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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慕婽再次睁眼时,外边的天已然亮了,迷茫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之地,一边缓缓坐起,一边暗暗吐槽自己当真是养尊处优惯了,昨日不过奔波了那么一会,居然累得倒头便睡,不过也好,倒是免了一场尴尬。
想到此才发觉房间就自己一人,也不知云奇厓哪去了。
掀开被子下床,慕婽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心道:今日这天可真冷。
赶忙穿上外衣,正要出门去寻人,云奇厓便端着早膳进来了。
“你先洗漱一下,我们待会用早膳。”见她起了,云奇厓轻笑道。
“好。”一旁架子上摆着温水,知晓是云奇厓细心备下,慕婽心下顿感温暖。
“怎就穿这么点,昨夜大霜,可别着凉了。”云奇厓放下手中的早膳,自行李中取出白狐披风,将之轻轻披在慕婽身上。
慕婽正在洗漱,只轻轻抬头朝他笑了笑表示感谢。洗漱过后,便走至窗边,推开窗眺望着远处一片雪白的群山,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莫名地感触。
“先吃早膳吧。”云奇厓走至她身旁轻声道。
“好大的霜,像下了一场小雪。”慕婽好似自语般低沉道。
“前段时日一直不见霜,许是昨夜一块降了。”云奇厓说着便伸手将窗户关严实了,“今日天冷,休息一日再走吧。”
“不必了,”慕婽轻轻摇头,“待入冬下雪时更冷,我们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云奇厓牵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一边盛粥一边道:“也好,待太阳将霜化去我们再行出发。”
“嗯。”慕婽微微点头,双手接过他递来的碗,笑道:“谢谢奇厓。”
用过早膳,慕婽便收拾好行李,却因着云奇厓觉得霜未化完,直至午时又用过午膳方才真正出门。
慕婽跟在云奇厓身后下着楼梯,正值中午,在客栈内吃饭之人甚多,隐约间感受到有几个视线来回地打量自己,慕婽心下不爽,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走。
行至一半,楼梯底下忽然窜上一人,慕婽心下警惕,隐秘地将云奇厓往边上拉了拉,云奇厓会意,神色不善地往一旁让了让。却不想那人上至与慕婽同阶之时猛然将手中之物散向慕婽,慕婽见不明物往自己脑门而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去同时迅速上了两个台阶。
待她站稳,立马又下了一个阶梯,很是焦急地查看云奇厓地情况,慌道:“如何,可有事?”
“只是面粉,无需担忧。”云奇厓轻声安抚道。方才状况突然,他第一反应是挡在她跟前,同时打出一记掌风阻下那面粉顺道将人击下楼梯。
瞧着将桌子砸烂后躺在地上蜷缩的人,慕婽神色冷峻,方才后仰时身体前的披风有瞬间打开,而那人趁着那瞬间的空隙将慕婽腰间地锦囊扯下。此时锦囊已开,正静静地躺在楼梯口,半支令牌自开口处露出。
此时场面有些混乱,只是待瞧清楚那令牌后反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云奇厓带着慕婽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将锦囊拾起又仔细拍了拍灰尘,这才重新给慕婽带上。
“少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瞧着冷脸走至自己跟前的人,即便疼得难以说话,那人还是赶紧开口求饶,他毫不怀疑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抬脚便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云奇厓双眼微眯,抬起脚正欲踩向那人的心口处,楼上却忽然有暗器袭来,他下意识地回身将慕婽护在身后,冷眼瞧向正一步一步轻摇着身躯走下楼的红衣女子。
“少侠何必如此动怒,此人也不过是试探二位一番罢了,想来也没甚恶意。”萧姑娘颜笑着打圆场道。
“江湖规矩,挑衅他人便是被反杀了也怨不得别人,萧姑娘这般急匆匆而来,莫不是特意来保此人?”慕婽清冷反问。瞧着她右手腕处那一条不规则的细长红痕,昨夜初见之时只以为是不小心撞到的,但此刻,方才那伸到自己跟前的手腕也有一条红痕,慕婽可不太相信两人同时撞到了手腕。
萧姑娘闻言冷了瞬间,但很快又扬起笑脸道:“姑娘说笑了,昨夜咱就见着了,特意再来试探一番可就是多此一举了。”
“确实。”慕婽微微点头,走至那人跟前,瞧着他右手腕处那不显眼的红痕,冷漠一笑,没道理任人欺至跟前还笑言道声无事,抬起脚狠狠踩下,痛苦地惨叫声瞬间便响彻整个小客栈。
“手别伸太长,”慕婽先是冷然地朝地上的人开口,之后便抬头看向萧姑娘,接着道,“不然容易折,萧姑娘觉得可对?”
