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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闲和剧闲
“滚一边儿嘁。”张若昀拍开范闲脑壳，没想到当真看到了极其黄暴辣眼的一幕，他连退两步恨不得自戳双目。
居然真的是活/春/宫！眼睛疼！草！
范闲窃笑不止，耸耸肩，撇嘴道：“我早说了，你还不信。”
“不应该啊，这两人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张若昀抓着范闲的衣领晃了晃，“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别看了，办正事要紧。”
“不行，必须得盯着。”范闲无奈地笑，“你真以为我那么变态啊，我在等他泄/元呢，那之后人才是精神最松弛的状态。”
那青楼女子长得还算可人，月金首领却是个鹰钩鼻吊梢眼的奸佞长相，女子在他手里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来之前就听说这马贼首领手段极其残忍，虽说希望玩弄女性，却厌恶女性发出声响，据说上一个便是因为叫出了声音被他活活打死在房里的。
范闲看到那女子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眼中泪光闪动，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马贼首领的指甲抠进她皮肤里挖下一大块皮肉，血腥到了极致。
他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原本只是打算把他毒晕带去五竹那里的，看到这一幕眸光闪动，眼中射出一丝杀意来。
若昀看他神情越发凝重，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也想凑过去再看两眼。
哪知范闲迅速用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耳语道：“别看。”
一股热气吹在他耳廓旁，张若昀战栗了一瞬，嘴上说着：“有什么不能看的，少见多怪。”身体却乖乖站着不动，鴉羽般的睫毛在范闲手心微颤，半晌问道：“怎么样了？”
范闲放下手掌，用指腹轻搓掌心，取了他研制的毒药轻巧翻墙上房顶，掀开一块砖瓦将药瓶打开放到房梁上，又谨慎地合上瓦片。
他跳下来问若昀：“刚才没人经过吧？”
张若昀一直在替他把风，闻言摇头道：“除了我没有人看见过你。”
“行，咱再在这待一刻钟，差不多药效就该发作了。”
“能行吗。”张若昀又想透过窗孔偷窥，却被范闲死死捂住眼睛，“我来盯着他们，你警戒周围别瞎看。”
这人之前还不是拿自己看活春宫取乐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张若昀心下称奇，但确实也没有偷窥别人干那事的癖好，范闲喜欢看春/宫那就随他便吧。
范闲盯着那首领蹙起了好看的眉毛，有些生理上的恶心，那些情/色体位他能接受，只是这虐待人的手段恶心到他了，虽说是妓/女，但也不该承受这等非人的折磨。
见那女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觉得还不如直接杀了这女人帮她解脱。
所幸半刻钟不到，药效便发挥了作用，月金首领忽然头一歪身体一软直直的朝地上倒去，这可吓坏了一旁血肉模糊的青楼女子，差点尖叫出声，到底还是忍住了，只一个劲的压抑呜咽，没一会也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范闲打了个手势，招呼张若昀从窗户和他一起翻入房中，张若昀看到地上两具赤/裸肉/体，扯了床幔盖到女子身上。
范闲抽出匕首，眼神森冷地盯着那头目，杀意蓬勃，霸道真气一触即发，张若昀毫不怀疑这首领被他砍一刀，当场就会毙命。
张若昀见范闲目露凶光，扯了扯他衣袖劝道：“你才四岁，还是别沾血比较好。”
“等他醒来怕是一场恶战，若是唤来护卫，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范闲心思缜密，把能考虑到的都计划在内，“不如直接割下他首级离开，任谁也想不到是我们两个孩子做的。”
张若昀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看着地上的人有点纠结，只能单薄地劝他：“要记得你才四岁。”
范闲冷冷一笑，撩起衣摆跪坐在月金首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插入他喉咙里用力一扭。
那首领死不瞑目的首级咕噜噜滚落出去，地上全是染红的血水，范闲手上脸上溅上点点鲜血，宛如地府小鬼转世，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张若昀看着这一切僵住了，还好他解剖尸体习惯了，这才没有恶心呕吐。
“你我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真正的孩童，何必还要在我这装蒜呢，师哥？”
张若昀手在发抖，头一回发现“范闲”和他演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单就心狠手辣便远远超过自己。
“你为何要亲自动手，交给五竹叔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离范闲整整三步远，退后一步是陌生人，往前一步则是朋友。
范闲用臂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把手上鲜血抹在尸体身上，淡然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提早适应适应，况且这个人该死。”
