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鬼灭]夜兔不想和鬼混为一谈

作者:居云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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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雅雅,我会一直想你的阿鲁~你也要想我啊阿鲁!’
      ‘真笨,这也能迷路?’
      ‘小江雅要紧紧跟上爸比哦!’
      ‘雅雅的江是妈咪的江哦,江雅、江华……’
      走马灯一样的回忆翻涌而来。
      “咳咳咳!”
      沐浴在初晨的日光下,身上的灼热与刺痛终于重新唤醒江雅的意识。
      感觉太阳公公的刺痛变成双倍了。
      之前果然昏过去了。
      直接被痛醒的夜兔眼神朦胧。
      “嘶——好痛啊……”
      她竟还活着。
      *
      自千年前始,黑夜中有食人鬼的说法在暗地里传播开,在暗地里被证实。
      鬼王,鬼舞辻无惨。
      是一切鬼的起源,以血液感染人类,使人类化为恶鬼,失去大部分的感情记忆,唯剩生前执念,本能地嗜血肉,视人类为食物。
      因为恶鬼肆虐而失去亲人的人类们,为此聚集在一起,依靠仇恨、寻求解脱地,一代接一代追杀着恶鬼,在鬼口下救人。
      鬼杀队,便是这千年来,人类聚集起来专门追杀食人恶鬼的组织——为了杀死鬼王鬼舞辻无惨。
      作为鬼杀队的九位实力支柱之一的水柱,富冈义勇前来此地除了寻求实力的突破外,也有收到鬼在这附近出没的消息,有心一探究竟,这才选择上山。
      但没想到来迟一步。
      从现场的痕迹不难看出痕迹,折损的枝干,生生拔出地面的树根,有人,或者说有鬼在这里大打出手,青年对这遭难的一家人感到悲伤。
      只是他没有想到,被杀害的这家人中有一员化为了鬼物,出乎意料地保有了过去情感。
      念在这只鬼还未尝过人肉,并且保护了亲人的份上,富冈义勇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绝情,给了这对兄妹一个机会。
      等与那兄妹分别后,青年立马循着远处鬼的气息前进。
      这个程度的气息,是上弦吗?
      和这样级别的鬼缠斗如此之久,会是什么人?
      每路过一摊和雪混在一起的血,那红白相映,红色每重一分,富冈义勇就提一分速,到后来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跑的多块。
      血迹鲜艳,但出血量这么大。
      那个人还活着吗?
      怀抱着微小的期望,穿越半片冬林,富冈义勇找到了他寻找的目标。
      放晴的天空倾下一缕光芒,轻柔地笼罩着那衣裳破损,半身血迹的身影。
      雪雾缭绕,朦胧地像是要马上消失不见,近乎透明。
      富冈义勇脚步一顿,有一瞬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最后他回神过来,不禁步伐更为轻柔地靠近。
      “咳咳咳……”
      一股铁锈味液体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江雅眼睛睁开一条缝,内心毫无波澜地感受着血液沿着嘴角滑落,红色的,大片大片地砸落在雪地上,像是花开了一般。
      吐血。
      有一部分不小心溅在一对鞋袜上。
      鞋袜……
      嗯?
      已经迟钝到有人靠近都无法察觉了吗?
      就这样,都还没死啊……
      江雅心道。
      “你……”
      低头看着眼前伤员娇小过分的体型,富冈义勇即将要说的话全被这顿吐出来的血给拦了回去。
      好小啊。
      和上弦鬼打了一路的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吗?
      伤重的夜兔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之中只有那居高临下的一抹蓝色,深沉无言。
      本来想要请对方帮忙把她移到树荫底下,或者帮她把伞打开什么的这些话语。
      瞬间,江雅任何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和这种眼底没有高光的人类交流太困难了。
      她选择放弃。
      富冈义勇默默看着这个小姑娘抬头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不,应该是没力气说话了吧。
      视线划过那衣裳上的血迹与露出的伤痕,尤其是左右衣袖,几乎被血浸透,富冈义勇毫不怀疑拿起来甩一甩拧一拧还能挤出一大杯血。
      只怕伤口现在都还没止血。
      富冈义勇蹲了下来,看着目前一脸血污但呼吸还算平稳的小姑娘,他有些苦恼地皱眉,伸出的手无措地停在半空。
      伤的这么重,不好随便移动。
      要是他能再早一天到就好了,心里又一次闪过这个念头。
      怀抱着复杂心情,富冈义勇尝试沟通:“你伤的……”
      闻声,江雅抬眸,两双蓝色眼眸直直对视,死灰一般的眼神对上几乎死灰过的眼睛。
      水柱哑言。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只有些许树上积雪散落的声响。
      以及,一声声在树林里扩散开的呼唤声,逐渐接近。
      纤长的睫毛轻颤,蓝色的眼珠子微转,江雅认出呼声的主人。
      是炭治郎。
      听见远处小少年的呼唤,一声连带一声的‘小雅’,那担忧恐慌的呼唤,让她听地头脑发昏,愧疚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带来心脏痛苦的牵动。
      同样也听到的富冈义勇看到面前眼神灰暗的小姑娘,他嚅动着嘴唇,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话:“辛苦了。”
      江雅抬眸看他,这才发现青年腰间配着一把刀。
      “你……”
      青年一顿。
      “你们不要在这里留太久,那个离开的上弦鬼可能还会回来,快趁着白天离开这里,去狭雾山吧,我会写信通知的。”
      说音落下,陌生的青年就消失在江雅的视线里。
      这人的出现和消失,都过分突兀,以及他那话语里的陌生名称都让她感到一头雾水。
      可现在这不重要。
      踩在雪上的脚步声就像踏在江雅心脏上一样。
      灶门炭治郎只觉得这经过的雪地上每一处殷红都刺目至极。
      是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打斗,才会让这洁白的雪地变得如此狼狈?
