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竟然是我爹

作者:乱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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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夏琳她们回到清晖院时,厅里已经点好了炭盆,暖手的汤婆子也准备好了,这是下面消息灵通的人听到主院的消息在补救了。

      虽然点了炭盆,客厅里有了一些热乎气。但还是没有办法和现代的空调比。外面可是零下十几度,几个炭盆能有多少用。

      再加上现在的门窗漏风的很,也没有玻璃,光线也不好。还是很想念家里的暖气片。最起码没有这股气味呀!

      周春雨进来看了一眼,很是嫌弃。立马想起小时候家里用的火炉来,不光可以取暖,还可以用来烧水烧饭,小时候吃饭可全靠它。说干就干,他叫过一边的周仓。

      “周仓,你去跟你爹说一下,让他给我找一个铁匠来,我有事吩咐。”

      这个周仓是管家周福的二小子,周福家的周林氏也是周春雨的的奶嬷嬷。周仓只比他大几个月,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周仓人和机灵,因和他一起长大所以周春雨对他的情份也和旁人不同。

      周仓已娶妻,娶的是花匠老何家的大女儿。二人也生有一个女儿,比欣欣大一岁。

      周仓走后,周春雨也不在客厅待着了,还是太冷。一家三口来到客厅边上的暖阁,这里地下做了地龙,里间还有暖炕相对来说要暖和很多。

      地龙已经烧上了,房间里温度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挥手示意让房里丫鬟婆子都出去,周春雨坐到靠窗的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这种天真不让人好好过呀!要是在现代肯定要冻伤好多人,我看现在这温度肯定低于零下二十了。”周春雨搓了搓有点冻僵的双手。

      周欣倒是一点都不冷,被包裹的很严实,她却第一时间关注爸爸找铁匠干什么?

      周春雨没有直接告诉她,“你可以猜猜,我考察一下你的观察力!”

      看着笑看自己的父亲,周欣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

      “找铁匠,肯定和铁器有关,可是你也不会种田呀!肯定不是农具。我们刚吃完饭,是要做吃的?烤箱?还是烧烤架子?”周欣用胖胖的手指敲着小脑袋,歪着头考虑着。

      她可爱的小模样把周春雨喜欢坏了,一把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给你点提示,对你来说那样东西你可能没见过,但我和你妈妈却是知道的,并且用过的!哈哈!”

      夏琳看了一眼火盆,“是炭炉吗?”

      “还是你妈妈最聪明,爸爸看了一眼她就知道了。是的,就是炭炉!现在应该是有炭炉的,但是都是用在厨房,而且用的是煤球,效果很差,我想要做的还是我们以前用的蜂窝煤炉!现在城市里基本是消失了,但我和你妈妈小时候吃饭取暖可是离不开的。”

      周春雨说出自己的答案,周欣恍然大悟,她知道但却是从没有用过。煤气大面积替代煤炭时她还没出生呢!她双眼一亮,

      “爸爸这可是很大的商机呢!我可看过报导,用蜂窝煤可是能节约不少煤炭呢。如果每家冬天都要取暖,一家买一个也是不得了的钱!”

      “我们来到这个年代想赚钱,还不容易?而且你祖父赚钱可是很有一套的,家里并不缺钱,你要知道有时候钱多了也不一定都是好事。特别是我们这种没有什么根基的人家。”

      周春雨教育女儿,做首富不管在什么年代可都不是好事情,历史上这些人没有多少有好下场的。

      现在可是九龙夺嫡的危险时期,这时候太出头就是个死。雍正是个务实的,可惜死的早。到了那个乾隆,给他儿子养了一个大贪官,一朝清算国库都满了。自己可不想家产太多被惦记上,给那个败家子用。

      夏琳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笑看老公和女儿的互动,周春雨悄悄的伸手拉住老婆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年代,但幸运的是在异时空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团聚在一起。

      周欣依偎在爸爸怀里,悄悄把小胖手也搭在爸爸的手上,一家三口都没有再讲话,都在默默的享受这温情一刻。

      “爸爸,我发现一个东西和我们一起穿越过来了!”忽然周欣轻声在周春雨耳边低语。

      周春雨的心猛地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也轻声道:“真的?是什么?”