张若昀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竟然有些发寒，嘴角一张一合，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
“我不希望你变成噬杀之人。”
范闲这才露出微笑，甜甜地说道：“我若是噬杀之人，那先死的便是这女子。”
言罢，他低头冷若冰霜地督了女子一眼，森然道：“既然苏醒，何必装睡？”
那女子忍着身上剧痛和晕眩的脑袋，也不管范闲幼小的身形，跪在他身前把头磕的“砰砰”直响。
“少侠饶命！”
范闲思索一番，将若昀给他的药丸倒了一颗出来令其咽下，女子不敢反抗，只能照办。
没一会她便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有一种想要打砸的冲动，当然，理智没有让她对那两个可怕的孩子动手。
她面颊通红额角冒汗，忍着破坏的欲望问范闲道：“少侠，这是何物？您需要小女子做什么？”
范闲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声音幼稚，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冷硬：“出去之后见一个杀一个，我喂你吃的是神丹，能激发你身体潜能。”
他怕女子听不懂潜能是什么意思，又补了一句：“就是你现在是无敌的，去把那些你怨恨的人杀了，或者赶紧逃走吧，都随你。”
见女子唯唯诺诺还在犹豫，范闲掏出匕首恐吓道：“或者你也想把命留在这儿？”
听罢，女子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屋子，遇谁都打，势如破竹地往山下跑去。
月金山火光摇曳，乱糟糟乌泱泱一片，到处都是马匪的喊叫和凄厉的犬吠。
范闲这才松了口气，扯下帐幔包了那首领头颅，拉着张若昀隐入黑夜之中。
离了月金山回到伯爵府，张若昀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面色铁青：“我以为你只是想把他抓过来，为什么害人性命？”
范闲小脸面露伤感之态，泪水欲落不落的样子，“这样的人，该死。”
张若昀很想大声呵斥他，但见他这副可怜模样，说什么也没法骂下去了，只面如寒霜道：“你知道杀人要承受多大的心理负担吗？我虽知你性情远比一般人成熟，但也不想你如此早就手染鲜血，有一就有二，有二便生无穷，人该有底线！你倒不怕夜里睡不着觉！”
说着他愤怒地推了范闲一把，“你还拎着这玩意做什么，嫌身上血腥味不够重吗？”
范闲连忙把头颅扔到一边，双目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语：“我…我这就去洗漱。”
见张若昀转身欲走，又一步拉住他，发梢凌乱，有些慌张的模样：“师兄，你别走。”
他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哪怕心理素质再强大，心底压抑着恐惧。
“师哥，别走。”
张若昀狠狠踹他一脚，“你刚才说我装蒜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啊？不是挺傲的吗。”
范闲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被他打骂，一言不发，泪水盈着眼眶，愣是一滴没落。
说完，张若昀冷着脸往外走，当作听不到范闲嘴里的一声声“师兄”。
张若昀离开之后，范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搂着自己膝盖，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发呆。
“啪”。门又被打开，张若昀端着一桶凉水重重放在范闲面前，只说了一个字：“洗。”
范闲眼睛猛地亮了亮，蹦起来快速把身上清理了一番，一桶清水很快被染成了肮脏的血红色。
所幸范闲走前就再三警告过仆人今天不许进他院子，否则又要是一番鸡飞狗跳。
“你不走啦？”他用干净帕子擦着小脸，用余光偷偷摸摸看向若昀。
“我看你欠抽。”他脱了鞋袜躺在床边上，环抱着手臂闭目养神。
“你尽管抽我，我绝不还手。”范闲揉揉眼睛，露出了怯怯的浅笑，有人陪总比把恐惧压在心里要好多了。
等范闲收拾完躺在他边上，张若昀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范闲没有立刻回答，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隔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回答说：“有点后悔，又不算太后悔。”
他忽然觉得范二比自己成熟多了，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这样。”说实话，他杀人时没什么感觉，等人死了之后，半晌才缓过神来，心就乱了。
张若昀没理他，换了个话头问：“那女子后续会怎么样。”
范闲微不可查地僵了僵身体，轻叹一口气说：“不会有事的，她吃了药丸没人动的了她，更何况她走的时候我还悄悄塞了几张银票到她怀里，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你不怕她去官府告发？”张若昀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告发对她有什么好处，就算真查出了我们，她自己也会被青楼抓回去，不如远走他乡。”
张若昀原本还在担心那首领死后会有人追查死因，如今范闲连替罪羊都明码标价出来了，他眼睛闭了又睁，不知道对身旁这人做些什么评价。
而张若昀不愿意去细想的一点是，中了范闲毒药的人，还有可能活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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