      他这一路,完全是跟着斑斑血迹,颠倒的树干,沿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从这一片冰天雪地中寻找方向。
      那么多的血。
      流了这么多血的人还能活下来吗?
      几乎是连跑带爬地,小少年从看到血迹的地方没停脚地赶来。
      “啊,炭治郎……”
      沙哑到差点认不出的嗓音响起。
      “小雅。”
      温热的泪水砸落在手心,灶门炭治郎悬空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触碰眼前满身是伤,还在不停流泪的女孩。
      不要因为愧疚而哭泣啊。
      这些又怎么能怪你呢?
      想到江雅之前提过一嘴的夜兔畏光习性,灶门炭治郎把羽织脱下来,给她遮挡阳光。
      小少年手指颤抖地把对方粘在脸上的刘海挽到一边,露出女孩唯一只有浅浅擦伤的脸颊,轻轻托着:“这不是小雅的错。”
      这怎么会是她的错呢?
      像是被动摇了一般,夜兔怔然一瞬,随后否认道:“不,不……”
      “如果昨晚我没离开的话,我只要带他们离开,可是我不在……”
      “我本可以救下他们的!”
      这算什么说法?
      灶门炭治郎不接受:“不要把凶手的错揽在自己身上,如果只是因为你不在家就是你的错,那我也同样有责任的!”
      “不……”江雅摇头否认,“我连给她们报仇都做不到……”
      “所有的生物都存在弱点,我却没找到他的弱点,让他跑掉了!我已经保护不了他们,现在连替他们报仇都做不到……呜……”
      说到最后,江雅的声量已经提不上去了,她哑着嗓子轻轻道:“让他跑掉了……”
      她不能原谅自己。
      鼻尖的愧疚气味,浓烈沉重地像是要把他也一起压垮。
      这世间所有的本应该与本可以,都是一个个悲伤至极的故事。
      小少年眼角的眼泪滑落,一夕失去亲人实在是很痛,但他也有理智,知道失去的不能再挽回。
      ——祢豆子还在等着他们。
      不能再磨蹭了,入夜前要离开这里,夜晚那个鬼说不定还会回来。
      灶门炭治郎小心翼翼握住江雅的手腕,想要查看伤口,可那冰冷的触感实在让他一激灵。
      他抬眸,只见到眼前的女孩静静地,专注地看着自己,那蔚蓝色的眸光渐淡,直觉告诉他江雅正处在一个很不妙的状态里。
      忍住想要落泪的欲望,小少年抿紧嘴角,捏着女孩的手腕轻晃:“小雅,小雅,你现在冷静听下我说话好不好?”
      江雅神色无悲无喜:“嗯。”
      看到这幅模样的女孩,小少年垂下脑袋:“小雅……”
      不要这样子好吗?
      明明昨日的大家还在欢声笑语地相处,不过一日之间,妹妹祢豆子化鬼失去了记忆,江雅又在崩溃边缘。
      灶门炭治郎总觉得,再不阻止的话……
      她就要坏掉了。
      那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变化。
      “小雅,我们还有祢豆子,就算是为了祢豆子,也不要放弃好吗?”
      放弃什么,炭治郎不知道,但他不能再让江雅继续沉浸其中。
      祢豆子。
      江雅瞬间捕捉到关键词。
      祢豆子怎么了?
      她抬眸:“什么?”
      祢豆子还活着?
      灶门炭治郎难过:“祢豆子被变成鬼了。”
      并不知道化鬼是个什么情况的江雅,懵懂地尝试动用大脑思考。
      哦,祢豆子变成鬼了。
      鬼?
      是万事屋那个糖分控最害怕的那种替身使者吗?
      炭治郎疯了?
      少女神色难掩震惊。
      被夜兔疯狂腹诽的灶门炭治郎浑然不知,但他刚刚的话确实制止了江雅陷入崩溃的深渊。
      小少年蹲在江雅面前,伸出手指,一一数着要做的事情:“等下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要马上出发去狭雾山,要学怎么杀鬼,要找把祢豆子变回人类的办法,还有报仇的事情。而且祢豆子变成鬼之后……”
      听他数着一件件要做的事情,夜兔认真记下来。
      是坠入黑暗时的那一缕微光?
      还是掉下悬崖时拉扯住她的那只手?
      “特别是祢豆子,她现在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
      灶门炭治郎面露恳求。
      ——是救赎。
      “好。”
      他们需要她。
      她不能死气沉沉地再让炭治郎担心。
      天色全然明朗。
      灶门炭治郎吃力地抱起江雅的伞往前走,江雅牵着他的衣袖一角慢慢跟在身后,如同初遇那天。
      头上盖着羽织遮住阳光,身上伤口虽然火辣辣地疼,肌肉酸痛地不像话,可心口有股气支撑着她行动。
      祢豆子在等。
      祢豆子还在。
      太好了,炭治郎。
      你没独自被留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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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7/22修文
    2021/1/15修
    我去复习漫画马上会继续更新的呜呜呜
    22年8月10日
    今年又是死磕这篇同人文的一年呢,年年修年年看不惯(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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