      周欣从衣服领子里掏出一个水滴样吊坠:“就是这个吊坠!”

      “这是你去世的外婆留给妈妈的,不值多少钱,所以你出生后,妈妈就给你挂上了。听你外婆说也是妈妈的外婆留给她的。”夏琳解释吊坠的出处,她确信这个东西可不是从现代带过来的。

      “不是的,这个吊坠肯定是我高考结束那几天花五十块钱在古玩市场买的那个,正好爸爸刚给我买的手机没有装饰,我就把它吊在手机上了,不值什么钱我也没和你们说。这个吊坠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一个,你看这里的暗痕都一模一样。”

      见爸妈不相信,周欣指着吊坠急切的向爸爸妈妈解释。

      “哎呀!我知道了!”说着周欣又猛地一拍脑门。

      从周春雨的腿上跳下,周欣冲到卧房,找妈妈柜子里的针线盒。乱翻了一通从里面找出一根铁针,闭上眼睛就要向自己的小手扎去。

      跟来的夏琳疾步上前,一把把女儿的小手抓住。

      “你这孩子,你知道这个东西卫生吗?没消毒你就往手上扎。这是什么年代?破伤风可是会要人命的!”夏琳轻轻斥责道。

      “去你爸爸那边去,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就那小说里什么滴血认主是吧?”

      夏琳边说着边从针线盒里拿出一个磨的尖尖的小锥子,放到炭盆的火上烧着,不一会就变红了,然后拿出冷却,等不烫了才拿过来。

      “我们一家都过来了,说明可能对我们都有用,先给我和你爸试试,没什么危险再给你用!”

      “我来,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先应付,你们娘俩后面再试!”

      周春雨抢过锥子,这个滴血认主他也知道。他扎破手指,将血液抹在吊坠上,等了一会,吊坠没有丝毫反应,血还在那里。

      夏琳也试了一下同样没有反应,最后才轮到周欣,只见她滴到吊坠上的血液却慢慢消失了,随着血液的消失,吊坠也慢慢模糊直到彻底不见,接着周欣也猛地不见了。

      周春雨和夏琳担心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欣又出现在原地。

      “爸爸妈妈,我有大发现,这个吊坠里有个很大的空间。还没来得及看,我知道你们会担心所以马上就出来了。”

      周欣很兴奋把发现告诉父母,周春雨夫妇也觉得很开心,自己一家在这里又多了个倚仗。

      “里面有发现危险吗?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吗?有危险你要第一时间出来知道吗?”激动归激动,但夫妻俩人还是把孩子的安危摆在首位。

      “现在是白天你别进去,等晚上没人时再进去探查,人多嘴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不慎被外人看见了,都是祸。爸爸虽然不怕杀人灭口,但是能避免还是小心点好。”

      正在此时,房门外廊下,桂姨带着几个小丫头走了过来,现在要给夏琳挑选新的小丫头。

      王嬷嬷在外面向夏琳请示,太太身边的桂姨来了,夏琳忙请桂姨在前厅入座,桂姨很有眼见,知道夏琳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并不敢表现一丝轻视。

      “少奶奶好,这几个小丫鬟都是新调教好的,您挑两个。原先的那几个丫鬟,我们太太说了她们大了应该有更好的前程,不能耽误她们。太太给了恩典让家里人都领回去了。这几个您先挑几个先用。不合意了咱们再换。”

      这个桂姨最是玲珑心,知道怎么回话讨主子欢心,她特意点明处理这一批丫鬟是太太的主意,这一切都是太太的错,和夏琳没任何关系。

      说着就让小丫鬟走上前让夏琳挑选,这几个也是青字打头的丫头。

      夏琳也没推辞,现在可不是人权社会。挑了二个面相柔和,岁数也不是很大的小丫鬟做二等丫鬟。大丫鬟暂时先不挑了,以后再说。桂姨从手里挑出这两个人的身契交给夏琳。

      然后又挑出一张,对着一个圆脸丫头喊道:“青梅,你出来让少奶奶看一下。”

      见夏琳看过去,“这个丫头祖上是做过厨子的,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太太特别让我把她带给您,老爷让把小厨房给清出来,打个下手她正好得用。”

