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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浅痛
人生若只初见(一)
引子:岁月流逝,时间洗涤,没有了当初的执恋,你仍然是那道细小的伤痕,看不见,却总伴着隐隐的痛……
1.
缘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暮秋的夜,暮秋的雨,撑着伞独自彷徨走过你家门前。
隔着绵绵细雨,随风飘零的落叶没有归处,散落四处,周围静默无声,你不经意回神,微笑地向我招呼一句,宛如一场梦幻而美好的邂逅。
雨越下越大,溅起的水花濡湿我的鞋,一时间不知何处躲避。
“进来吧!”恰时的援手,你就站在门前,用那样温柔的笑意,恰好又露出那么温暖的笑容,顿时不知拒绝。
一杯热咖啡,一条干净的毛巾,一双没用过的拖鞋,就这样放在面前,那颗漂泊没有着落的心安定下来。
很简单的开场,很平淡的开头,轻描淡写的几句交流,在这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绵绵细雨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可接下来却意外的超乎想象。
一来二往的几次交谈中,意外发现两人灵魂都原是如此的相似。
原来都是寂寞路上中孤单没有归途的人,独自彷徨,毫无目的,无法安定,人来人往中的那份热闹不属于我,渴望与人交往,可,那太过于淡然的态度,而致使他们与自己渐行渐远,最后成为了疏离。
2.
这是缘分注定了的结果。
我们因为相似而彼此吸引,也因为太过于相同而都了解对方想要的。
和你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是那么顺理成章,那么理所当然,就好比每天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一样,合情又合理。
我们是好朋友,是知音,是平凡却了解对方的知音,那些一起度过的经历,不需要轰轰烈烈,平平凡凡也足以令彼此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那些细碎的回忆至今还令我时常怀念,却也被我藏在了深深的地方,容不得别人的踏足知晓。
那段过往的岁月至今还令我时常留念,却也不喜欢多提及,容不得别人探知……
3.
你总是那么轻易,不经意之间温暖我的心。
在暮秋剩下的几天里,我们就这样对坐着,捧上一杯咖啡,望着窗外,偶尔间交谈几句,但更多的是沉默,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彼此默默的陪伴,那份自然而然的默契,早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去另外提及。
冬天悄无声息的来临,那是我和你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我们还依然相聚在一起,对坐靠着窗边,手捧一杯热咖啡,畅谈着我们那些天马行空般不靠谱的幻想,聊着我们那些惊人相似的过往经历。
有时候心情总是莫名其妙陷入一种低落里,而在每当那时候,你总是安静地朝我温暖一笑,顿时就冲散了那突如其来涌上来的难过伤感。
因为那份体贴温柔,我喜欢你喜欢的那么毫无预兆,同样的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但遗憾的是,我太了解你,太懂你了!
你就如同那故事里,没有脚的鸟,只能够一直的飞,在飞累时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我留不下你,你也不愿意被羁留原地,你向往的总是那片自由的天空。
而我也没有那份肆意流浪,无所畏惧的勇敢,我害怕着那片太过自由的天地,只愿固步原地,不愿向前。
这就是我唯一与你的不同之处,但就这份不同,最后的结果注定我们终有一天会擦身而过,挥手告别……
所以我从来没有开口告诉过你,我的爱意;我一直害怕打破我们现在如此和谐的关系,所以有些话,不可以说,也不能说!
偶尔梦回时分,每每思及如此,都不免自嘲如此了解你的我,连没有一丝机会可能都明白得一清二楚。
可,庆幸的又是,那么了解你的我,在这世上于你是最特别的存在,于你心里有着无人取代的位置。
这样也足够了……
4.
幸福是如此的匆匆,还来不及多想就稍纵即逝,抓不住,留不了,最后连一丝痕迹都不剩。
那是临近冬天的慕秋,又是一年不求了,同样的雨天,依然是你家门前,隔着绵绵细雨,随风飘零的落叶没有归处,飘散四处,周围静默无声,与你四目相视,你还是依旧对我温暖一笑,宛如一场美好而梦幻的戏剧最后的落幕谢台。
人景如初,然而这短短的一年相处,有些东西有些事物早就变了。
“我该走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眼里却没有任何眷恋。
这座让你停泊太久的城市早就让你失去了探究的兴趣,早就不愿再留。
你没有开口问我愿不愿意随你一同离开,或许你早就清楚我骨子里的害怕,早就知道我没有勇气舍弃一切去流浪,早就知道我不愿意我的生活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我只想滞留在这座城市里漂泊。
你最后一次邀请我进去,最后一次喝那一杯你泡给我的咖啡,最后一次对坐在窗前,最后一次与你畅谈我们那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挥手向我告别,就那样风淡云轻地离开我的生活。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开口挽留你,就像你没有开口邀请我一起离开一样,都那么了解对方的人,又何必说那些让彼此为难难过的话呢?
我就这样离开了你的家,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雨,朦胧的有点儿不真实,仿佛一切都如梦。
缓缓往家的方向转身离开,撑着伞,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头,那眼泪始终留在眼眶里。
告别再见了,我的知己好友;告别再见了,那我始终没有开口的爱恋,便以这么匆匆的结束而收场的感情。
5.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你,你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后来,你也只是如朝露一般,仅在我生命中划过一丝淡痕,仅在我心底里留下那份淡淡的浅痛。
后来,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你一般让我心动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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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脚的鸟,来源于张国荣主演的电影《阿飞正传》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