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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相见
时间回溯到白日。
江城王宫那是一片喜气洋洋,锣鼓喧天。
今日是江城王的寿辰,寿宴就开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
宴厅中是一副极其铺张浪费的场面。本来,与此相配的应该是喜庆热闹,却因小阎王突然从天而降,不请自来,变得异常端严。
小阎王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在这种场合见到他,其实说不上稀奇,也就是一个不小心,人头会落地弹跳几下罢了。
初来乍到的一级玩家,元某人,此时还是一位有着那份无知的——
莽夫。
对着小阎王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足足感慨了大半个时辰。
有一句好话说的俗,佳人配美酒。
所以,她就毫不避讳的将小阎王这道下酒菜食用的很彻底。
看着她那露骨的目光以及怎么劝也劝不回来的那份勇往直前,在坐的达官显贵都食不下咽。
包括今日的寿星,江城王。
于是享受在这场宴会当中的人也就只有小阎王和,一位莽夫。
其他人都正襟危坐的偷偷观察着他们,一边是怕这江城王姬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一边是怕小阎王突然就不爽的想要砍个头丢下来传一传。
毕竟,这种事情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果然如此,底下的群众越看越惊心动魄!
这半月前起死回生的江城王姬,比起失了忆更像失了智。
她竟把自己案上的菜送了过去,说要分给小阎王尝一尝!
小阎王还真就笑吟吟的尝了两口!
然后两人还他娘的隔空敬酒!
本以为,此景已经够令人难以呼吸了,却不想,这江城王姬,还喝醉了!
其酒品,惊天地泣鬼神。
他们眼睁睁看着显然已经失去了人性的江城王姬摇晃着精致酒杯站了起来,将杯一甩,豪放一喊:“来啊,美人儿,一起造作啊!”
众人呆呆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
小阎王松松握着酒杯,翘着腿,在扶手上撑着脸,噙着笑意,像是在看耍猴儿一般。
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想生吃猴脑。
一时间,众人眼前都恍然出现了脑浆迸溅的画面。
连江城王也看不过眼了,劝道:“乖女,这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讲啊。”
孰料,却收到她一句嗔怒:“岂有此理,本大王看上的美人,难道还有不能调戏的道理?”
调、调戏?
此话一出,众人屏息慑气,寒毛卓立,今日出门,忘看黄历。
江城王被她的豪言壮语震住,抹了把头上的虚汗,似笑似哭:“这、这……乖女啊,要不父王给你找其他的美人来,你看如何?”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是相当不明智的。
元泱醉眼朦胧,衣袖一挥:“我不干!我就是看上了她!非她不娶!”
看上什么?谁?娶什么?
宴厅内刹那间,万籁无声。
江城王险些从座上摔下来,他胆战心惊的撇过头。小阎王正好也在看着他笑,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和煦。
场面气氛一度低沉,只有唯一不清醒的人还在大放厥词:“她若不愿,那就……打晕她,给本本本本大王绑过来!”
江城王两眼一翻,想要假借昏倒的样子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其他人也想学以致用。
却兀地听到小阎王笑出了声,且音调懒洋洋地夸了句:“江城王,你女儿醉酒之样,还真是,可爱至极。”
?
??
???
江城王干笑。
底下的人则连连迎合,可不是吗,可爱,可爱,真是太可爱了!
-
因为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了灭霸长着小阎王的脸,从床上弹射起来,最后降落在地板上的元泱,为了转换一个心情,便跑到了王宫里的兰清湖边游逛。
逛着逛着,她忽然兴致盎然,想为此情此景吟上一首诗以表自己美丽的心情。
清了一下嗓子,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元泱。”背后倏地响起一道清朗明亮的声音。
元泱:“嘎……”
一口气没憋出来的元泱被吓的发出了一声鸭叫。
她转头一瞥,内心瞬间就晴转雷阵雨。
来人一身湖色,矜贵端方,朗爽轩举。
但此人却是元泱唯二不想见到的人,也是昨日寿宴上后半场杀出来的另一个二五仔。
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走,小阎王可是天一亮就离开了的。
就冲这点,元泱心里对他的好感就又大打折扣。
宴城的世子萧煦飏,是女主的大哥,与原身一样,也是一个在书中早就死了的人。
书中对他着墨也仍是寥寥几笔,但元泱来到这个世界后,倒是听闻了许多他的事迹,什么为人正直,卓越俊逸,基本可以用一个词概括——正道之光!
不过,她与这个萧世子的交情,最多只能到给他说个恭喜的程度。
原身跟他本来是有婚约的,但因之前中毒,无力回天,他们宴城便解除了两城之间缔结的婚约,转而去和大老远的羽城联了姻。
而羽城,便是由渣渣男二所统领的城。
萧煦飏正是与他的妹妹订了婚。
渣渣虽然是个内心扭曲的狗贼,但却意外疼爱他的这位同胞妹妹,可以说,他唯一的一点良心全给到他这位妹妹了。
那问题来了,被一个变态宠大的人,她会正常吗?