      接着又把清晖院里其他仆从的身契一并交到夏琳手里。

      “我们太太说了,清晖院里的人都归少奶奶管,有不听话的反正身契在您手里,就直接一家子都发买出去,找谁求情也不行。太太是再不管的,一切都随您心意办就行。”

      “桂姨,娘对我真比亲女儿还好,您可替我谢谢娘。我安置好了就带欣欣去陪她。”

      “少奶奶您说哪里话,也是少奶奶人好,和我们主子性格想合,要不怎么会成一家人呢!”桂姨也不敢托大,不着痕迹的奉承夏琳。

      桂姨处理妥当就要告辞,夏琳王嬷嬷将桂姨送出门去。这个桂姨虽说是下人,但她可是娘的身边人,代表着娘的体面,自己可不能慢待。

      ******

      小厨房马上就启用了,周春雨就在自己的院里用了午饭。

      午饭后,三人小憩了一下,周仓回禀说庄子上的刘铁匠来了,现在已在二门外候着了。

      周春雨让把人领到他的书房,这是一个身材不高面色黝黑的男子,他有点局促的站在那里,不停地用手拉着衣角,管家周福也陪在身边。

      “福叔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过来了?”周春雨忙起身招呼老管家。

      “哎呀,不是二小子说,你要找个铁匠吗?正好他今天送铁器到家来,我就把人带过来了。”

      周福指着男子对周春雨介绍道:“这是庄子上的刘大柱,一家子都在我们庄子上,平时在庄子上打点锄头铲子这些物事。他从小就跟着他爹打铁,可是把好手,脑子活泛嘴也紧,他老子岁数大了使不动榔头了,家里有需要的铁器都是找的他。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就行。”

      见周春雨看向自己,刘大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少爷好,大柱给您磕头!”,不由分说连磕三个响头。

      吓了一跳的周春雨忙上前要扶起刘大柱,“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冷。”虽说记忆里有下人奴才要给上面人磕头拜礼的习惯,看着岁数比他大很多人给自己磕头,可早习惯现代礼仪的自己还是无法泰然处之,折寿呀!

      见主子要扶自己起来,刘大柱自己忙不迭站起来,“这可使不得,主子我身上脏!”说话同时连退了好几步,避免主子碰到自己,自己天天待在烟熏火燎的打铁铺里,身上埋汰可不能弄脏主子。

      这个年代上下尊卑分明,周春雨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也不想在这上面纠葛,让他稍等会,于是周春雨拿出笔来,刷刷几笔就把要做的东西的图纸大概画了出来。“你看看我画的,这个东西你是否能做出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直接将图纸递给刘大柱。

      刘大柱把双手在衣服下摆上擦了几下,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图纸看起来。

      “我想要把煤粉做成这样的东西,是这个圆形图你看看,工具是要做成这样,是这两个图,还有这个图。”周春雨指着图一个个给他讲解是什么意思。

      又见这个刘大柱还不是太明白,于是他指着边上炭盆对刘大柱说道,“房间里放炭盆,虽然可以取暖,但是木炭不便宜,且有烟气还又危险。我就想到厨房里的火炉,是否可以设计一个可以放在房间里,又可以取暖,又可以烧水的火炉。”

      周春雨停顿了一下,“火炉现在烧的都是煤球煤饼,浪费不说,点火抖灰换煤还都不方便,我这个是要把煤球做成这样,中间均匀打有十二个孔,厚薄都一样,像蜂巢一样,就是这个图,你看看可明白?我把它叫做蜂窝煤,用的时候叠在一起只要把孔对齐就可以通风,可以充分燃烧。这是放在火炉里的,炉膛高度我不太清楚,我估计放上三块叠在一起,就可以了,更换时用夹子夹起来,把最下面一块换掉上面再新加一块就可以了。”看刘大柱不是很明白,周春雨看向一边的管家周福。

      “福叔,家里厨房有没用的火炉吗?能否给我搬一个过来?”

      周福连忙出去吩咐候在外面的小厮去安排。自己接着听少爷和刘大柱的交谈,他虽然没怎么明白,但跟在老爷身边多年的他,还是意识到少爷说的东西的重要性。

      很快一个比较笨重的火炉就抬了过来,周春雨也不嫌弃,“你看,这个炉子太大,又重搬运也不方便,这个炉膛也是太大,很是费煤。我设计的这个是只用到三块蜂窝煤的炉子,这里做上把手可以提起来,还有这里用可以来回拔动的铁片控制风口。我的图可能不太标准,具体就是这个样子。”

      刘大柱对着图纸和火炉来回看了几次,“主子,我看明白了,这个工具这里我不是很明白?”

