者们从舰船上走出来，黑寡妇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没错，这个时候就需要朋友的帮忙。”

　　鹰眼转向地面，“说到朋友，那些女孩怎么样了？”

　　超人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了废墟中已经空无一人，“我想她们已经悄然离去了。”

　　钢铁侠看了一眼Friday传来的“幻视VS奥创”的视频记录，他没有去在这个时候打开它，只是挑了挑眉，说：“相当熟悉的退场方式。”

　　超人的目光很快眺望向很远的地平线，他看上去有些故作平静，尽量不露出任何情绪，“抱歉，我得走了。”

　　美国队长余光瞥见尼克·弗瑞就在不远处，黑寡妇递来一个眼神，他点头示意道：“祝你好运，还有，很高兴认识你。”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超人怔了一下，很快的，他也回以一个短暂的笑容，音爆过后，复仇者们已经看不见红披风的影子了。

　　不会飞的鹰眼羡慕地放下搭在眉头的手，“人们总是来去匆匆哈？”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似乎都结束了。

　　复仇者们纷纷松了口气，甚至有心情开起玩笑。

　　史蒂夫投以不赞同的眼神，“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他人。”

　　克林顿做了个鬼脸，嘟囔着：“我只是猜能困住超人那么久都赶不过来的肯定是件大事。”

　　娜塔莎捋了把逆风中的头发，她说：“等会查看下新闻就知道了。”

　　这会儿功夫，托尼已经跟托尔约好了一起去喝酒，雷神打算在地球待一阵子，托尼反头问娜塔莎，“嘿，班纳在哪？”

　　娜塔莎朝休息室抬了抬下巴。

　　注意到她的话并不多，史蒂夫和托尼对视一眼，他上前一步，尝试问：“他没事吧？”

　　托尼倒退两步，走在她的另一边，发出了一言难尽的鼻音，“我希望反浩克装甲没有打破我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战友情……？”

　　娜塔莎摇了摇头，“是当地的伤亡情况。”

　　说到这里，托尼的表情也变了，他还记得在用反浩克装甲阻止暴走的浩克时，惨遭重创的那栋大楼，心思敏感的娜塔莎立马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忙安慰道：“别担心，所幸并没有平民死亡。”

　　托尼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艰难吞咽了一下，才得以发出声音，“对、没错，他们会没事的……”

　　娜塔莎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布鲁斯，他也很关心后续，好吗？”

　　*

　　哥伦比亚，黑钢国际，地下三层

　　雷蛇带着从罗德岛医疗部赶来的调香师和末药等候在传送台旁，博士在黑钢地下多建的第三层设立了一个固定的传送台，容量20人，可供医疗部门和企鹅物流的干员们随时来往城市之间，除了博士的家，这里可以算作第二大本营。

　　当人影逐一出现在传送台上，雷蛇示意担架准备。

　　“博士！”

　　“重伤两人，可颂、空，担架。”由于身体还在罗德岛，所以里奥继续用着莫斯提马的身体，“其他人怎么样？”

　　罗德岛的医疗干员并不多，华法琳和嘉维尔没来估计是暂时抽不开身，图耶还留在当地援医，所以只来了调香师和末药。

　　重伤干员被推进了隔壁诊室。

　　德克萨斯动了动受伤的手腕，说：“没事，我们可以去楼上休息下。”

　　雷蛇见大家都没问题，就带着她们上电梯，黑钢也招了自己的后勤医疗部门，当然，他们都是普通人，这间电梯也仅供内部干员使用，出电梯之前，大家都谨慎地收回了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特征。

　　安比尔不免吐槽，“真的有这个必要吗？芳汀被拍到的视频都在网上传疯了。”

　　里奥拿着平板，他走在前面，雷蛇落后他一步，分神赶走那些员工们投来的好奇视线，他们的好奇情有可原，毕竟除了她和芙兰卡，其他干员很少来黑钢做客，博士倒是经常来，但是因为他长得跟普通人差不多，所以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

　　“我已经安排prts去删除网上的遗留信息了，让芳汀去放话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就没必要留着它们了。”

　　顶着莫斯提马面孔的博士让人有些不适，其中以能天使感受最深，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莫斯提马总是笑着的，而博士不一样，或许是罗德岛制服穿得太久，习惯了发号施令，当他露出那张脸时，很难注意到自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怎么了？”发现其他人都不说话了，里奥不得不回过头来询问，一脸茫然。

　　干员们纷纷摆手，表示“继续，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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