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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我歪头不解,虚心等她解答。
“因为它,”虞小七笑的不怀好意,“就是块破石头啊哈哈哈……傻子!”
……信不信我锤你?我捏着拳头纵身跃起,想跳过去给她点教训。
只是我脚尚未离地,腰间猛的勒过手臂,大力将我拖拽而回,我踉跄着退了几步还未站稳,耳边同时响起几声冷喝。
“回来!”是江澄。
“结巴!”是虞小七。
“!”温逐流面上闪过一丝震惊。
他们三个怎么这个反应?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却见江澄脚尖一勾一踢,巴掌大的石块破空而起,掠向寒石台上空,只是刚过石台边界,竟悄无声息瞬间化为粉末,随风而散。
什么鬼?我默默往江澄身后退了一步,艰难的咽着口水,“怪……怪不得此处灵力浓郁,却无人在其上修行。”
“并非不能,时机未到。”经过刚才的惊险一糟,四人总算是默契的同时停住脚步,隔着寒石台,心思各异。
江澄定定的看着对面沉默的少年,缓声道,“世人皆知阵法精妙,往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不必提阵法交融。唯此寒石,是例外,此石所刻诸多阵法既不相扰又相辅相成,因此时至今仍未人能破此寒石阵。”
“阵法?难怪……”我在心底泪流满面,越发能体会到当初大大们的一番苦心,我至此间不过几年未读书未交友,如今便像只井底之娃净做些蠢事,问些蠢问题,“那时机呢,时机是什么?”
江澄意味不明的瞥了我一眼后,自顾自的低眸深思。
“啧,说起来,我记得恰好这几日便是开寒立石之期?”虞小七摸着下巴,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又打我的主意?我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晃了晃江澄,“什么开寒,什么立石?拜托两位能不能发发善心,帮忙一次给解释清楚咯,别打哑迷啦。”
虞小七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刚江大宗主说了呀——时机未到,开寒立石就是指修习的好时机呗。”
我知道这是块灵力充足点的石头,所以——到底什么是开寒立石?我瞪着一双死鱼眼生无可恋,懒的再问。
江澄突然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微不可查的轻叹了口气。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表情很容易被打的!
“上面不只是阵法不胜枚举,印刻的功法亦不计其数,若是有缘,修为或可一日千里,当然,走火入魔也说不准。”江澄忽然抬头,看向对面,“届时,便是修为高深如温若寒,也可就地诛——杀!”
江澄薄唇轻启,杀字带着深深的寒意,定向对面之人。
——喂,江澄他不会是知道了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虞小七摆了我一眼,还是很识趣的退到温逐流身边,手臂一抬,犹豫片刻,还是落在温逐流腰上。虽说虞小七的小细胳膊看上去一掰就折,好歹聊胜于无吧。
清晰可闻的一声轻嗤,如利刃破空,径直扎破在场三人的心脏。目光一直周游在虞小七身上的少年终于抬眼,漆黑的眼珠似出鞘的寒刃,扯着嘴角,嘲讽之意开诚布公的摆在台面上。
察觉到身边之人骤然紧绷的身体,我的小心脏亦是一紧,左右为难,若伸手阻拦必定会惹恼江澄,若不拦截温逐流一旦痛下杀手,在场没人有能力将其拦下。
我等的心脏都快跳不动时,江澄突然开口,样子比我想像的要镇定的多,“阁下好定力,来日引颈受戮之时不知是否也能如现下一般面不改色。”
自从莫名来到这个世界,我虽从未有过自己是天选之子、出类拔萃之类的想法,至少,我认为自己的智力还挺正常,但是,这个想法在温逐流开口之后,完全破灭。
“有缘之人凤毛麟角,啊!江宗主这是将自己当成人中龙凤?啧啧,那在下拭目以待?”
“阁下不会久候的。”
轻飘飘的话语看似平静,可他身侧捏的发白的手指可不会骗人!我疯狂给虞小七递眼色,这两个……要发疯啦,快撤?
她也是一脸惊魂未定,受惊过度的模样,收到我的示意,迫不及待的连拖带拽匆匆将人弄走。
我心惊胆颤的走在江澄侧前方,生怕冲出去找人拼命。他却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事无具细的解答起关于寒石的问题。
“曾有主习阵法的修士在此刻下禁制阵法,山顶之上的灵力皆被阵法所制困于阵中,每年只有一月可入此石台,月半双人可入,月半只一人可入。”
他越是看上去风平浪静,我心底越是忐忑不安,只得一边走一边瞄他的神情,生怕他心中憋着气将自己憋出毛病。
“开寒立石不会就在近几日吧?”本是随口一说,话音一落,我突然意识过来,江澄此行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我知道了,你挑现在亲自来虞氏,是为了寒石!”
“恩。”江澄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实诚的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
大爷的!谁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石台四角分别立着的四块巨石上面,龙飞凤舞刻着许多深浅各异的符号,不过刚刚死里逃生,我也不敢乱摸,一路走只眼巴巴的盯着。
半晌,终于看清其中一个稍显端正字体——果然是姓名,耶?