      周春雨看了一眼刘大柱指着图纸的地方讲解道:“这个杆子要细一点,要可以活动,这样用力压这个就可以把蜂窝煤推出来。”

      周福看着正和刘大柱专心讲解的周春雨,他悄悄的退了出来,来到主院找到了周良材,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给周良材又复述了一遍,就安静等在了一边。

      “既然是余哥吩咐的,你这一段时间就全力盯着这件事,要找几个可靠的,样品做好后第一时间给我送来!”

      周福答应一声,就转身去安排去了,周良材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习惯性的用手指头敲击着扶手。

      儿子年轻还是敏感性不够,可周福不同,跟着自己天南海北的跑了多年,早就历练出来了。怎样能让这件事获得利益最大化,就是他这个当家人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周家本家势力在江南一带,一直都是追随太子,是太子在江南的钱袋子之一,去年太子再度被废,本家是哀鸿一片,生意也遭到很多势力的打压。

      自己貌似一直独立于家族之外,可没有家族庇护又怎么可能在此创下这么大的家业。

      虽说对太子成事一直不抱有希望,族叔和族长也默认自己置身事外,只是想给家族留个后路。

      现在做生意没有靠山是寸步难行。特别是京城遍地是黄带子,要不注意点,说不定到死都不知道得罪了谁。现在太子是不成了,本家的生意没人庇护也长远不了。虽说自己名面上是投效了裕亲王府的势力,可福全都死了十年了,现在有很多人把自家给盯上了。要想全身而退可不容易。

      现在京里风头最盛的是八爷,可身为庶子的他最明白出身的重要性,辛者库出身就限定他的可能。再加上皇上这么多年反反复复的表演,他看明白了皇上是不可能会让身份有如此瑕疵的人登上帝位的,又不是儿子都死绝了。

      排除了八爷,太子大阿哥都不行了,那么剩下的几位皇子就不难选择了。再像以前一样随便下注可不成,皇上岁数一天天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殡天。

      夏琳是周良材费尽心机给自己找的儿媳,旗人那么多,为什么找的她,最重要的是她姓乌喇那拉,八大姓之一,这只是庇护手段的一步后手。

      那位是个务实的,这些年一心埋头干活,不管性情真的如何,他表现出来就是不喜欢来虚的,本来想等儿子中进士后再好好谋划一番,没想到今天儿子到是给他带来了转机,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送走了刘大柱的周春雨可没想到他一个小动作就让他父亲想了那么多。

      回到书房周春雨拿起毛笔开始练习写字,要知道在自己的记忆里得有快二十年没有拿起毛笔了,虽然有原身的记忆没有实际操作下总是有点不放心。

      万幸的是并没有出现纰漏,周春雨只是开始几个字稍微感觉有点生涩,后面再写就开始流畅起来,兴许是结合了后世的岁月沉淀,写出来的字有了自己独特的风骨,尤胜从前。

      通读以前所写文章,竟然发现以前晦涩难懂的地方,现在有茅塞顿开之感,这样看来穿越还是有许多好处的,最起码能提高智商,周春雨自我解嘲道。

      看的兴起,提笔将前几天先生布置的作业又重新写了一遍,写完也是连连点头,这下先生应该满意了吧!

      要说起自己的授业先生也是命运多舛,先生姓罗名英,字明德,安徽桐城人,祖上也出过读书人。祖父也读过几年书,可惜资质一般。他生有三子,可惜都不是读书的料,他把重振家风的希望放在培养孙子辈上。

      罗英就是他的第二个孙子,罗英从小就表现出才智过人,三岁就会背诵百家性,是小有名气的神童,10岁过童生,13岁秀才,在18岁中举人,一鼓作气正打算金榜题名时,可惜在殿试前一场风寒烧坏了嗓子,声音嘶哑难听,虽然高中二甲三十名。但因嗓子问题授官屡屡受阻,一直是个候补官员。

