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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喊出来吧
肥宅的日子才过了一个月,苏母不知怎么知道了苏言怀孕的事,带了一大堆东西来到王府,还特意送她一个婆子伺候她直到她做完月子。
“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他们特意瞒着,只给莘太妃说过。
苏母道:“你爹昨天碰着莘太妃了,她说的。你这孩子真是的,怀孕了也不告诉我。”
“……”
苏言把下人遣退,对苏母道:“母亲,我没有怀孕,那是我们骗莘太妃的。”
“王妃!”
纭儿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苏母的脸色瞬间煞白。
……
苏言没想到会这样。
她给苏母说实话是怕以后她“流产”的消息传到她耳里她伤心,长痛不如短痛。
她以为只是被骂几句,最严重不过就是逐出家门了,尼玛她没想到会上家法啊!
尼玛为什么还有家法啊!
她跪在苏家祠堂,边上两个小厮手执棍杖,正前方苏父怒目而视,苏母面色戚戚。
苏父指着她,怒不可遏道:“你这个逆女,不仅善妒,还欺上瞒下,连假装有孕这种事都干的出来,你枉为人妻!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知错为止!”
苏父一声令下,苏言背上立刻挨了一杖。
巨大的冲力使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下,背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连骨头都被打碎了。
苏言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父,这老爹玩真的啊!
苏父道:“起来!接着打!”
“爹!咱们好好说行不行!我是晨王妃你不能对我用私刑啊!”
这两个小厮居然也下死手,三十板子打下去她不死也得惨。纭儿已经去找沐晨了,她得拖时间等他来救她。
苏父冷声道:“你是我苏家出去的女儿,就算王爷来了也不能阻止我教训自己女儿!打!”
苏言还趴在地上,第二板子就生生打了下来。
苏言惨叫一声,半天才勉强撑着上半身起来,求饶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你,你不是说打到我知错为止吗,我知错了,可以不打了吧?”
“打!我怎么有你这么没骨气的女儿!给我打!”
??
老爹你说话不算话啊!
又是一板子,苏言疼得浑身发抖,她把嘴唇都咬破了,口里一股子腥味儿。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下手毫不留情,苏言的背上很快渗出了血迹,她连说话都费力了:“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吧!你……你别打了我错了……”
苏母不住地拿手帕擦泪,却不敢求情。
苏言奄奄一息,沐晨,沐晨,沐晨为什么还没来?
她快被打死了!
“住手!”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沐晨的声音,是幻听吗?她还不敢确定,忽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头顶大片阴影落下,她抬头,艰难地睁开眼,真的是沐晨。
她开口就想哭:“你怎么……才来啊!”
太亏了,他但凡早点来,她就不用被打那么多下了!
沐晨心疼地摸着她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脸色苍白,一头的汗,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沐晨看着又自责又愤怒,发狠地朝苏父吼道:“苏尚书!你凭什么打我的王妃!”
苏父的脸色也很难看:“晨王爷,我管教我的女儿你无权干涉吧。”
沐晨怒吼道:“她是我的妻子,早就不是你苏家人了!”
苏父气极,铁青着脸道:“她妒忌,欺瞒婆婆,我教养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儿,我愧对苏家列祖列宗。我也愧对王爷,她七出犯了两条早就不配为人妻了,王爷还是把她休了,让我带回家好好管教,不要让她再祸害你。”
沐晨抱住苏言的手蓦然收紧,一字一句道:“苏言是我的妻子,她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
苏父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道:“她不配啊!她……哪个女子像她这样?嫉妒,说谎,毫无妇德,苏家的脸你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沐晨胸口剧烈地起伏,深深呼吸好几次才把怒意压下去。
他低头看一眼苏言,苏言原本虚弱地低着头,突然像感应到了什么看向他,四目相对,可苏言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她太疼了,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
她重新低下头去,头顶响起沐晨隐忍的、如重千均的声音:“岳父大人,请你不要再侮辱我的妻子。她是我的骄傲,我永远庆幸我能够娶到她!”
苏言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沐晨的话令她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沐晨松开苏言,重重地跪在地上,朗声道:“岳父大人,假怀孕一事是我提出来的,苏言只是配合我,所以要罚应该罚我。再者,我是苏言的丈夫,她若有错必是我之过,更应该罚我。剩下的杖刑,我代她受。”
小厮拿着棍杖,不知该不该打。
苏父沉着脸不说话。
沐晨道:“岳父大人,我是你的女婿,你罚我天经地义,打吧,我该当其罚。”
“好!”苏父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打!给我重重地打!”