“江澄江澄,你看那上面,刻的是谁的姓名,居然还是温姓?”我扯着江澄的袖子,示意他看那个格外端正的名字,“温什么——”
“温亦行。”江澄随意瞥了眼,见怪不怪道,“有缘之人大多会在此处留下姓名。”
说着,江澄脚步一顿,垂眸看我,认真道,“回去将你的字练一练吧!”
“……不是在聊寒石么,干嘛突然说我呀!”执笔之人出手皆狂草,写的字如鬼画符一般。我识得繁体字即可,不能对自己要求太高。
“基础的符咒,练习的如何了?”
“……行叭。”
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抽查作业??我东张西望四处瞅,不敢抬头跟江澄对视,不过,虞小七他们二人似乎是绕到后面消失不见的,“山顶也没房子呐,你外祖他们住哪里?”
江澄拖着我绕过巨石,略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抬头,“往前看。”
山风呼啸而过,四五条大腿粗的铁索并列排成吊桥,在风中晃晃悠悠,叮当作响,。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又是吊桥,连个扶手都没有要怎么过去?
我盯着桥中央上下翻动的索链,沉默过后,撒开江澄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真诚的看着江澄,“我在这等你回来!”
话间刚落,江澄没有丝毫犹豫,头也不回的上前,迈步上了吊桥。一手执剑,负手而立,宽大的紫色衣袍在山风中烈烈作响,脚下的铁锁被遮盖,整个人似悬于空中,欲乘风归去。
哎——怎么说走就走?我急上前紧紧拽住小仙男的衣袖,还不待说话。江澄回首,瞥了眼被我扯巴着的衣袖,薄唇微启,出口的声音随风而散,缥缈不定,“真的不来?”
“……来!”可是我也很为难啊,身上的那点子灵力不足够撑起我芝麻大的胆子。
“我背你。”江澄转身背对着我,脚下稳稳当当,似粘在吊桥上。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从善如流的上前抱紧腰,贴在他背上。呆会还要见家长,不然抱着什么的不是更舒服么!我美滋滋的想着,只能先过过嘴瘾,“不能抱着么?”
带着我这个尾巴,江澄丝毫没有被拖累,一步步不紧不慢稳步前行,还抽空理了我一下,“恩,你来前面。”
话是如此,脚下却不停只管往前走,丝毫没要动手捞我的意思,“切,小气。”
话音刚落,脚下的锁链一晃,我脚下还没打滑,腿先软了软,登时嘴一闭,脸埋到江澄背上。脚下湖水麟麟波光深不见底,数十丈高的铁链桥上甚至还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水汽。
“江澄,你说你们这些氏家大族也不像缺金少银的,怎地修座桥如此吝啬。蓝氏的吊桥如此,虞氏的桥也这样?”我咕哝着,恨不能盘到江澄身上。
“此桥不过是为了方便家族门内尚未能御剑之人,蓝氏虞氏同属大家氏族,通常说来便是孩童、侍人,过此类吊桥也不在话下。”江澄回身一把将我捞到前面抱起,脚下步子迈的快了些,嘲笑道,“你说的也对,确是他们考虑不周,没照顾到如你这般的人!”
——什么叫如我这般的人?我这般的人真是给你丢脸了哦!累死你得了!我嘴一闭,头埋进他肩颈。
一下吊桥,我立即跳回地面,抬头望去,入眼尽是青砖石瓦的庭台楼阁,并无外门,建筑布局还颇有几分眼熟。
穿梭其间的虞氏门人步履轻缓,从容而终,见到江澄以及我这个陌生人也并未改色,只遥遥一拱手。
因此,虞川匆匆而来的身影便格外的显眼,人未到声先至,“阿澄!”
等虞川行至几步外,江澄早立在原地,弯腰拱手,礼数周全,“表哥。”
“好小子,跟你哥……”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呼到江澄肩上,关节顿响的动静听的我眼皮一跳。
“咳,”江澄不动声色的拂掉肩上落的巴掌,将默默缩在一旁的我拎了过来,正色道,“表哥,认识一下,陈久久。”
我老实巴交的抬手,挥手,礼貌笑道,“少门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看见我,虞川面上笑容微收,看过来的目光略复杂难辩,身形不动声色的正了正,端的是一幅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甚是大度的冲我点点头算作见礼,“陈姑娘。”
“他——你应当见过?”江澄说着,不确定的回首看我,见我点头,抬头顺了顺我肩上的长发,又回过头去,“那便不用我再介绍了。”
“喂!”虞川不满的挤过来。
“外祖可安好?”
“……你外祖身体好的不得了,方才还追着我跑了一路。走,我与你同去。”说着,虞川胳膊一抬,死死卡住江澄的脖颈,附在人耳朵边上自以为小声道,“你小子,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带着你媳妇,是不是存心害我?”
江澄被挟持着脖子,狼狈得走了几步,忍得额头青筋直跳,气息不稳的咬牙道,“表——哥——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
“啊呀,小阿澄生气啦!”
“……”一个少门主,一个宗主,能不能把我当个外人,注意点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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