萧姑娘脸色难看,冷沉道:“姑娘倒是狠辣,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曾听过么?”
慕婽闻言冷笑,道:“这般听来萧姑娘倒是读书甚多,道理也懂得多,只可惜遇着我们这些江湖粗人了,我们只晓得用实力说话。瞧着姑娘这般单纯,我便给你一个忠告,在武林中可千万别随意挑衅他人,尤其是你瞧不出深浅之人,否则很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再多也不过是为了掩盖你自己的恶毒。”萧姑娘被气到了。
“呵呵,”慕婽笑了,勾起唇角冷然道:“是了,以后若是还想挑事,建议你找那些个正派人士,他们普遍比较有仁心,至于其他侠士可就不好说了,你怎知不是如我一般的心狠手辣?”
“姑娘好生会说,既是如此,焉知他可是你们动得的?”萧姑娘握紧拳头,第一次出来办事便碰上这般不给面子之人,心中的气恼可想而知。
“他偷袭在先,在我瞧来便是你死我活之事,谁还有那个心思去猜我动不动得他。”慕婽轻讽道。
“走了。”云奇厓低声道,根本无需浪费时间在这无意义地争执上,若非顾着慕婽,他一早便直接将人杀了。
“站住!”第一次这般被人下面子,萧姑娘自是不肯,立马叫了人将走至客栈门口的两人拦下。
“呵,萧姑娘方才还说多此一举呢!”瞧着被人带走去疗伤的人,又瞧瞧拦在自己跟前的几人,很是不厚道地再次笑出了声。
“不曾想那人真是她派去挑衅的。”
原本诡异安静的客栈瞧着眼前这一出终是出现了议论声,开始只以为萧姑娘仅仅是单纯地好心为人求饶,虽说天真也算是心善,江湖中各种口角纷争不断,这属实不算大事,却也不妨碍众人瞧着热闹。只是萧姑娘这一出可当真叫人惊叹,瞧她那一身气质也不该啊?众人疑惑。
“这又是哪家养在深闺中的小姐?”
“瞧这气派,想来家世不差。”
……
“闭嘴!”萧姑娘低吼一声,气势不弱,倒是真让围观者安静了下来。
“萧姑娘出门办事的吧?这般大张旗鼓当真没问题?”慕婽漠然提醒道。
萧姑娘正要开口,却身旁的人拦下了。低语道:“林主有令,却不可引人注意。”
“姑娘既有事,我们便先行告辞了。”瞧见那萧姑娘一脸不忿的模样,慕婽清冷地开口道。
慕婽与云奇厓顺利地走出客栈,待小二将他们的马牵来,便利落翻身上马,回头瞧向那萧姑娘,挑衅道:“说实话,萧姑娘远比我预想中的要蠢。”
话落便与云奇厓一道打马飞速离去,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以及萧姑娘气急要杀了他们的吼声。
虽说众人很是意外慕婽会留下这么一句挑衅至极的话,但人已走远,这便不算是事了,现在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方才锦囊露出来的半截令牌。
“我绝对没看错,那就是代表青玉派少主身份的令牌。”一人肯定道。
“也是下一任青玉派夫人的聘礼。”有人补充道。
“所以,那姑娘绝对是青玉派少主未婚妻。”下结论。
“之前从未有过风声,那姑娘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小姐?”好奇疑问。
“那姑娘我是不知道,但我知晓那男子绝对不是青玉派少主玉戊存!”提起惊雷。
昨夜两人共住一屋,这般一来他们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众人议论方向立马从令牌代表的意义变成了私奔话题。
“所以这姑娘不愿便与人私奔的吧。”略带疑问的肯定。
“话说方才那男子话虽少,气势确实比玉戊存强甚多。”中肯评价。
“反抗家族联姻,勇求真爱,当真叫人羡慕。”某女侠士。
“绿得鲜艳。”瞧热闹。
“羡慕个屁,这武林的几大门派莫不是皆中邪了不曾,定亲因着第三者又解除婚约,这些个大门派是一个没幸免的皆参与了其中。”终于有人道出真相。
于是议论方向又变了,开始讨论与几大门派有关亲事地恩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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