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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怎么可能?
在晏昭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飞蛾扑火般决绝?
墨宁远远地感应到了不善的目光,回看了一眼。
小样,以为自己坐个凤位特牛批是吗?
其实,她坐上了凤位之后的剧情才精彩,那个后宫之争啊,才是那本书的精华。
晏昭,就是个大猪蹄子。
幸好,她只需要参与晏卿修的黑化值任务,不然,她肯定和那个破穿书系统没完!
墨宁微微一笑,丢给她一个“等着啊,一会儿收拾你”的眼神,继续期待哥哥们马球赛战报。
她对有没有桃枝是完全不在意的。
楚墨宁个子高挑,只比龙凤胎哥哥矮一寸,足有一米七的高度,在现代社会很吃香,在古代就是巨坑。
许多文官家的子弟,身板比她脆,身高不如她,和她说句话都要抬头踮脚,拳脚上更是望尘莫及。
她的确不符合大众审美。
然而,她面前的桃枝,居然一枝接着一枝地放下。
全是少年武将们投的桃枝。
墨宁喝个小酒都不安生,终于忍不住摁住一个,“去,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不要再因为我的兄长们给我投桃枝了。好姑娘那么多,看准了投。”
这些人不是哥哥们强压了来给她撑场面的才怪。
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没完没了。
那名小将红了脸,挠挠头,“不,楚小姐,是我自己想来的,其实,其实,你在军中挺受欢迎的。”
军中儿郎,喜欢娇滴滴的美娇娘的大有人在,但也有很多就爱楚墨宁这一挂的,爽利痛快,相处起来自在。
墨宁愕然,原来原主真不必那么自卑的,她没自己想的那么差劲,军中男儿眼睛亮着呢。
“多谢抬爱,那也让其他人别过来了,我有点事儿要办。”墨宁坦然道。
“得了,楚小姐放心,末将肯定不让他们再来打扰你。”
墨宁微笑着起身离开,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宋雅歌捏着手里的药瓶,悄悄跟上……
宋雅歌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并不想在春日宴这个关键时刻,招惹楚墨宁。
论谋略,她自认那个武将家的纨绔女,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论武艺,谁家的高门贵女都没那个纨绔女精通。
她应该避其锋芒,日后再谋划。
可是,宋雅歌实在按捺不住,抓心挠肝地想查明一件真相——
既然她能获得重生并逆天改命的机会,那么,楚墨宁在赏花宴那天的表现,未免也太慧黠太亮眼,对晏昭又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漠绝情,她会不会也有了什么奇遇?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宋雅歌只觉得寝食难安,如鲠在喉,必须想个法子问清楚才行。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痴女,那就不足为虑。
毕竟前世里,楚墨宁被欺负得落胎又不育,都没想过反抗,只一味消沉卑微,如活死人般生活在晏昭身边。
唯一的抵抗便是,当她被吊在城头用来威胁自家父兄时,这个痴女绝然自尽了。
希望她永远这么傻才对。
宋雅歌一手握紧药瓶,一手抬起手中的袖珍黄金弩,准备暗算楚墨宁。
这柄黄金弩威力极大,是晏昭特别为她打造的防身利器,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使用。
走在前方的楚墨宁似乎浑然不觉已被跟踪,悠然地拐入假山之后。
幽深的小径上,只有落英缤纷,极其安静。
难得她落单,哥哥们都不在,时机到了!
宋雅歌手指扣上机括,力求一击即中……
“啊!”,箭羽尚没射出,她膝盖骤然剧痛,酸麻无比。
宋雅歌失去重心,倏然跪倒。
有人暗算她!
什么动作都没做的楚墨宁,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适时回头,对她做了个鬼脸,“抓到你啦!”
宋雅歌惊愕,再度抬起黄金弩,却被一双官靴踢飞了武器。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继踢飞她的黄金弩之后,又抬手夺下她手中的药瓶,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宋雅歌从未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过,险些没晕过去。
傅明朗万分嫌弃地将药瓶丢给晏卿修,三两下便拆解了那把珍贵的黄金弩。
墨宁笑语盈盈地调侃道:“呦,除了下药,宋小姐就没点旁的手段了?整天这样腻不腻啊!”
宋雅歌不说话,只瑟瑟发抖地望着晏卿修。
小脸上挂着泪痕,十分的弱小且可怜,眼神非常单纯。
晏卿修看都不看她,只顾和墨宁说笑:“这女人在相府整了我,还害我被狗撵,我能放过她?!只是,你是怎么猜到她还想害你的?”
他想起她的武力值,心有余悸,“没觉得你那么好欺负?”
墨宁笑答:“因为她心眼多啊!你猜她那个药瓶里放的是什么药?”
