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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斌推开怀里的人。挥手叫来侍从，送走祁彦母亲。大步流星走到祁琛面前
“我很好，倒是父亲，身体不适就该好好休息。”
“还在怨我？”祁斌叹了长长一口气。“阿彦的母亲智商低，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当理解。”
“我没让她偿命，还不够？”祁琛挑起眉，眼中滑过讥讽。
姜甜甜心中一惊，反复咀嚼祁琛的话，脑补了一出宫廷恩怨情仇。悄悄抬头。
父子两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她咽了咽口水，受不住这场面。左脚不自觉向后退了一半，刚动作被起身抓住手。
“父皇，吓到她了。”
“……”就不能当我是个透明人？
祁琛的话成功引起了祁斌的注意。她感受到强烈的审视，似乎要将她身上灼穿几个窟窿。心里哀嚎一声。
面上不动声色。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忽视。
“陛下，敏殿下又闹起来了。”侍从出现在走廊口，气喘吁吁禀告。
“好好休息，她也不希望你折磨自己。”祁斌面色变得和蔼，拍拍祁琛的左肩，转身离去。
祁琛盯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双手颤抖的抓着扶手，直至骨节泛白。
一干侍从退了个干净，长廊只剩下两人。
冷风呼呼的吹过，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到长廊边碎成了几瓣，打湿了祁琛白色得裤脚。
她担忧的看向盯着大海发怔的男人，心里叹口气。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到轮以后，握着冰凉的扶手向后退了几步。让对方避开雨水。
“回吧。”
祁琛收回目光，握住姜甜甜的手。按下自动按钮，转身走向卧室。
天色暗下来，侍从送上晚餐。见到祁琛的笑容脚下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放下食物，转身就跑。
几分钟后，外面的侍从也跑得一干二净。
姜甜甜一头雾水挠挠头，耸耸肩拿起筷子。
吃饱喝足放下筷子。皱起眉，祁琛面前的食物没有动过。
“你不舒服？”姜甜甜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什么？”祁琛回神。
姜甜甜指指他面前的食物。祁琛秒懂。
“我很好。”又看向她的空碗，扬起笑，拿起果篮里的一颗青果，放到她手里。“你最爱吃的水果。”
“？？？”爱吃，她怎么不知道？
姜甜甜没有拒绝，拿着青果，慢吞吞走到落地窗下的石阶坐下。
门铃叮铃铃响了三声。祁琛起身开门，身形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走到门外。几分钟后，手里拿着白色瓶子走回来。
站在餐桌前，冷笑一声，抬手掀了桌子。碗碟哗啦哗啦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男人双眼通红，眸中满是疯狂。低吼一声，抓起手边的椅子，一通乱砸。
酒柜的玻璃门破了个大洞，红色的、褐色的酒液流到地上。酒气四散遍布整个卧室。
椅子腿飞到姜甜甜脚边。她表面淡定咀嚼果肉。内心也惊恐，不明白祁琛为什么发怒。想远离风暴，双脚就像被定住挪不动道。
她努力缩小存在感，躲在角落里。
不知过了多久，打砸声消失。姜甜甜心里松了口气，抬头对上男人打量的视线。后背一僵，手中的青果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祁琛一步步走来。
他的手背破裂，鲜血沿着指尖滴落到脚边。
“不怕？”祁琛蹲下身，扬起温柔的笑，抚上姜甜甜的脸颊。
左脸颊粘粘的，痒痒的。血腥气像有生命一样不停向鼻腔钻。身体僵住，全身寒毛倒竖。面前的男人好可怕。
“嗯？”低沉的尾音拖得特别长。
“怕。”姜甜甜咽了咽口水，眼眶蓄起水光。
她看向大门方向，双手握成拳，起身向前冲。跑了没两步，腰肢被人勾住，头顶传来大笑。后背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
双肩背人按住，强行转身。
她对上男人通红的双眼，心里发怵。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别跑，我不会伤害你，以后乖乖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祁琛轻声诱哄，话毕按下姜甜甜的头顶。“你答应了，真乖。”
姜甜甜：……
我不是，我没走，莫挨老子。
她造了什么孽，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太难了，想着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滚烫的泪水，落到祁琛的手背上。神色一僵，发红的双眼恢复从前冰冷。他的中指颤了颤，抬手探过去。
