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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
厉希楞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用尽最大力气将手机甩了出去,“靠!”
厉希瞬间感到头痛欲裂,天旋地转,他用双手捂住太阳穴,嘴里谩骂一声。
“王八蛋!”
陆霖放下电话,又拿起勺子慢慢搅拌咖啡,见沈呈从厕所回来,便如实对他说道,“你那小狼狗可又给你打电话来了啊,我替你回了。”
沈呈揉了揉眉心,“谢谢,我们还是聊回私募基金的事吧。”
“沈呈,你跟我就只能聊公事啊?我可是越吃不到越想要,你哪天能不能行行好,也可怜可怜我。”
“陆哥,私募基金的事刻不容缓。”沈呈认真地看向他。
“得得得,我就是个工具人。关于我们公司的投资企划书就在这里,你自己看吧。”路霖单手将企划书推给沈呈,“先说好啊,这笔投资我可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后至少态度可得对我好点。”
路霖招手示意咖啡厅的服务生过来,“小哥,你家咖啡忒他妈酸了吧。这是给人喝的吗?”
服务生小哥心中鄙夷,但见来人衣着不凡不敢得罪耐心地解释道,“先生,本店精选哥伦比亚咖啡豆,采用较浅的烘培度下捕捉优质的花果类风味,整体.....”
陆霖听着烦忙打断他,“得得得,你可别说了。这玩意我还喝不明白?”
“先生,您要是不想喝酸度高的就不该点这款呐。”
“喝!这是在跟我抬杠啊!”,陆霖一掌拍了桌子正要找服务员的麻烦。
店内所有人听到声响都望向这边。沈呈一看情形不对,赶忙一边替陆霖道歉,一边请走服务员。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流氓做派再说吧。”沈呈回应陆霖刚刚的对他说的话。
“一会我送你回去?”陆霖依旧不依不挠地寻着各种机会。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得嘞,反正我们来日方长。服务员!买单!”
夜晚的峪城一片繁华景象,沈呈独自漫步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周遭的热闹与自己格格不入。
自己是只臭水沟里的泥鳅,在这肮脏的世界里卑劣地活着。唯有亲眼看见仇人倒下才能支撑起他生存的信念。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曾期盼过的那个少年,竟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到头来他发现自己是个可笑的小丑,活在一场事先为他布好的捕兽网中。
他们终究是两个对立阵营的人。
沈呈从怀中拿出那只向日葵领带夹,纠结再三依旧又放了回去。
一阵铃声,打搅了沈呈的思路,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展泊明”三个大字,沈呈冷笑一声。
“什么事?”
“你还敢问我什么事。沈呈,你做的事可真够苟的。拿走那么多客户信息,这是存心跟我们银行过不去啊!”
“是又怎么样?这些客户是我这几年累积下来的,粘连性都是看在我的名字上,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我不带走那些客户信息,你以为他们不会跟我跑?”
展泊明气急败坏,“就你个小蚂蚁还做梦东山再起呢,信不信我一只手轻轻就能捏死你。”
“那我拭目以待。”沈呈不想多言,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展泊明眉头紧锁,“一只丧家之犬还敢这么嚣张。王助理,通知人事把沈呈加入行业黑名单,还有让刘律师拟一张律师函。”
“你手上关于沈呈的资料还有多少?”展泊明似是又回想到了些什么。
“沈呈的办公室防备得紧,我做他助理时,除了演讲稿和业绩报告,没……没能盗出太多资料。”
“你的身份没被沈呈发现吧?”
“没,按照计划都甩锅给厉董那混账儿子厉希了。”
“算了算了,你先出去吧。”
展泊明将身子往后一躺,将两条长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啐了一口,现在他的眼中钉又添了一枚,那便是这前预备妹夫厉希。
说起这前预备妹夫,展泊明的心情就像刚刚吃了口热乎的屎。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妹妹凭什么就为了这垃圾,整日在家中寻死觅活地搅得家人不得安宁。
厉程明虽然这次在竞选上帮了自己不少,可是展泊明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如今这厉希在自己手下办事,定是要找机会好好报复他。
隔天,厉希还是正常来上班,师傅江国龙见他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悦。
“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祖宗。”江国龙小声嘟囔着。
江国龙故意大声咳嗽,“咳咳,小厉啊,今天峪城有名客户,需要你跟我去做回访工作,抓紧点时间,赶紧收拾收拾吧。”
厉希此刻感觉头晕脑涨,昏昏沉沉,“老江,我没法儿去,你找别人吧。”
说完,厉希便将整个身子瘫软在工位上,困难地呼吸着。
江国龙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只道是这祖宗又在犯懒,一早上上班就来睡觉,顿时大怒。
“后台硬也不能这么猖狂啊!祖宗,你也得装装样子好伐啦。”
厉希听着不对劲,立马站起来,“什么后台?”
江国龙心中暗骂不好,赶忙赔上笑脸,一手轻拍自己的嘴好几下,“呸呸呸,刚才是我说漏嘴了。小厉你放心,厉董有交代过,我绝不说出去。”
“厉董?这家银行有厉程明的份儿?”
“啊?你不知道啊?行长竞选的时候厉董还力保你大舅子呢。”
听到这里,厉希犹如当头挨了一棒,两眼发直,浑身颤抖着,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原来如此,自己的一切早就在厉程明的控制之下。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凭着机遇进的这家银行,不想厉程明早在暗处安排好了一切。
他总想逃离家中的掌控,却发现兜兜转转根本就逃离不了。
厉希趔趔趄趄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躺在医院里,厉希的高烧持续不下,嘴里喃喃地呼唤着。
“呈哥,呈哥,你回来呀。妈,呈哥,你们不要抛下我。”
厉程明在病床旁竭力地想听清厉希的话,可是厉希的话支离破碎,声音微乎其微,他还是放弃了。
“老陈,小少爷离家有多久了。”
“董事长,足足有了3个月了。”陈管家双手交叠,恭敬地垂于身前,笔直地站着。
“3个月,有这么久吗?”
厉程明回忆起厉希离家的那一晚,厉希的满眼充斥血丝,“谁爱继承谁继承,反正在你眼里没人比你公司最重要!”
“都过去3个月了,老陈,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厉程明有点怅然若失。
“董事长您太忙了。”
厉程明望着已然沉睡的厉希,眼眸中显出些许动容,“终究是我亏欠他们母子。”
出了病房,厉程明点燃起一根烟,“找人收拾收拾房间,他也该重新回到原来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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