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很甜你很野

　　上野落在凉城市中心最贵的地盘上，来之前燕飒还特意上网做了功课，工作室没有官网，仅有一个公众号在做运营，简约风设计，文案成熟独具风格，就是更新很随意，这小半年来就更新了三次。

　　“小酒。”

　　工作室门口站着位笑容明亮的女孩子，看见江小酒的第一时间挥手打招呼，燕飒停好车，随后走过来。

　　“今妍，这是我们副总监燕飒，现在是她来接手这个项目。”江小酒主动介绍。

　　女孩微笑打招呼：“燕总你好，久仰大名。”

　　燕飒颔首：“阮小姐你好，大名不敢当。”

　　来之前江小酒说起过上野的情况，工作室有三个合伙人，一个是段为珩，还有一个叫林续，另外就是跟前这个引路的女孩子，阮今妍。

　　样子看上去，就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稚气未脱。可穿着打扮却一点都不含糊，浑身上下都是名牌。

　　“你们先坐，我去叫为珩。”

　　把人领到会议室后，阮今妍先行离开。

　　燕飒捋了捋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借势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

　　灰白色简约设计风格，在本不起眼的角落里摆放着好几个造型别致的小物件，意外吸引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一层的办公空间有限，除了这间会议室以外，其余的小房间看上去都像是作休闲娱乐用。

　　“他们工作室主要承接一些IP设计，另外还投资了一个电竞团队。”

　　“电竞？”

　　燕飒隐约记起来，方案里关于段为珩的身份，的确有一个title是电竞俱乐部老板。

　　“家里怕是有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燕飒抬头，对上男人那略显疏离清冷的目光——

　　我去，也太帅了吧！

　　看人先看脸，这是燕飒的习惯。此时此刻的她并不理解，方案上的照片跟本人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本人更帅好嘛！

　　室内温度暖和，段为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休闲毛衣正合适，搭配一条黑色休闲裤，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的劲儿，不像是老板，倒像是不经意路过会议室的。

　　他径直走到燕飒面前，听着身旁阮今妍的介绍，淡漠的打量着她。

　　“段先生你好，我是未止的视频副总监燕飒。”

　　她一米□□的个子，再加上一双八厘米高跟鞋，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燕飒仍旧比段为珩矮了一些。

　　不知怎的，眼前这个年纪比她小的男人，无形之中给了她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你好。”

　　段为珩收回目光，转而走到燕飒对面位置坐下，靠着椅背，微仰着头，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已经跟贵公司表示过，没有合作意向。”

　　“为珩。”

　　阮今妍碰了碰他肩膀，柔声道：“你先听听看燕总她的想法再下决定也不迟啊，不要这么果断嘛。”

　　燕飒睫毛颤了颤，看向阮今妍，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掌心。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段为珩不再表态，在阮今妍的示意下，燕飒开始脱稿阐述她的方案主旨以及资源规划。时间太短，策划还没来得及修改最新一版的方案，有些思路就连江小酒也是第一次听到。

　　“楼兰项目的邀请嘉宾往年都是聚焦在流量明星上面，作为公司唯一一个和高校合作的重点IP，前几季都引发过讨论热潮。这次我们主打素人KOL，在内容上拒绝平庸跟俗套，一方面，这对于KOL来说，是一档述职报告类型的访问，后期以VLOG形式呈现花絮进行续热。另一方面对于高校来说，选择素人，也更加有亲和力，能代表主流时代向青年人表达认同。”

　　燕飒语速不快不慢，咬字清晰，只讲重点，目光在段为珩脸上来回巡了好几次，却辨别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从前的她不打无准备之仗，像今天这样连一份像样的资料都没有就直接杀过来现场，还是第一次。

　　毕竟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要去争取，就只是走个过场，看一看人。

　　所以，当她专注起来时，坐在一旁的江小酒眉头都拧紧了——

　　眼下，总监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就认真了呢？

　　不是说好了只是来看看？

　　“现阶段评估下来，段总是最符合我们这个IP项目需求的不二人选。”

　　“很抱歉，燕总。”

