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作者:无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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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表白


      朝会散后,白帝便派人给他们安排了寝殿。
      她处理好公务后,晚上来见他们时又换回她的那款中原服饰。
      晚上她、白念归是和白樱他们一起用膳的,还上了好几坛她亲自酿的“归鹤吟”。对于这酒白樱表示很好奇——味道一样就算了,连名字都一样,但白姑娘说就是这么巧,巧吧,那就巧呗?
      青菁自是滴酒不沾。白静盼能喝,不过她不敢喝,她怕自己喝醉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白樱和白念归俩人倒是真的喝得“放飞自我”,俩人菜没动几口,酒却是喝了好几坛。
      青菁看他两疯得……正无奈的摇摇头,却听见白帝问他道:
      “青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有些像啊……就是性格,脾气,甚至连容貌都挺像的。”
      青菁细细看了一下,好像是挺像的,但他有个特点——不会乱想,他脑袋里特别干净,除非你赤裸裸的剥开了,放他面前,否则他真不具备能够浮想联翩的能力。
      青菁点点头,随后便想给她说明他们此次来的目的,还没等他开口,却见白帝有些不好意思道:“径节……青公子,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而且我……我也知道这出去的路……只是明日是我生辰,可否请你们二位再暂住一日?就一日!”
      青菁本不想留,可是明日既是人家生辰,又需得人家帮忙,况且他只要看见这种满含期望和可怜的眼神,一般便是不忍心拒绝。考虑片刻后,便欣然点头答应了。
      白静盼激动得连连向他道谢。其实这也不是她真正的生辰,因为真正的生辰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一日却比生辰还重要。
      白樱以为帝王的生辰会是何等热闹不凡呢,以为会像中原皇帝那般奢华极致,可第二天,偌大的宫殿他却连两个红灯笼都没见着。
      其实除了白念归和几个一直伺候白帝的亲近之人,偌大的国家和这里的宫人们也没人知道白帝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也从没见她要举办过。
      今天白帝一天都开心得不得了,她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在这天、居然能和他们一起过这么一个有意义的生辰。
      她不辞疲倦的亲自领着他们俩到处去观光游览白宫的风景,欣赏白宫的历史文物,又叫御膳房做了许许多多好吃的来。
      一天下来,虽是饱了眼福,口福,不过除了白樱外,其他人到底是累得够呛。
      晚膳白帝却没来和他们一起用。青菁以为她可能是太累了,连自己也够呛,人家好歹也是姑娘,正想着明日再去找她商议他们该如何出去的事儿,却见几个宫女提着莲花灯笼,轻盈盈地向他们走来。
      她们是奉白帝之命单独邀请白樱前去赴宴的,说是白帝找他有很重要的事要相商。
      白樱不想去,可是想到关于他们出去这等大事自然不敢懈怠,虽然青菁很是奇怪为什么要单独叫白樱,但既然人家如此说也不能不明事理不让他去吧?犹豫了一会后便也示意他可以去。
      十几个宫女领着白樱穿梭在一圈圈的宫巷中,兜兜转转的绕,差点没把他给绕晕。
      估计是一柱香后她们才在一道石门前停下,恭敬地对他说了一声:“到了,请公子自行进去吧。”就转身离开了,连个灯也没给他留下。
      白樱:“……”
      哎呀呀!什么鬼?就把我撂这儿?他看着这石门半天也没见人家理他,气得差点要跳脚回去。
      可能这石门是听见他心声了吧?在他转身的瞬间,这石门“轰隆隆”的自行打开来。
      白樱“……”
      回去吧,好像自己还找不着路,进去呢,哎呀呀,这黑咕隆地咚的,自己可是最怕……
      俗话说“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为了哥哥,白樱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冲进去了。他虽心有怯然,不过想是以白帝的人品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地下宫殿,白樱一下台阶便看见中间有一个巨大的九层玉台,上面点满了数圈的蜡烛。
      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中,白静盼正呆呆的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画上的人却是和白樱一模一样。
      白樱扫视一圈,发现整座殿墙壁上尽是挂满了“自己”,估计得有上千幅。这些人有的穿白衣,有的穿黑衣,不过大多都是穿青家家服。
      白樱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穿青家家服装,更奇怪的是——白帝说她的一个故人像自己,却没想到会如此像,连自己的小虎牙,小奶膘,还有自己的小括号他都有也,而且好想连年纪也差不多——十六七岁样。
      白樱挠挠后脑勺,觉得这……这太诡异了,怕是哥哥见着也辨不清哟。
      白帝转头看他,良久才轻声问道:“白公子,我没骗你吧,我这故人……是不是和你很像?”