第一板子,沐晨的身子晃了晃,但是他硬撑着没有倒下去。
每一板子打下去,苏言都似乎能听到棍杖击打他骨头的声音,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很快就满是大汗,他的背上也有了血痕。
苏言在默默数着还剩下几板子。
沐晨身体比她强,还练武,不会多严重,让他受总比她受好,而且没剩几下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她告诉自己,等打完就完事了。
可是再理智地分析,她还是难受,身上疼心也疼。她觉得自己也倍受煎熬,来不及思考就飞身扑过去护住沐晨的背,结结实实替他挨了一板子。
沐晨感受到苏言的重量,眼中有震惊,但更多她不解:她在干嘛???马上就打完了她挡什么挡??
苏言侧搂着沐晨的脖子,冲苏父喊:“剩下的打我吧!你把他打死了要我当寡妇吗?”
苏母也赶紧劝他:“他们已经知错了,老爷就饶过他们吧,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苏父扫视他们两个,良久,无可奈何道:“罢了。王爷,娶妻要调教,你不要再宠着言儿了,迟早会出事的。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拂袖而去。
这就是苏言的目的,苏父是不会再让她代沐晨受罚的,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不打了。
苏母立即派人把他俩拉进客房,找大夫给他们上好药,又让车夫送他们回府。
俩人趴在床上,一人一个被窝,两头相对,脸上都是痛苦难耐的表情,只不过沐晨忍得好,苏言面部已经扭曲。
沐晨道:“疼就叫出来吧。”
苏言摇头:“叫出来还是疼。”
沐晨叹息道:“你明知道会受家法,为什么还要告诉岳母?”
苏言委屈:“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会被打,我怎么着我也不会告诉她啊!”
“……纭儿没拦着你?”
“没……来得及拦。”
“……”他叹气,“为什么关键时候你脑子就变笨了呢?”
苏言瘪瘪嘴:“可能一孕傻三年吧。”
沐晨嗔她:“没怀孕就这么傻,真怀孕了还得了?”
“对了。”苏言突然想起来,“我爹那个老古板,他会不会跟莘太妃说这个事?”
沐晨道:“不会,要说也只能我们自己说。”
苏言问:“那我们自首吗?”
“不。”沐晨道,“说了又是一顿罚。”
苏言忙不迭地点头:“不要罚了,虐心更健康,虐身划不来。”
苏言闭上眼,专心和疼痛做斗争。
等她不看他的脸了,沐晨才把疼惜和愧疚表露在脸上。
他又害了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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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外宣称从苏府回来时马车出了故障,苏言受到惊吓,沐晨胳膊受伤,闭门休养,严禁任何人打扰。
因为伤在背部,两人都只能趴着,脸对着脸。刚开始苏言小嘴叭叭的东扯西扯,沐晨还不觉得有什么,等苏言累了不说话了,他才察觉到两人竟然挨得如此之近,他甚至把她嘴唇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耳朵突然有些发烫。
他想把脸转过去,不再与她相对,头才微微一动,苏言却“噗嗤”地笑了。
“你皮肤松弛了,你看你脸上的肉都耷拉到枕头上了嘎嘎嘎嘎嘎”
“……”
沐晨果断把头扭过去,后脑勺对着苏言。
他就不该犹豫!
苏言笑够了,叫他:“沐晨?”
沐晨不理她。
“我这不是鞭策你保养皮肤嘛,免得你有颜就任性,我是好意。”
真是……满嘴歪理。
“沐晨?”苏言隔着被子戳戳他的肩。
沐晨没反应,她又连戳好好几下。
苏言故意激他:“不是说年纪越大肚量也大吗?怎么你真的生气了?”
见沐晨仍然不搭理她,她索性蹭着枕头把脑袋向他那边挪过去,不料沐晨的头突然也转了过来,两人的脸只隔了四指远。
这样的距离暧昧得正好,沐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嘴唇上,竟诡异地四散开来,烧得她从脸颊到耳朵都是烫的。
她从来没有如此近地观察过沐晨,她看到他的眼眸转了转,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局促,她甚至还看到他眼睛里的她,那神情与他一样的茫然。
苏言率先反应过来,触电一般地往后撤,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杀猪一般地嚎叫:“啊啊啊疼疼疼!”
她右手使劲捏脖子:“我扭到脖子了啊啊啊啊啊”
沐晨如梦初醒,连忙把手按在她脖子上揉捏着:“是这儿吗?”
苏言惨叫声不断:“啊啊啊你轻点!”
沐晨放轻了力道,其实他倒有些庆幸苏言扭到脖子了,不然刚才那种情况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苏言不住地叫唤:“啊啊啊啊沐晨你轻点……慢一点!痛啊……轻一点轻一点沐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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