姜甜甜身体后倾避开，戒备的盯着男人。
“抱歉。”
祁琛收回手，从衣服口袋拿出手绢，放到她的手中。站起身，目光扫过狼藉的地面，走到酒柜旁，弯腰捡起白色的瓶子。拧开盖子，倒了两颗白色的药片吃进嘴里。
“有没有受伤。”他大步走回落地窗边。
姜甜甜握着手绢，呆愣愣没有动。
祁琛叹口气。拉起姜甜甜站起身，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有看到伤口，松了口气。抱起她走到浴室。
“洗干净。”
丢下三个字，男人转身离去。卧室门哐当一声关上。
姜甜甜从怔愣中回神，打开花洒。洗掉满脸的血污，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睡裙。
她站在门边，握着冰凉的门把手不该打开么。侧耳倾听，外面很安静。
一直待在浴室不出去，不现实。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
卧室干干净净，一模一样的桌椅摆在原来的位置。酒柜里砸碎的名酒，整整齐齐在原来的位置。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花香。
这……清理速度有点快。
“睡吧。”祁琛指了指大床旁边的折叠行军床。收回目光，看向手中一本厚厚的黑皮书。
姜甜甜松口气。经历刚刚的一幕，若要同床共枕她真的有心理阴影。
乖巧爬上床，钻进被窝。
累了一天，晚上又受到惊吓，疲惫爬上来。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男人，闭上沉重的眼皮。
安静的房间，绵长的呼吸声响起。祁琛合上书放在床头，关了灯。黑暗中睁着眼盯着姜甜甜方向。
翌日中午，回到帝星皇宫。拱门下，祁彦挡在前面。
“大哥，我想和你谈谈。”
祁琛目不斜视，绕道而行。
祁彦眼中流露受伤，转身追上去，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不想被甩开。身体踉跄几下，跌坐在地上。
姜甜甜惊住，低下头。祁彦脸色发白，病泱泱的。
这不会摔出毛病吧？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祁彦若同魔怔一般，嘴里一直念叨三个字。挣扎着站起身，身体晃悠一下又坐回了地上。
祁琛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白色人影冲到两人面前，弯腰扶起地上的祁彦。
“二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话落，祁辰瞪向祁琛。“大哥，那是个意外。我们都不想，你别再怪二哥了。”
祁琛瞥了他一眼，抬脚向前走，目不斜视越过二人。
男人步伐很急，被牵着的姜甜甜，走得有些吃力。
“母亲最喜欢二哥，你这样她不会安心的。”
祁琛的脚步顿住，眼中迸发寒光。猛然转身走向祁辰。一脚踹向对方肚子，两大男人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祁辰捂着肚子，嘴角渗出零星的血渍。
“你没资格提母亲。”祁琛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姜甜甜悄悄瞥一眼。男人的眼睛发红，和昨夜发狂前一模一样。心里咯噔一下，头皮阵阵发麻。
“我愿意一命换一命。”祁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祁琛的步伐一顿，唇角划过一抹嘲讽，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没走几米，被牵着的姜甜甜，几乎被拖着踉跄前行。
“我跟不上。”姜甜甜忍无可忍出口。
祁琛停住脚步，低头打量姜甜甜片刻，弯腰将她扛在肩上。
姜甜甜：……
其实，松开就好，并不用扛。
路上，祁琛无视侍从行礼，径直走进卧室。
雕花木门砰的一声关上，院子里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巴炎好奇看向紧闭的房门。“那小矮子是谁？”
“什么矮子，那是大殿下的伴侣。”纪泽不赞同的皱起眉。
“靠，殿下口味真重。那小不点我都下不去手。”
“……闭嘴。”何关揉揉眉心，看向纪泽。“新研发的女性体？”
纪泽点点头。“陈部长亲自送来的人——”
“操，原来是那个老不修，早知道当初就打断他儿子两条腿。”
纪泽的话被打断。他白了眼巴炎，看向何关，语气冷冷继续道。“资料显示新女性体，但智商只有3-6岁。”
“不过，陛下许诺大殿下可重新挑选一位伴侣。”纪泽又道。
“这还差不多，美丽、聪明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们殿下。”巴炎脸上露出笑。
“恐怕难……”
何关皱起眉，凝视紧闭的雕花木门，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那女孩的神态，莫名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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