　　段为珩凝视燕飒，语气如眼神般冷淡：“我做这么多仅仅是因为喜欢罢了，这并不代表，我想出圈。”

　　江小酒攥紧手中的笔，没想到燕飒说了这么多，段为珩还是拒绝得这般干脆，不留情面。

　　“段总是觉得我们今天过来，准备得不够充分？是，很抱歉没能呈现出一份完整的方案，因为我也是临时接手这个项目，很多内容都没来得及更新。但并不代表我们没有诚意，相反，今天之所以贸贸然赶过来，就是希望能够争取到段总，参与我们这个高校IP。至于方案，我们可以确认合作后再继续打磨细化，请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诚意。”

　　“不是。”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说：“我就是单纯没兴趣。”

　　太狂了吧！

　　这句话一出来，江小酒都替段为珩捏了把汗，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燕飒，生怕双方下一秒就吵起来。

　　结果燕飒却只是低头笑了一下，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段总一直这么有性格吗？”

　　段为珩剑眉轻轻一挑，不作回应。

　　也罢。

　　是自己态度不端正在先，即便口头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但策划案上的内容不够完整，这就是失败的。

　　燕飒打从心里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可眼下，她又不希望这么快就中断了同上野的接触，应该再争取争取的，用更加专业的方案来说服对方。

　　想到这，她唇角往下撇：“段总的意见我们会回去再考虑一下，争取下一次磨合时呈现更完整的方案。今天真的是打扰了。”

　　回去再考虑？

　　段为珩眯了眯眼，他什么时候给过意见了，难道不是直接拒绝？

　　燕飒佯装没有看到段为珩的表情，目光转向了温柔好说话的阮今妍：“阮小姐，不知道之后能不能有机会过来了解一下工作室？”

　　“嗯？了解工作室？”

　　突然被问到，阮今妍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燕飒的意思。

　　“据我了解，上野工作室不仅有接独立设计的项目，还有投资电子竞技，我对这两者都很感兴趣，不知可否抽空过来了解一下？也算是为往后的合作提前做点功课。”

　　“啊……当然可以。”阮今妍莞尔。

　　原本段为珩过分直白的拒绝还让她觉得很尴尬，没想到燕飒竟然不计较。从商业角度上考虑，她不想失去“未止”这个人脉关系。

　　所以，也没想看段为珩的眼神，她就答应了燕飒。

　　“谢谢阮小姐。”

　　对上段为珩那双漆黑的眸子，燕飒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直到离开工作室，才冷不丁冒出一句——

　　有够难聊的。

　　江小酒干笑：“飒姐……”

　　燕飒见过很多男人，成熟的、绅士的、温文儒雅的，唯独没有接触过段为珩这一类型的。且不论那样貌与身材有多出众，就这谁也不伺候的性格，偏偏让燕飒着了道。

　　“那阮今妍是什么来头？”

　　“恒骏食品的千金。”江小酒看向燕飒：“跟段为珩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留学回来后就合伙开了这个工作室，她算是公关商务的身份吧，其实严谨些讲，当初是她主动来搭公司这个项目的。”

　　“嗯？”

　　燕飒侧过头，这倒没听说过。

　　“好像是渠道那边，小乔同她认识，无意中提起了这个项目，她觉得很感兴趣这才聊了起来。”

　　静默片刻，江小酒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飒姐，你不是说已经有备选方案了吗？为什么今天还那么认真争取段为珩？”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男人，很有魅力吗？”

　　“啥？”

　　江小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只字不提工作上的事，伸出手来，一一数给她听：“人长得很帅这点，你认可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帅的男人了，几乎可以用赏心悦目这四个字来形容。”

　　江小酒：“……”

　　“其次，大长腿！黄金比例！他资料上就缺模特这一项身份了，我觉得他完全可以跨界这一行啊。”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江小酒憋住了不敢吭声。

　　“有颜还有性格的男人实在太少见了，所以我一定要专业些，才能留下好印象不是吗？”

　　“留个好印象？”

　　江小酒抿紧了唇，这是重点吗？

　　她又小心翼翼地补问了一句：“那……飒姐，接下来我们真的要继续争取他吗？看上去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燕飒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应江小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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