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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借水洗澡
“哥哥，刚才那个人是坏人吗？小寒没有说话。”
木堂主离开之后，趴在柳暮寒肩上的小寒低声开口。
柳暮寒拍拍他的背：“小寒真乖，刚才不说话是对的，那个人呢，哥哥也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人啊，其实是很复杂的呢。”
小寒抱着柳暮寒的脖子：“那去睡觉吧，睡觉起来就好了。”
柳暮寒笑了：“好，睡觉起来就好了。”
柳暮寒抱着小寒一路走到柴房，打开柴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熏香的气息。
小寒低低说道：“好香啊。”
“嗯，特别好闻，客栈里的老板和小二都是好人，”柳暮寒微笑着说道，把小寒放在床上，“小寒先在这里休息，哥哥去借一个木桶，再去借点水，给小寒洗个澡好不好？”
柳暮寒蹲在小寒面前，询问他的意见，如果小寒愿意，他就去端水，要是小寒不愿意，晚上暂时先凑合歇息一晚也没问题。
倒不是不愿意洗，只是他还记得昨天半夜捡到小寒时的情形。
小小的一个孩子，被裹在破烂的草席中，随意扔在一旁，甚至差点被活埋。
柳暮寒将人捡起的时候，小寒身上还沾了许多灰尘。
哪怕现在小寒已经醒了，且看上去跟寻常的孩子差不多，可柳暮寒还记得小寒之前满脸苍白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如今两人决定在一起生活，柳暮寒更愿意依着小寒的心情相处。
小寒手一抓，就抓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柳暮寒。
他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柳暮寒此刻的模样，即便他看不到，眼前的人为了照顾他依然蹲下了身。
他的心情不再忐忑，郑重点头：“小寒要洗澡。”
柳暮寒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笑出声：“好，那你先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哥哥去给你端洗澡水。”
小寒的手抓着床上的被子。
柳暮寒拍了拍他的手，转身走出柴房，离开的时候，特意关上了柴房门。
客栈里上房都有属于客人的浴桶，柴房这里却不会配备，柳暮寒悄悄在客栈里绕了一圈，碰到华丽的地方都会特意避开，客栈掌柜愿意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去打扰客栈的贵客。
索性柳暮寒只是要找一个浴桶，闲置的浴桶一般不会放在华丽的好地方，而是在一些偏僻的角落里。
很快，柳暮寒就找到了杂货间，也看到了堆放在杂货间里的木桶，重要的是看到了一个小木桶。
柳暮寒激动上前，跟坐在杂货间前的老人打招呼：“大爷。”
大爷坐在门口，缓缓抬头，抬手放在自己的耳边，眯起了迷蒙的双眼：“啊？”
这一看，大爷显然是耳聋又眼花。
柳暮寒毫不气馁，蹲在大爷面前，与他平视，声音比之前大了些：“大爷，我看到里面有木桶，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木桶？我就住在柴房，回头用完了再还回来。”
大爷眼睛越发迷蒙：“啊？木头？”
“不是，木桶，”柳暮寒比划着，比了一个圆桶的形状，又指了指杂货间里的木桶，“就那个木桶，可不可以借一下木桶？”
“哦哦哦，木桶，”大爷恍然大悟，随意挥了挥手，“给给给，拿去拿去。”
柳暮寒大喜，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谢谢大爷！”
谢完，柳暮寒跑进杂货间，从里面把小木桶扛了出来。
说是小木桶，不如说是大木盆，只是比木盆高了些，对柳暮寒来说，这个大木盆比木桶适合多了，毕竟他跟小寒两个人都不是大人，要是用木桶，反而不太合适。
木盆完全是用木头做的，扛着大约有十来斤重。
柳暮寒轻松将木盆抬起来，觉得不太好拿，直接把木盆扛在肩上。
到了杂货间门口的时候，柳暮寒停下来再次跟大爷道谢：“谢谢大爷，大爷，我可能要在客栈里留几天，等退房的时候再把木盆还回来。”
“用着用着。”大爷很随意，眯着眼弓腰看了柳暮寒一会儿，又缩了回去，靠在墙上，摆出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模样。
柳暮寒心里只道大爷真是好人，等离开客栈之前，他一定要拿点东西给大爷，再好好谢谢大爷。
木盆还算干净，不过柳暮寒还是先把木盆放在柴房门外，跟里头的小寒说了一声，又去厨房借水。
客栈里每日的用水量极大，即便是平日，用水都很大，更何况这些日子客人爆满，用水比平时翻了几倍不止。
柳暮寒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厨房里在争要不要再烧热水，要是不烧，热水不够了，可要是再烧热水，可能会浪费，更何况他们的柴火也不太够了。
