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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份野
“到了，下来。”
把人送到门口，段为珩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把医生叮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她听。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小小年纪这么啰嗦呢。”
段为珩：“别老拿年龄说事。”
“好好好。”燕飒笑着点头，倚靠着门站好来：“还是要认真跟你说声谢谢的，今天忙前忙后帮了我这么多。”
接过外套，段为珩嗯了一声。
“喂。”
见人转身就要走，燕飒拉住他。
垂眸看了眼拽着自己袖口的手，段为珩沉声：“还有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几零几呢？”燕飒直勾勾地看着他：“楼上楼下，邻里邻居的，往后还有很多需要帮衬的时候，不是吗？”
见段为珩不回答，燕飒又指了指自己的石膏脚。
“而且我现在又受伤了，一个人住，万一真有点什么，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真是那她没办法。
“我住楼上，704.”
“好，我知道了。”
燕飒松开手，目送段为珩进电梯后，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做了几下深呼吸，等着脚踝处那波疼痛缓过去后，这才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崴伤了脚，做什么都不方便，光是换衣服就花了比平常多两倍的时间，到最后累得直喘气。
霍檀打电话来时，燕飒刚卸完妆，正躺在沙发上发愁晚点怎么洗澡。
“你可别瞎折腾了，打盆热水擦一擦就好，忘了医生怎么叮嘱你的吗？”
“不洗澡不舒服。”燕飒咕哝了一声，又问：“你到宿舍了吗？林续送你回去的？”
“嗯。”霍檀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起伏变化，“要不是明天一早还要去监考，我就跟你一块走了，还能照顾你。”
“我也想啊。”
燕飒本是小算盘拨得叮当响，明天是周日，今晚和霍檀一块睡，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做一轮复盘跟分析，好好探探闺蜜的心思。谁知道呢，陪伴她度过周末的会是这石膏脚。
瞅了一眼，叹气：“我这本来做好跟你夜聊的准备，现在是只能煲电话粥了。”
“想问什么？问跟林续？”
霍檀也没瞒着燕飒，把自己的想法都跟她说了一遍。
左右，今天在主角生日会上扭头就走的行为就足够给他那些朋友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了。对于她来说，没有爱情不是万万不能，所以不希望自己因为对方一时猛烈追求，就迷失判断。她也跟林续坦白了，两人的差距太大，其实并不适合。
“我看你就是考虑太多，小檀，就不能喜欢得潇洒一些吗？”
过了数秒，霍檀自嘲一笑：“你觉得过去的我，喜欢得不够潇洒吗？”
燕飒霎时沉默。
“不说我的事情了，段为珩把你送回家后就走了？”
“说起这个，我要跟你讲一件很玄幻的事情。”燕飒立马来了精神，“你知道吗！他就住在我楼上！704！天啊，这是什么神奇的缘分！但我搬过来这么久，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他。”
“住你楼上？”霍檀显然也是震惊到了，能住在同一个小区已经算是频率很低的一件事了。他们居然还住楼上楼下，“你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啊！我的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起来你们都是上班族，上下班时间应该都差不多，怎么就没遇见过一次呢。”
燕飒笑嘻嘻：“对啊，所以我听到的时候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感觉就跟做梦一样。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我跟他之间的机会啊，冥冥之中，上天注定！”
“……”
霍檀感觉都不用自己接话说什么，燕飒一个人就能编出一部连续剧了——关于楼上楼下的爱情故事。
“行了别花痴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脚养好。别因为他住你楼上就老惦记着怎么勾搭人家，这些天安分些，少折腾一点，千万别想着往他家跑。”
燕飒点头，她当然不会往段为珩家跑，是她受伤了，自然是使唤段为珩下来照顾她啊。一想到这，燕飒就忍不住捂脸笑。
“那你周一请假吗？”
“请不了。”
燕飒语气一下跌八度，虽然年假多，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上周四去提案的结果还没出来，按照以往惯例，这么重要的项目应该早有小道消息透露了，可到现在都很安静，群里也没人吱声。
“周一估计满满当当都是会，我打车过去就是了，现阶段请假，我还没这个胆儿。”
***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燕飒还是没想到周一的主管大会会提前一小时开。
定了一个六点半的闹钟，比往常早一小时就是为了伺候这石膏脚，结果群里一个通知，燕飒整个人都蒙了。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一个主管会要提前到八点半开。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想追问，只得加快手中的速度，换衣服、化妆，出门时挑了双最好看的拖鞋。
进电梯前燕飒就已经在叫车平台上约了快车，可一直无响应，到了楼下，依旧没有师傅接单。不得已，只得给段为珩打电话。
“你能送我去公司吗？临时有早会，我叫了半天都没有快车。”
数秒后，她听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段为珩的嗓子还是哑的：“楼下等我，五分钟。”
说五分钟，就真的是五分钟，电梯门往两边移开，段为珩走出来时还抓了抓头发。
上野上班打卡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从这里开车过去不到三十分钟，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多事儿，所以段为珩经常是睡到八点半才起都绰绰有余。
燕飒打电话给他时，还在被窝里，五分钟的时间也只够洗漱跟换衣服，连喝口温水都没来得及。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只是一直叫不到车，我也很急。”
“别蹦了。”
段为珩一把把人抱上车，又绕到另一边去，问了一下未止的具体位置，开车出发。
路上，燕飒给江小酒发了信息，询问周末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毕竟江小酒的室友是区总的特助。
“姐，你快到公司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我们楼下碰面，到时和你说。”
微信里不方便，好在江小酒住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索性见了面再说。
燕飒收起手机，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送我到公司后，你直接去工作室吗？”
段为珩不冷不淡：“嗯。”
燕飒抿了下唇角，小心试探：“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的声音都是哑的，还在睡？”
“不然呢？”
他仍旧回答得像个有起床气的小孩子。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燕飒软软道歉后，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推算着段为珩到上野的时间，给他点了份早餐外卖。
到了未止，一打开车门，燕飒就看见不远处的江小酒，段为珩照常绕过来把她抱下车。
“你自己可以上去？”他问。
燕飒点头，招手示意江小酒，边同段为珩解释：“我同事过来带我上去，今天谢谢你。”
“嗯。”
段为珩转身离开。
小跑过来的江小酒与之擦肩而过，因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燕飒的石膏脚上，以至于都没注意到经过的男人。
“飒姐，你脚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崴到了。”燕飒拎着包，搭着江小酒的手问：“打听到什么了吗？”
“我舍友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我感觉是跟楼兰有关。”
许是字眼太过熟悉，最近出现在他耳边的频率有些高，段为珩刚上车，安全带还没系好，就听到了这两个字，回头看了眼，江小酒已经扶着燕飒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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