      “太像了,真……”
      真不是我吧?白樱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可能,因为这一千多幅画呢,再说了,人家画你干嘛?大可不必自作多情。
      “和你一样,他修为也很高!什么都特别好,特别优秀……”
      “哎呀,白帝您过奖了,我优秀个什么呀,只会些拳脚功夫而已,这些都是……都是你找人画的?”
      “不,全是我亲自画的。”白帝见他忙岔开话题,摇摇头浅浅的笑了。
      “亲自?”哎呀呀!厉害!不过这得是爱有多深啊!
      “这些画是我很早就画的了……他离开的太久,我怕有一天再见到他时,我会没有第一眼认出他来,那样我会很自责的。
      每天我都来这里看一遍,这样无论多久都不会忘了……
      我还把他参与我生活中那两年的点点滴滴都写纸上了,装订成好几册书呢。事情少时便会过来翻翻,那时便会感觉他好像从来没离开过我一样,他一直都在。
      在玉台中间呢,你要看看吗?”他回忆似的向白樱指了指那座有好几层的玉台。
      白樱细看果然见玉台中间端正的放着几十本的册子,这么多的册子,可他们只相处了五年啊,这怕真是点点滴滴都记下来了。
      白樱一时觉得有些心酸,有些心疼这姑娘,觉得她有点傻。他突然好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挺苍白,挺不应该的。
      “那他还会回来吧?”如果回不来了,那就放下吧,这么重的担子,连个外人看着都心疼,你一定很累!
      白静盼侧脸看着白樱,好一会儿才道:“回不来了,他……终于和他喜欢了很久的人在一起了……他很幸福!我很开心。”
      “没……没事儿吧?”白樱见她眼泪不停的打转,虽是有强行抑制,可最终还是落到地上,“吧嗒”一声,在整个殿中回荡了许久。
      白樱此刻真的好心疼她,觉得她好可怜,他好想去,就像哥哥那般纯粹的抱抱她,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好了,没事了,她以后一定也会幸福的……可最终他也还是没伸出手。
      白静盼许是以为他在可怜自己,便强行笑道:“见笑了!”
      因为白樱在里面呆得不久却突然觉得头有些疼,所以他们在里面没待多久便出来了。
      石门缓缓落下,烛光下,那一千多幅“自己”以及那玉台中静静躺着的几十册回忆录也被关在了他们身后。
      白樱此刻心情莫名有些复杂,觉得踏上石阶的步子也沉重得很。他还没来得及问白帝他该怎么回去呢,却被她领到了好大一片秋樱雏菊中。
      真得好大一片,月光下,这片秋樱竟是全开了,雪白一地,好似月光洒下的一片白雪,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夜合花岭。
      花海中央好像有一个亭子,遮遮掩掩的隐秘在白浪中,显得有些突兀,还有些孤单,尤其是当亭子四周的围帘被风吹得不住飞舞时,更显得有些凄凄然。
      白静盼嗅嗅花香后,道: “这片花也是我种的。”种给他的,一千多年了,今天终于交到了他手里。
      白樱见她像是自言,觉得很不好意思——仗着和别人长得像也不能去替别人享受人家的东西吧?正要准备说完正事后就离开,却又听白帝道:“去吧,那儿有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她向白樱指了指花海中的那个亭子。
      白樱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却见白帝只是肯定的向她点点头。
      白樱迟疑了一下,心道:“或许那里面会有什么能出去的腰牌啥的呢?”犹豫一下,向她微行一礼就踏上去那亭子的小径。
      白帝也微微向他回一礼,目送他隐没到“雪”中后,才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白樱一掀帘子却见亭中有人,还是哥哥,不禁心喜不已。
      “哥哥,你?”
      青菁有听见来人,却没想到会是白樱。
      在白樱刚被请走没多久,也来了几个宫女,说是白帝也要请她去小聚一下。青菁不知既是也有邀请自己,为何不让他和白樱一起?
