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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章约会
一顿备受沈清宴期待的午膳被秦子越搅合的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整个人低落的仿佛耷拉耳朵的大狗狗。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好感度可以退的那么快。
“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沈清宴委屈瘪嘴，“反正表妹几乎一直都是维持零，对我也没什么好感。”
八戒长长叹口气，像个诗人：[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这个世上竟有如此悲伤的语言，又这般精准地描述了他的心境。
沈清宴含泪：“说句这话的人，肯定经历了很多。若我见到他，定会引为知己。”
八戒心虚道：[对方是个女诗人。]
沈清宴吸吸鼻子：“那算了，本王还是要避避嫌。”
八戒：[……]倒也不必，您跟她隔着老远了。
“表哥，你不用膳吗？”
顾舒窈一声轻唤将他从低沉的情绪里拉回来。
沈清宴心情复杂地看着顾舒窈，她像是一颗火石，轻轻一擦，就将他的心野燎原万里，然而石头还是那颗石头，没有感情。
“再不吃菜就凉咯。”顾舒窈道。
沈清宴收拾了下心情，他今天可是特地从面具女郎那里讨来的计谋，虽然中途出了岔子，但表妹的确的猛地升高了一次好感度。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遥谢面具女郎，不愧是专业的！
“望江楼的雅宴，以鱼最为擅长。”
沈清宴柔声说着，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碗碟里放着已经剃完刺的鱼肉。在他晃神的时候，顾舒窈已经将鱼肚夹在他碗里。
沈清宴受宠若惊。他爱吃鱼，但极其不愿意挑刺，便很少主动去吃。然而他并不愿意在人前展露出自己的这个小癖好，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其实非常爱吃鱼。
表妹是何时察觉的？
又或是，这只是她随手而为的举动？
八戒：[再次检测，表妹好感度零。]
沈清宴叹息，看来是后者。
“表哥有心事。”不是疑问，顾舒窈肯定的说道。
沈清宴诧异的抬起头，他被看穿了？
在顾舒窈的注视下，沈清宴紧张哽咽了下，他承认，他特地带顾舒窈来望江楼是抱着不服输的念头的，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在里面。沈清宴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努力遮掩自己的心虚。
“上次表哥与我说的那位难以割舍的友人，就是这位秦子越，秦大人吧。”顾舒窈道。
“啊？”沈清宴一愣，意识到顾舒窈说的什么后，连忙道，“对对对，就是他！表妹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经通报就能走到雅间来，想来在外人看来表哥与秦大人是关系极为亲密，所以望江楼才会如此。”顾舒窈静静欣赏着沈清宴的脸，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秀色可餐了，“秦大人一进屋就极力压制着怒火，而表哥你好像也知道秦大人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沈清宴默默喝口茶，不，他至今都还不知道秦子越好感度为负的原因。
“若秦大人真如表哥所说的那样，处心积虑接近表哥只为谋财，这种人表哥以后还是远离他为好。我瞧着他是个心机深沉的，表哥以后千万不要与他单独相处。”
沈清宴点头应下，心里却默默道：“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好感度却是零。呵，也不知道她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关心话。”
八戒：[你这是在吃醋吗？]
“本王吃醋？怎么可能！”沈清宴立刻反驳，“本王就觉得表妹这人实在是铁石心肠，你瞧她笑的多好看啊……”
八戒：[……所以？]
沈清宴：“大骗子，专门用笑容迷惑别人！本王要记住这个没有好感度的笑容！”
八戒：[这就是你一直盯着表妹看的原因？]倒也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沈清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不懂，这叫战术。”
懂战术的沈清宴陪着顾舒窈用完一顿味道不错的午膳后，开启今天的第二步计划。
面具女郎说了，若姑娘特别乖巧，就不妨带她去寻求一些刺激的东西，人在激动的情况下会产生好感哦。
顾舒窈吃饱了正困，心想着这下应该要回府了吧，正好睡个午觉呢。谁料沈清宴神采奕奕：“表妹，我们去升平坊。”
顾舒窈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叮咚！]
[表妹好感度，减一。]
[目前好感度，负一。]
又来了！
表妹这忽上忽下，琢磨不透的好感度！
沈清宴咬牙道：“有一队波斯人在升平坊设百戏，据说还带着猛虎、骆驼还有犀牛，他们在长安停留的日子不会很长，若是错过的话，会很可惜呢。”
八戒：“你确定表妹看到犀牛会喜欢？”
沈清宴：“肯定会喜欢的！”
八戒：[你见过犀牛吗？]
沈清宴沉思了一会儿：“听说长得特别憨，皮还挺厚的？听说十五年前圣人登基大宝时，波斯曾进贡了一只白犀牛，只可惜已经老死了，本王并未见过。这次波斯人又带着犀牛而来，圣人特地下旨命与民同乐，设百戏，让百姓都看过后再将猛兽收入园中。一只犀牛，能让圣人下旨，肯定好看啊！”
沈清宴觉得自己推测的没毛病。
他以前对这些动物不感兴趣，但经过面具女郎的点拨后，他就悟了！
那可是犀牛哟！
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的犀牛哟，够不够新奇！还有猛虎哟，不是狩猎场里的猛虎，是被人牵出来的，还能表演节目，够不够刺激！
顾舒窈的内心毫无波动。
为什么大中午的要带她去逛动物园？
连大熊猫都没有！
“那去吧。”顾舒窈无奈道。沈清宴既然这么想去看，她也不好泼冷水，毕竟他才被秦子越打击到，或许看看毛茸茸可爱的小动物们会抚慰下心灵。
可这太阳真的好大。
[叮咚！]
[表妹好感度，减一。]
[目前好感度，负二。]
沈清宴轻哼，这些负数都是暂时的，不必慌张。带着顾舒窈，二人策马直奔波斯人设的临时动物园。
越走近，就听到不时传来的鼓乐声。沈清宴还是第一次来看市井里看百戏，往年他都是在宫中看伶人们精心准备的乐舞杂耍。
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沈清宴紧紧握着顾舒窈的手腕，兴奋道：“表妹，波斯人在那边！”
顾舒窈：“嗯嗯。表哥你慢点走。”
不一会儿，二人终于来到波斯人的地盘前。巨大的笼子放在空地上，里面的猛兽令人不敢靠近。
沈清宴看着不由张大嘴巴，震惊道：“看！那就是犀牛啊！”
沈清宴兴奋的等着顾舒窈激动的表情，然而，一炷香过去。
顾舒窈：“嗯。犀牛。”
沈清宴：？
没了？
顾舒窈：“旁边还有一只老虎。”
嗯。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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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连滚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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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艾米莉·狄金森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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