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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沈玉珣刚出关，宫芸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宫芸的笑声从玉清殿外传来，沈玉珣关掉溯回镜，就看到宫芸等人走了进来，“你现在突破了大乘中期，我们跟你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沈玉珣眼眸微弯，轻笑着回道：“师姐总是喜欢打趣我。”
“那可不，”宫芸朝四周张望了几下，“你那漂亮的小徒弟呢？”
沈玉珣抿唇：“不勤于修炼，被我罚了。”
“掌门，你看看师尊多狠的心，清云师弟已经被关了大半天。”沈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不满地说道，“一口饭都没吃，都快饿死了。”
宫芸闻言，开始责备起沈玉珣：“你看看你，刚收的徒弟就这么严格，好歹得缓缓吧。”她转念想了想，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师弟，他还没辟谷啊？”
“清云师弟只是还没找到门路——”沈烟想帮叶清云说话，却突然被沈玉珣打断。
“阿烟，你去夜长老跟拿点吃的，给清云送过去吧。”
沈烟一听，赶忙跑了出去。
宫芸看着沈烟跑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阿烟你就打算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吗？”
沈玉珣垂下长睫，看不清神色：“还能如何？只能先这样了。”
叶清云原以为只是抄一些清规戒律之类的书籍，没想到第三架上的书全是佛教典籍，《金刚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法华经》《华严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叶清云抄着抄着就感觉到头晕目眩，趴在木长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还是诛仙台熟悉的场景。
“沈玉珣，你为何不能看我一眼？”叶清云被九重锁链锁住，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听见自己朝着高台上一个缥缈的白色身影嘶吼，字字泣血。
“我是那么的爱你啊……”他喃喃道。叶清云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心口仿佛在被最锋利的刀剑不停地切割，痛得彻骨。
那个白色身影逐渐清晰，赫然是沈玉珣的面容。只是那张一向带着温柔笑意的绝美容颜，此刻却带着凌厉的冷意，叶清云听到他一字一句说道：
“既是魔修，便罪该万死。”
一道剑影袭来，叶清云陡的从梦中惊醒，心口猛地一顿。
细白的手指从袖口伸出，颤颤地抹去额上的冷汗，叶清云心有余悸地呢喃：“还好是梦……”
“师弟，我给你送吃的来啦！”沈烟刚走进藏经阁，便看到叶清云苍白憔悴的脸色，愣了愣，三步作两步地到他跟前：“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叶清云努力朝沈烟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大半天没吃东西，有点难受。”
沈烟一听，便想跟他数落沈玉珣，但想到毕竟是师尊，私下里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宫芸走后，沈玉珣重新拿出溯回镜，便看到藏经阁内沈烟去找叶清云的情形。
沈玉珣通过溯回镜注意到叶清云的状态，神情顿了顿，随即出了玉清殿。
叶清云好不容易送走了沈烟，立刻泄了气，整个人无力地趴了下去。
缓了一阵，终于感觉好了些，他准备拿起笔继续抄经书，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像山园林泉，莫名地让人心安。
叶清云抬起头，便看到沈玉珣走到了桌旁。他看着沈玉珣的面庞，和刚才梦中的经历重合，心尖重重颤了颤，只能用指尖狠掐掌心迫使自己镇定，凤眸中顿时因疼痛蒙上一层水雾。
沈玉珣看到那双眸中染上水色，心莫名的一痛，想抬起手想帮他擦去。修长的手指在空中顿了顿，却只是搭上叶清云的手腕。
感受到叶清云体内的灵气并无大碍，沈玉珣便放心了。他收回手，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否则只会害了他。
“你可知错？”沈玉珣出声问道，声音是他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宠溺。
叶清云浓密的长睫扑扇了一下，小声道：“嗯。”才怪。你在梦里那么凶，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既已知错，以后再犯，我只会罚得更重。”沈玉珣说完后便走了，像是一刻也不想停留，翻飞的衣袂仿若在昭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叶清云将佛经整理回原位后，便在藏经阁里转了转。
藏经阁金丝楠木的柱子散发着久远的气息，金碧辉煌的装饰倾注了能工巧匠全部的心血，卷帙浩繁的书籍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叶清云眼角瞥到一本角落里的书，封面上满是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人翻过。他用手拂去厚厚的灰尘，《九品阵法》四个字就像穿越了漫长的时空，漫不经心地营造出一场无意又刻意的相见。
叶清云缓缓翻开书页，里面的内容刹那间涌进他的脑海。“道生万物”“六道轮回”“大道至简”的字眼打开了一扇隐藏在深处的大门，令人心潮不已。
叶清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他将书带走，藏经阁内仿佛有一个古老的声音在低声朗读那本书的第一句话：
“极品金系，为修炼阵法的绝佳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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