柳暮寒犹豫了一下，走到厨房前轻轻喊了一声：“那个，请问……现在还有热水吗？”
厨房里的人上下打量他：“你是客人？”
如意客栈是石安城最大的客栈，能住在石安城的客人非富即贵，柳暮寒一身粗布衣裳，还打了许多补丁，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意客栈的客人。
问是这么问，厨房里的下人倒是没有鄙视，只是好奇询问。
柳暮寒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掌柜人好，知道我手里没钱，让我住在柴房里。”
“原来是这样，”厨房里有人点了点头，“有热水，不过我记得柴房里只有脸盆，你是要洗澡吗？是不是还需要木桶？”
“不用不用，”柳暮寒连连摇头，“我在杂货间里借了一个大木盆，到时候退房了，再把木盆还回去。”
“杂货间？”对方迟疑着反问，还是旁边的人戳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哦，杂货间里借的，没事，你到时候别忘了还回去就行，那你要多少水？”
柳暮寒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看了眼，又掰下半根手指：“一桶半吧，一桶冷水，半桶热水，行吗？”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用冷水洗澡就可以，可他是要给小寒洗澡，想想还是要用到热水，到时候小半桶冷水用来擦木盆，剩下的大半桶冷水和热水混在一起，给小寒洗澡。
刚刚好。
对方听到柳暮寒的要求，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柳暮寒听到了他们的话，直接道：“给你一桶热水吧，冷水直接在井里提，要多少都有，就在门口，你多要冷水的话过来喊我们一声，我们帮你拎。”
说着，他直接让人提了一桶冷水。
继续道：“柴房离这里不远，杂货间里拿出来的木盆，可能会有点脏，你先拿去洗洗，待会儿再过来拎热水，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我找人帮你拎过去？”
柳暮寒能借到水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想更多，连连表示自己能行。
说着，自己就拎了水离开。
一开始他还是两只手拎水，走了两步发现不太给力，索性只用一只手拎。
虽然他身形不够高，导致拎水的时候需要提的高高的才行，好在他力气够大，就算拎高了，也能轻松拎着走。
厨房里的人看着他离开，忍不住惊叹：“没想到这小孩力气这么大，这一桶水，就算是我们拎着也费劲啊，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轻松。”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村里的小孩，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也都会上山做事，看他这一身破布衣服，平时的日子应当不是很好过。”
“掌柜的可真是好人，那屋子哪里是柴房，堆着的柴我们都不能动，还不是给那些没钱住，又好面子的人一点面子。”
“那些柴有什么用，就那些细柴，烧一顿就烧完了，就咱们客栈，半天都不到，就能全耗光。”
“也是，把好柴堆在那里，谁舍得呀。”
另一边，柳暮寒端了水，在门外把木盆里头仔细洗了一遍，至于木盆外头，只能暂时先放着，干不干净的不重要。
洗完木盆之后，柳暮寒把木盆端到屋里，然后把木桶里剩下的干净的清水倒进去。
“小寒，这水还是冷的，哥哥去拿热水。”
“好。”
柳暮寒转身，又去拎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来回几次之后，总算是把木盆里的水调到刚刚好，且高度也差不多。
要去还桶的时候，柳暮寒看了眼放在院子里的推车，把木桶放在一旁，走过去作势在推车下掏，实则是从空间里掏出了一捆粗木柴火，都是晒干的柴火。
他一早就觉得自己迟早要离开山顶，在空间里屯了不少山上的东西，其中也包括木柴，本来是想着自己总会在荒郊野岭休息，多存点木柴准没错，没想到会在客栈里用到。
柳暮寒拿了木柴和木桶，走到厨房门口，见里面在做事，索性把东西放在门口显眼的地方，这样里面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回到房间之后，柳暮寒开始脱小寒的衣服。
小寒的衣服比他的还要脏，上面不仅有破洞，还有一些血痕和脏污。
“待会儿洗完澡之后，先穿哥哥的衣服好不好，明天哥哥再去给小寒买新衣服。”
小寒伸手，乖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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