当然不。
这位羽城的王姬是书中为数不多的恶毒女配,女主嫁过去,受到的欺压与迫害,从来都没少了她的份。
她无法无天的作天作地是本书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拟不了的。
跟她抢男人,只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作为一个无挂弱鸡,元泱不认为自己能承受得起他们兄妹俩的联合双杀。
因此,她希望萧世子能举起他爱的号码牌,马不停蹄的乘上去往羽城的拖拉机,为他们各自的狗命留一点余地。
而事实上,萧煦飏行到了她面前,光明正大的拦住了她欲想逃跑的去路。
元泱没辙,顿在原地,冷冷淡淡,“有事么?萧世子。”
换作旁人,听到这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语气,肯定会忍不住撸起袖子教她做人。
但对开了全方面滤镜的萧煦飏来说,这优美的问候,仿佛是细雨轻吻了面颊般,动人心弦。
他心神荡漾的勾起笑容。
“昨日你纵意饮酒,想必醒来定是头疼了许久。”不必取得她的回应,自行判断后,萧煦飏便轻轻一笑,嗔怪中带了分宠溺,“知道难受了吧?经了这回的教训,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这么任性?”
元泱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面无表情:“敢。”
昨日醉酒之时,听他这么油腔腻调还生不出什么反应,现在,元泱真的害怕会忍不住给他一记庐山升龙霸。
“你呀,还是这么喜欢与我嬉闹。”萧煦飏笑意更深。
元泱:“?”
单方面陷入了情网中的萧煦飏已经无法自拔:“你总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让人好一顿操心,我觉得,这午膳一会儿还是吩咐人做的清淡些吧,还有,你身体柔弱,我看,就不要出来吹风了。”
你觉得你觉得。
呼吸了一下这干燥的空气,元泱的拳头硬了,“你说得都对!”给他翘了个大拇指,她作步欲走,“没别的事了吧?那我走了啊。”
“等等。”似乎终于看出了她的不悦,萧煦飏神色郁闷,“你可是还因婚事在同我置气?”
?
元泱皱着脸疑惑的往后伸长了脖子。
萧煦飏懂她。
她一定是想通过表演吃醋后的模样来传递她的心情。
遂他连忙解释:“昨日你那番言论,我其实全当醉言,并未放于心上,我知道你是在因我和羽城的婚事而气恼,但那一切都是我父王瞒着我擅自做主,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元泱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这萧世子真的挺让人上头,不仅喜欢自说自话,还喜欢哪里有雷,踩哪里。
这位萧世子是位喜欢造作的憨憨。
他爹不许他来江城,结果这货自己逃出来了,千里迢迢来到这,居然就是为了让她给他一个狗屁承诺,他好回去求他爹成全,让他们双宿双飞。
小朋友,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止于喝成这样啊?
先不说他爹会不会答应,反正她认为那远在天边的云氏兄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他们这一个不乐意,小脑袋瓜出走的人是谁?
还不是她!
更可气的是什么,昨日元泱喝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在听了他长达千字的表白后,她更加头晕眼花,脑袋昏昏,狗胆包天,将小阎王拖出来挡刀,并再一次的向广大群众宣布——她要娶他。
哪怕说是嫁,她都不会有此刻这种想一碗鹤顶红赐死自己的感觉。
人间疾苦,恐怕不过如此。
“来,萧世子,你冷静的听我逼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元泱准备残忍的给他一记痛击,“不管你与谁订婚,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毛的喜欢,我希望你也能够学会清醒的,认清现实,然后再圆润的回到你该回的地方,这样对你我都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元泱不知道原身与他有过什么瓜葛,但现在人已经离世了,她没理由非要去继承她的情感之路吧。
骂她狠心,斥她冷血,她都能够虚心接受并鼓励自己再接再厉。
但她跟萧煦飏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们之间那是障碍重重啊,她没有那个兴趣和实力陪他去跨越山和大海,她连自己的独木桥都走的磕磕绊绊,你说这时,弹出来个斩妖除魔的组队信息,她除了回个:挂机,勿扰。
还能如何?
只是元泱没想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原本听了她的话还颤抖着唇,像是被渣男无情抛弃了的萧煦飏突然振作了起来!
“不可能,我不信,你若真这样想,为何从前没说过你对我没有半分情意?”越想他还越是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还在恼我们之间的婚事,顺带想试探一下我与父王对峙的心是否坚定,其实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考验我,包括昨日你醉酒说出的那番话,也是为了让我吃醋才刻意为之,我……我都理解,你受了委屈,偶尔任性一次也是应该的。”
元泱:“……”
来啊,家人们,公屏给他打上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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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元泱:女人的心思你不要猜
萧煦飏:女人的心思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