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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chapter 02
“怪不得你都大三了，还不接受别的男生，”诗尤在床上感叹：“果然人年少时不能遇到太心动的人，误终生哪！”
“然后呢然后呢？”孟乐然抓住栏杆往前凑，努力靠近对床的叶自舒：“然后你们怎么样了？”
然后怎么样了？
叶自舒翻身仰面看向天花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孟乐然很失望。
“这不是废话么，如果有然后，叶子能现在还单着？”诗尤吐槽。
\"那男生现在在读大学吗？还在淮城？\"周语冰一直默默听着，听到最后，才开口问。
今晚周语冰生日，大家一起在寝室买了干锅和啤酒庆祝，几个女生喝了不少，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于是开始交待起每个人的前尘往事。
其中叶自舒从上大学以来，被别的男生递过不少情书、要过不少微信，都被她悉数拒绝，她的故事，另外三人最好奇。
叶自舒平时根本不碰酒，今天是因为语冰生日，再加上在寝室里，喝醉了直接就能睡，才喝了瓶。
喝醉了酒一被问到，就跟个小话痨一样，把自己深藏已久的暗恋往事交代了个彻底。
语冰最后的一问，倒是把她问清醒了些。
“嗯...”叶自舒开始胡侃，“不...不知道呀，大概是...吧？高中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读大学。”
“真不知道？”诗尤提高音调。
“真不知道。”叶自舒重复加肯定语气。
“太晚了我喝了酒好困先睡了。”回忆往事再全部说出来，还要瞒着室友们，叶自舒怕再说几句自己就被套出来了，翻身面对墙壁，“大家晚安！”
不知道叶自舒自己知不知道，她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嗯嗯啊啊的，但语气会变得特别诚恳，诚恳到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
“叶子。”另外三个人交换眼神，孟乐然叫叶自舒名字。
叶自舒没有回应。
诗尤探头去看叶自舒的脸，“真的睡着了。”
诗尤：“你们说是谁啊？”
周雨冰：“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
孟乐然：“我觉得不可能，叶子不可能藏那么深。”
周雨冰摇头：“我觉得倒有可能，毕竟我们之前都以为叶子清心寡欲，谁能想到她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诗尤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按叶子的性格，真那么喜欢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去哪里读大学，读什么大学了。
孟乐然：“那我们都长点心，关注关注，以前是不知道，万一我们就真找到了呢！”
... ...
一觉醒来，窗外竟然隐隐有要下暴雨的趋势。
叶自舒趴在寝室阳台窗沿上，仰头遥遥望向天际。
“今天你们社有活动？”诗尤从床上下来，在衣柜里挑了条裙子。
“没有——”叶自舒偏头看了眼自己桌上的相机，又扭回去继续望天。
看这情况，今天的年级篮球赛是举办不了了。
“那你是要去哪吗？”诗尤已经开始坐下化妆。
一阵风夹杂着寒意拂来，穿着白T的叶自舒打了个寒颤，脑袋从窗口缩了回来，“篮球赛——”
“别想了，昨天我就查过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暴雨。篮球赛应该会推迟到收假回校那天再办吧。”
“哦。”叶自舒默默叹了口气。
周雨冰和孟乐然都是本市人，因为劳动节假期，今天一早就起床离开寝室回家了。
叶自舒家在淮城，难得的小长假，她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学校，是为了今天傍晚的年级篮球赛。
今天没有好事发生。
她走到诗尤床边的台阶上坐下，看她打扮。
见叶自舒一副无聊的样子，诗尤偏头，“不回家？”
她打量了眼叶自舒。
叶自舒是典型的让人看着非常舒服的长相，皮肤很白，眼睛内双，鼻梁高挺，心型嘴唇。
绸缎般的顺直黑发，给她带了丝古典的气质。
“本来以为要打篮球赛，社里让拍球赛照片。”
“行吧，”诗尤也就是顺口一问，“那我走了啊。”
宿舍门打开又关上。
寝室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叶自舒打开衣柜，衣柜里有个配锁的小抽屉，是学校专门给学生用来放贵重物品的。
小抽屉里躺了本相册集。
不用打开，叶自舒都知道那里面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放了哪些照片。
手机震动两声。
她重新将抽屉锁好。
是班群的消息，通知大家摄影一班与计算机二班的篮球赛因为天气原因，将提前到下午三点举行。
原本是五点开始的。
视线移到手机屏幕右上角，此刻距离三点整还有二十分钟。
叶自舒抿起唇，心型嘴唇的唇角微微翘起。
今天有好事发生。
她起身开始检查相机的电池。
门被“啪”地一声打向墙壁，臭着一张脸的诗尤忽然出现。
“老班是怎么回事啊！要我们都淋着雨看比赛么！”
确定好人数的联谊活动，最怕被放鸽子。她昨晚是专门确定了今天天气之后才报名的。
叶自舒唇角轻轻放平，“可能是想要在放假前结束年级篮球赛。”
漫城大学一年一度的校篮球赛。
先是各个年级之间的班级两两互相比赛，每个年级的优胜班级，再来打校园赛。
漫城大三的篮球赛已经接近尾声，今天这是最后一场，叶自舒与诗尤所在的摄影一班，对计算机二班。
四人寝室，已经回家的孟乐然和周语冰是摄影二班的，她们班比赛输了，就不用再留在学校。
而要一决高下的摄影一班和计算机二班，除开打比赛的人，班里其余人都要去当拉拉队。
“计算机系也有帅哥的，”诗尤回来后就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叶自舒安慰她，“说不定你的缘分就在计算机系呢。”
说话间，她已经迅速换好衣服，“我先去踩踩场地，你记得来哦，老班要点名的。”
叶自舒飞快地拎着相机走人。
这次盯着被关上的寝室门的人变成了诗尤。
... ...