      他本来想要拒绝的,可看着这些宫女,他好像又说不出口,最终也还是跟着宫女来这儿了,可到这儿后,别说白樱和白帝了,就连那些宫女也没一人留下。
      青菁正不知要怎么办,考虑要不要用通灵鹤来唤白樱,却又怕人家有正事,正矛盾着,就听见有来人。
      白樱听后已经了然——这一定是白帝为他们两个故意安排的,他不知为何她要这么做?但心还是十分感谢她。
      白樱见哥哥一脸的呆懵,遂笑着撒娇道:“哥哥,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青菁:“……”
      怕分开还不到两个时辰吧!
      “哥哥,我喜欢你。”白樱突然认真道。
      青菁愣了一下后,道:“你一天要说好几遍喜欢,为……为什么不说爱呢?”
      “爱是隐忍克制,喜欢是放肆张扬,你是我将来要告知全天下的人,所以是喜欢……”
      “……白樱,我怕你会怕……”青菁声音很低。
      “我怕什么?”
      “我怕世人不允许,我怕你会怕世非俗语,我怕你会怕受伤。”
      “世人,我们的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哥哥,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受伤。”白樱重重的指了指自己心口。
      “我……我怕你只是年少一时贪欢,新鲜过后便就会厌烦。”青菁的声音很小很轻,可白樱还是听见了。
      白樱没想到哥哥会是这么不自信?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让哥哥没有安全感。
      白樱捧起青菁的脸,这张脸很小,很白,很漂亮,有些清冷,上面好像雾着一层月光,让他看着自己,才一字一句无比认真道: “哥哥,你记住,我白樱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那便是一辈子。哥哥,我喜欢你,不是在长思衡虑、细斟苦酌之后才说的;也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就说的,我喜欢你,是我的心告诉我,要、该这么说的。如果掏出心来可以不死,我真的很想掏出来给你看看,刻在上面真的是你,也只有你。”
      “可是,你年纪还小……”
      “哥哥,我年纪小,可不等于我不懂爱啊。我这么小便遇见你,可能是上天都知道,我这辈子反正就是你了,就让我早点遇见你吧。”
      见青菁还是不自信的下垂着双睫,密长的睫毛投下浓浓的阴影,把眼尾的两颗痣也给遮住了,显得很乖巧却也无助。
      白樱紧紧握住青菁的手。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哥哥全然相信自己,如果真的可以,他真想把心掏出来给哥哥看看,他突然想到结婚,对,结婚。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也只有坟墓才能真正困住人一辈子,结婚应该才最好的,最能有保障的保障。
      他激动地忙对青菁道:“哥哥,我们出去,一出去就结婚好不好?无论,不管别人同不同意,说些什么,我们一出去就结婚好不好?”
      在白樱手里的那双苍白和纤细得有些过分的手指不乖的动了动,想要逃出去,却被那双同样也是白皙和纤细得过分的手给牢牢固住了。
      青菁低着头,起风了,他一缕头发不老实的顺风吻在了白樱的唇上。
      青菁的头发很长,白樱以前有好奇问过哥哥为何会留这么长的头发,他告诉他说是在他小的时候遇到过一位道士,那个道士说自己男生女相,命中多劫,需留长发以避之。青菁当时不以为意,可是木行主和青夫人却是信以为真了,因为自己也长年多病,小时候就差点以为养不活,他们二老没给青菁取个贱名,没让他做姑娘打扮都算是好的了,留个长发那就不能不同意了。
      风又大了些,吹得这亭子的帘子不住簌簌作响,吹得那片秋樱不住波浪起伏,送来阵阵花香。
      月华流泻,竟有些凉,白樱转了下位置,挡在迎风处,两人贴得极近,可闻彼此心跳。
      良久后,青菁才轻轻点了点头 道:“好!”
      白樱还有些不太敢相信,努力控制住险些要跳出的心脏,想要再去问问,却又听青菁道:“白樱,我……我这辈子就是你了,你不要负了我……如果你负了我,我……我就……”
      “就怎么?”见哥哥努力严肃的模样太可爱了,遂有些想逗他。
      其实他的这一点头,便使白樱此生再无遗憾。
      一个自己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人,又怎么舍得负他让他难过?就算要与天下人为敌,又怎舍伤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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