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

　　打了电话，有告诉老母亲自己会早点到，晚饭可以早些吃，刚进屋就能听到厨房传出来的“咕嘟咕嘟”煮东西的声音，整个客厅充满着食物的香气，本来还不觉得怎么饿的兰新晟突然嘴里有点倒流口水。
　　听见开门的声音谢勤从厨房探出头：“儿子，回来啦。”
　　沈林柯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沙发上：“嗯，还给您带了香水和化妆品。”说完往厨房走去。
　　“不亏是我儿子，知道我要什么。”谢勤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油腻腻的手。
　　兰新晟走到谢勤前面，伸手抱住面前这个不那么年轻又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妈，今天晚上吃啥？”
　　“给我起开，多大了，不害臊。”谢勤扒拉着兰新晟的衣服，让他从自己身上离开。
　　兰新晟的送开手，撅着嘴：“哪有当妈的这么嫌弃儿子的。”
　　“我就是了，你去把桌子收拾下，进来端菜。”谢勤说完，就进来了厨房。
　　对于老母亲，兰新晟觉得他俩很多时候关系更像姐弟，从小到大，她从来不干涉他做的任何选择，但也会告诉他这个选择的利和弊，就算错了也是后果自负，小时候他有一段时间会埋怨为什么从来不帮他做决定，现在长大了也知道了老母亲的用心良苦。
　　把桌子上的杂物都收了起来，看见老母亲真端着一盘清真鲈鱼出来：“你去端剩下的，还有把饭乘了。”
　　兰新晟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菜都端了出去，又老老实实的把饭乘好，面对一桌子的菜。兰新晟咽了咽口水，虽然说自己是饿了吧，饭量是不小，可看着这一桌子菜怎么也吃不完：“妈，你干嘛做这么多啊？”
　　谢勤拿起筷子倒是一眼没看兰新晟，自己夹着菜开始吃：“有几个是新学的，刚好想让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兰新晟把几个谢勤之前没做过的菜都尝了尝，每个都很不错，老母亲在做饭的天赋上面真的是数一数二的。
　　“都很好吃，妈，你真的是大厨。”毫不吝啬的夸赞。
　　“那是，你说我把你养的这么会吃，以后多难找媳妇，厨艺不好的是不是都看不上了？”谢勤打趣的说着。
　　听着老母亲的调侃，兰新晟停下正在夹菜的筷子：“妈，我有对象了。”
　　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如何和老母亲说自己和一个男生谈恋爱了，不管老母亲如何反应，兰新晟都觉得自己有信心说服她。
　　还没等老母亲开口，又接着说：“是男的。”
　　谢勤的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长得好看吗？”
　　“啊？”谢勤问的话，让已经准备好回答的各种问题的兰新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那男的长得好不好看。”谢勤抬头，盯着兰新晟又重复说了一句。
　　兰新晟想着沈林柯的模样实话实说：“好看，真好看。”
　　谢勤继续扒着碗里的饭：“那还行，说明你眼光没问题。”
　　“不是，老妈，你怎么不安常理出牌啊。”兰新晟不知道想过老母亲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有想到这样的反应。
　　想到自己之前斟酌了那么久的，各种解释和反驳的理由，现在好像一个都排不上用场了，突然就觉得自己白费脑子了。
　　谢勤也没想过自己会自己就接受了，这么多年她只是希望兰新晟可以一直都快乐，只要他的快乐不是建立在违反道德危害社会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去阻止他：“是你自己的媳妇，又不是我的媳妇。”
　　“就不想想传宗接代什么的？”兰新晟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谢勤晃着手里的筷子：“你想想除了你信兰，我们和你爹那边的亲戚多久没联系了，传哪家的宗接哪家的代，我还觉得就算你爹在，他也会着重你的选择，他一直都这样。”
　　兰新晟从来没有想过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偶尔会听母亲提起，可是也不多，突然有些想知道这个重来没有见过的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既然都说出来了，兰新晟就想着把所有的都一块说了：“他……眼睛看不见。”又想着沈林柯的样子继续说：“但是他很厉害，是声乐老师，你看到电视上那些唱歌的明星，很多都是他叫教过的，他还会特别多的乐器，还……”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骄傲，还没等他把沈林柯的有点说完，就被谢勤的声音打断。
　　“你是真的喜欢人家吗？”谢勤突然放下筷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兰新晟的眼睛很认真的问。
　　“真的。”
　　谢勤盯着兰新晟的眼睛，似乎在找会不会有不同的答案“确定不会是同情，可怜或者因为他的才华而暂时产生的好感？”
　　面对老母亲的质疑，兰新晟摇头：“在确认关系之前，我已经问过无数次自己同样的问题，可是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看着兰新晟的态度，谢勤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你确定是喜欢就行了。”
　　兰新晟点头确定。
　　很多次兰新晟都怀疑过自己对沈林柯的感情，就害怕是那种对弱者的同情，如果是这样的感觉，他觉得对沈林柯来说是不公平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才正视了自己感情。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老母亲居然和他想的是一样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知儿莫如母。
　　吃完饭，兰新晟就帮着收拾桌子，把剩下很多的菜送到厨房，又拿了抹布擦桌子：“妈，我等会就走。”
　　“不在这睡了？”在厨房的谢勤的提高音量问。
　　兰新晟只想着晚上去沈林柯那蹭床：“不了，回去睡。”
　　等着谢勤收拾完厨房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兰新晟就示意自己想走了，谢勤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面：“吃完了再走。”
　　“行。”兰新晟立马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往嘴里塞。
　　“菜剩了很多，我装了一些，你带过去给那谁，也让他尝尝。”谢勤把一个装着餐盒的袋子放到桌子边上。
　　“妈，我又没说我要去他那。”兰新晟有点尴尬。
　　谢勤把着茶几，半弯着腰：“以前你回来都是直接在我这睡的，今天就非要走，不是去他那是去哪？”
　　兰新晟一时答不上来，老母亲什么时候观察力这么明锐了，还是一直都是，只是自己没发现：“行行行，您说的都对，还有不是他，人家有名字的，林柯，沈林柯……”
　　“沈林柯……名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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