晏卿修懒得费脑子,“谁认识那些瓶瓶罐罐,管它是什么药,给她服下就好了。”
“不!”宋雅歌吓得脸都白了,“不要……”
晏卿修淡淡一笑,眼神却寒凉刺骨,“你喊什么,真吵。明朗,你来。”
傅明朗不满,“又是我?!”
他拿了张帕子垫手,握住宋雅歌的下巴,准备灌药。
宋雅歌跪在地上极力挣扎,瞬间崩溃,“别,别给我灌药……”
傅明朗嗅了嗅瓶中药丸,“原来是大理寺拷问犯人用的禁药。”
这种药丸服下后,不会致命,但会令人如百蚁钻心般全身奇痒,奇痒之后便是噬骨疼痛,周而复始,无休无止,根本无法忍耐。
为求解药,再刚烈的汉子都会尊严全无,如实招供。
墨宁在她面前蹲下,“我还真有话要问她,这回可省事了,她自己连药都准备好了。说吧,你究竟梦见了些什么?”
晏卿修接过药瓶,随意抛玩着,“本殿下也不多问,你先说说蝗灾后续是个什么情况?”
宋雅歌被晏卿修又深又冷的眼神吓得冷汗直流,原来那晚潜入府中的就是他们!
她对晏卿修有严重的心理阴影,只能照实说,“在梦中,蝗灾先被瞒报,导致后果严重,接着朝廷又救灾不力,致使灾民揭竿而起,殿下奉命去剿灭蝗灾起义军,手段极其暴虐,凌迟处死数十个暴民首领,暴尸荒野;又将数万暴民全数绞杀,无一幸免。”
晏卿修又笑了,宋雅歌却更想哭了,他的笑容太可怕,“臣女没撒谎,我的梦中真真如此。”
墨宁冲上来,对准她的胸口就是一脚,这个狡猾的女人!
她说的是事实不错,关于晏昭以暴虐上位的过程,原书里也就匆匆几笔带过,这个桥段更是语焉不详的一小段。
可它却是晏卿修黑化人生的开端。
墨宁不信其中没有隐情。
如果她没有穿到晏卿修的少年时代,与他把酒言欢,她也会觉得那样的说法顺理成章。
暴君,就得有暴君的样子,太仁慈了就不像他了。
可眼前的晏卿修黑化值才67,远远不到坑杀数万人的凶恶程度。
而且,一个会为了父亲失望,会想着要学习治蝗,会因为母亲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困惑的少年,在没有任何诱因的刺激下,不可能疯狂至此!
墨宁夺过药瓶,准备往宋雅歌嘴里倒,“你是没撒谎,可说一半藏一半,同样罪不可恕!”
宋雅歌极怕了那药丸,她曾不止一次亲眼看着那药丸折磨人,“我说,我全说!”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晏卿修和傅明朗,“傅阁老所居的平原县,也遭了极严重的蝗灾。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却被暴民洗劫。暴民受人煽动,说傅家百年基业都是不义之财,皆为民脂民膏,必毁之……
结果傅家无人幸免,阁老被凌迟示街,暴尸七天不许收尸,傅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春日光景,瞬间凉意锥心。
墨宁侧头,心中苍凉。
难怪,大暴君的第一步黑化就如此彻底而决绝。
告老还乡的傅阁老,是傅明朗的亲祖父,更是晏卿修的外父祖,俪妃的父亲。
傅明朗红了眼圈,第一次对着晏卿修露出迷惘的表情。
晏卿修神色阴沉,眉头紧锁。
墨宁压住心底的不忍,拉住他的手腕,唤他回神,“殿下,这只是她的梦,如今,一切还未发生。”
晏卿修定了定神,再问:“那你今天拿着这药丸,又想问楚墨宁什么?”
宋雅歌哭得更凶了,她不敢说,“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就是……”
她的脑子混乱一片,连撒谎都困难。
“你是否想问,我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做了预知未来的梦?”墨宁猜到了她的心思。
宋雅歌点头。
墨宁踢了她一脚,“不用你费心,我不是能预知未来的怪物,你才是!信不信只要有人将你能预知天机的消息,散布出去,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宋雅歌拼命点头,她已经尝到这滋味了啊!
她在相府已经被宋相拷问了无数次,苦不堪言。
就连晏昭都在不停地逼问她,未来的契机。
晏卿修得到了答案,再也不想理她,拉着墨宁就走。
傅明朗狠狠地啐了宋雅歌一口,“再敢用阴招害人,有你好看!好好回你的座位上去,今天什么也发生。”
宋雅歌泪如雨下,傅明朗却最烦女人哭,“再敢掉一滴泪眼试试?!”
她的眼泪马上吓回去了,转为不停地打嗝。
心中的愤懑简直要爆裂开来,她一个重生的皇后,竟然,竟然……
此仇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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