篮球比赛在操场旁边的篮球场举行。
因为小长假与糟糕的天气，今天看比赛的人并不多，但也不算少。
其中很大一部分女生是来看同一个男生的——许烟川。
叶自舒在小卖部买饮料时，第n次从旁边的女生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心头一动，然后让这个名字在自己舌尖缓缓过了一遍:
许，烟，川。
光是想到都会让她心情变好的名字。
买完水回到篮球场，距离篮球赛开始，还剩十分钟。
大概是比赛时间提前得太突然，目前没有一位参加篮球赛的选手在。
篮球架下却已经堆满饮料了。
大部分功能性饮料，身后还有女生源源不断地拿着饮料在往这边来。
叶自舒蹲下，打量着摆放在地，十分整齐的饮料瓶。
捏着饮料瓶的手指逐渐收紧，她闭上眼睛，两秒后，松开手指，放下饮料瓶，再睁开眼。
她买的是脉动，青柠味儿的。
盲放在一瓶红牛与一瓶矿泉水之间。
刚刚闭眼的瞬间，她悄悄许了个愿。
摄影二班的篮球赛，许烟川喝了脉动。
但愿今天他今天也想喝脉动，但愿他想喝青柠味儿的。
到达篮球场的观众逐渐变多，在没有变得更多之前，叶自舒食指指在脉动瓶盖上轻点两下，起身走开。
... ...
两个班打比赛。
篮球场，摄影一班和计算机二班的同学们分别占据一边位置，当拉拉队。
因为许烟川今天要比赛，尽管连天气预报都预告了今天会有雷阵雨，篮球场周围依旧围了一圈不属于两个参加比赛班级的女生。
叶自舒回到自己班级时，诗尤已经到了，她原本用来参加联谊的裙子和妆，和这里格格不入。
诗尤正抬头看天，刚刚还遮满天际的乌云，此刻仿佛游开了些。
她左右看看，找了张宣传单垫在地上，拉拉叶自舒，“坐着看吧，反正要打很久。”
“不用了，我还拍照呢。”叶自舒没动。
距离篮球赛开场还有五分钟。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许烟川来了。
诗尤已经坐下，她虽然对脱单很感兴趣，但对许烟川这种，喜欢他的女生连起来要绕学校十圈的帅哥，不感兴趣。
不过看看帅哥打球养养眼还是很不错的。
叶自舒对这种因许烟川引起的骚动很熟悉，她举起相机。
镜头扫过在一群穿着篮球服的男生，开始在计算机二班的篮球服身上移动。
镜头对准一个模糊又熟悉的面部轮廓。
虚焦到聚焦，取景器如放大镜般清晰展现出许烟川的脸。
非常熟练。
叶自舒唇角不可抑制的翘起，将镜头拉近了些。
眉骨凌厉，东方人的传统开扇形眼睛，鼻梁高挺线条流畅，高，白，特属于青年的精瘦。
薄荷绿色的篮球服，其他人穿都是或土或村，唯独与他由内而外的少年气相衬，像炎炎夏日与加冰Mojito，绝配。
“许烟川是不是要拿水了？”
叶自舒听到旁边女生的声音，将镜头从许烟川的脸上移开，拉远了些，从特写到近景。
果然，许烟川正垂眸，视线落在围满篮球架的饮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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