      这个时代可不是有才就有用的,你还得有权有势,不管那个年代钱权都是分不开的。罗英虽说家中祖上有些财富,但也无法维持在京中长期苦等下去。

      京中物价高,罗英是上有老下有幼女要奉养。不可能一直住客栈。读书报效国家是罗英的志向,他对会有官员空缺落在他头上还报有希望。于是带着妻儿租了一个小院,平时帮一些商户做一些文书工作。可惜夫妻两人都是不善经营的,家中没有什么大的进项,生活越发的拮据困难起来。

      周良材在京中经营多年,自从发现自家儿子聪慧,是个可造之材后,就决定要给儿子找个名师。

      商人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在搜寻名师过程中,罗英这个大才落入周良材的眼中。知道先生有大才,也感叹天妒英才,但想为小儿聘为良师,还是有很大难度。这个年代商人地位还是比较低的。

      周良材老谋深算,安排专人跟着罗英,并有意在罗英困难时几次施以援手。来回几次下来周良材就成为罗府座上宾,周良材很鸡贼,不但如此还发动夫人外交。孙氏也是商户出身,能言善辩,没费多少功夫,就和师娘李氏姐妹相称,而五岁小萌娃春哥儿也成了一直无子的李氏的心头好。

      罗英也对口齿伶俐乖巧可爱的周春雨喜爱非常。读书人有个习惯看到良材美玉总喜欢考较一下,这一考效就让罗英两眼一亮。要知道罗英也是神童出身,能让他感觉惊奇,就可说明周春雨的聪慧了。

      周良材在边上也是暗自欢喜,他可是知道自家小儿的聪明的,自己也是在一次次打击中才认清事实的,这个世上的确是有让人望尘不及的人的。

      在书房就听自己读了一次,刚会说话的儿子就可以倒背如流。三岁时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等启蒙书籍五天一本的速度,四岁时儿子就把自己收藏的书都看光了。

      再后来自己就被自家天才儿子的为什么问到奔溃了。再寻不到可以教导儿子的名师,周良材觉得自己的头发就要被自己抓掉光了。

      说实话他还是很担心因为自己学识低,把儿子给耽搁了。现在终于有望解脱了,周良材觉得自己眼泪要流下来了。

      罗英能遇到如此良材璞玉也是见猎心喜,自己满身才学却报国无门。但可在自己的学生手里可以发扬光大也是件幸事。

      他也不是蠢笨之人,周良材的用心自然早有预料,自己在京里多番蹉跎,早以看清一切,在此耗费光阴,只不过心有不甘而已。

      等自家儿子正式拜师后,做为罗英收下的第一个大弟子。周良材知道罗英的本事,自己也是真心要结交此人的。所以肯定要为罗英的未来多加考虑。

      很快周良材就在离家不远的庄子上修建一套三进的宅子,宅子的外院扩建为可容纳百人的私塾。

      庄子和宅子的地契交到罗英的手里,罗英没有推辞。过了几天就退了京里的小院,带着妻女搬到宅子里安了家。

      在罗英的悉心栽培教导下,周春雨才十四岁就考中举人,为了压一压弟子的傲气,再加上年岁实在是有点小,罗英没有让他继续考下去。

      一直到去年周春雨成亲生子,心性成熟些后,才松口允许周春雨参加五十四年的会试。

      现在周春雨也不用每天到私塾里去,只要每两天把罗英布置的文章完成交于他批阅就行。

      文章练习现阶段更偏重策论。没有阅历写出来的策论虽说文采斐然,但更多的是夸夸其谈,不能言之有物。这也是罗英压着弟子不让继续考试的原因之一。

      周春雨翻阅原身以前行文也发现了,写的是花团锦簇,好是好但总觉得有点浮。

      刚才经过周春雨的修改,内容已和原先大相径庭。现代的周春雨在社会摸爬滚打打拼多年,看待事物的方向和方法,可是原身无法比拟的,写出来的文章内容和立意自然是更高一筹。

      周春雨可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不明不白猛地性情大变,这是自寻死路。

      周春雨把自己刚才写的纸张,收拾在一起放到脚边的炭盆里慢慢点燃,一边练习一边思索以后该怎么行事,才能让人慢慢习惯自己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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