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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
“木槿,不用施粉吧?”邹墨看着木槿将自己从未用过的胭脂水粉全都搬了上来。
“不行不行,一定得化妆,听我的准没错。”
说着木槿便不顾邹墨的反抗拿起刷子就往她脸上扑来,最后经过邹墨再三的强调才给她上了层淡淡的妆。
俩人从后门出来便直接去了解茗楼,为了在孟子洛来时能看到他,邹墨上楼便找了个离窗口最近的包厢坐下,又叫了茶女先上了壶花茶。
没过多久,孟子洛便一袭轻装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师父!”
邹墨笑着朝楼下的孟子洛招手喊道,孟子洛寻着声音抬头,见到她时爽朗一笑。
孟子洛上楼走到邹墨对面坐下,邹墨便匆匆招来茶女:“一壶上好的香茗。”
邹墨朝着一直盯着她的孟子洛开心笑道:“师父游历期间都遇到什么趣事了?”
“你今天施粉了?”见邹墨笑而不答,孟子洛又平淡地说道:“我走了才不过半年,小尾巴的转变真让我难以招架,我记得以前你从来不施粉黛的,看来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见孟子洛不搭理她还自顾自地说着,邹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答道:“昨日有难言之隐,今日是木槿这丫头非要我上妆。”
说着邹墨不满地看向身边的木槿。
“奴婢想小姐和孟乐师许久未见,又觉得小姐昨日上妆煞是好看,就想着让孟乐师也来瞧瞧,只是不曾想孟乐师昨日就与小姐相见了,惊喜没起作用了。”
木槿有些失望地看着孟子洛说到。
邹墨用手肘顶了顶木槿意示她闭嘴,正在这尴尬之时茶女端着茶上来了。
等茶女斟上一杯茶后,邹墨赶紧接过茶杯:“师父一路辛苦了,小尾巴在这里为师父接风洗尘。”
孟子洛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将茶放下,屏退茶女后,他端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对着邹墨说到:“我在外面便听见皇上赐婚于你和逸王爷,怎么昨日逸王妃却是她人,你怎么又和佐清宸在一起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与师父说来。”
邹墨被他这么一问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哎~”孟子洛听后不自觉地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是知道你自小对那逸王爷喜欢地紧,真是造化弄人。”
“师父,你别说了。”
邹墨一直都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觉得只要这样她就会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如果孟子洛再这么惋惜下去,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吧,等你恢复自由身就与师父一起四处游历吧。”
“好。”
孟子洛提的这个意见对现在的邹墨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当时她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茶楼出来后,看时间还早,孟子洛便提议一起去湖边走走,邹墨打发了木槿先回去,便轻快地跟上了孟子洛。
这一路上两人一直都在聊孟子洛此次游历的趣事,每每都是听得邹墨开怀大笑,但听到那些比较悲惨的事情时,她总会想如果哪天国民都能安居乐业,不用流离失所受天灾人祸的折磨该有多好。
两人一路嬉笑畅谈到王府门口,本想直接往后门去,却在巷口遇见了夙倾。
“不知王爷找邹墨所为何事。”
拜别了孟子洛,邹墨小心翼翼地跟在夙倾身后,面对夙倾对她的一贯黑脸,她早已习惯。
“明日母后召见。”
一想到又得在两人面前做戏,邹墨就非常不舒服。虽说皇上皇后不是她的亲爹娘,但对她也是很好的,想到以后他们也许会对她失望,邹墨此刻的心情也是很低落的。
“好。”说着,邹墨向夙倾服了服身就往花园小苑方向走去。
“你最近又在玩什么花样?”
夙倾见邹墨要走,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邹墨拽了过来。
邹墨完全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脚崴了,就在她快要倒下时又被夙倾硬扯起来,逼迫她站直。
邹墨吃痛地皱起眉头,冷汗伴随着脚痛一滴滴从背上额头上冒出来。
“王爷凭什么断定我在玩花样。”
疼痛暂且不提,但夙倾一次次自以为是的污蔑,她实在无法忍受。
“哼,若不是玩了花样,佐清宸和孟子洛又怎么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说什么倾城才子,我看都是浪得虚名罢了。”
邹墨第一次从夙倾的眼里看到了怒气,她还以为他对她就只有一副臭脸。
“王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但请不要扯上他们俩,如果王爷没有其它事情,邹墨就先回房了。”
说完邹墨忍着脚痛快步走回小苑,她不想再从夙倾的口中听到有损她或者与她有关之人的任何言语,也许只有不去理会才是最好的办法。
到了小苑,邹墨的脚腕早已火辣辣的疼,她脱下鞋袜揉了揉那发红的脚腕,又让木槿给去找了跌打药酒回来。
邹墨记得爹和哥哥以前扭伤就是这么给自己治的,第二天就会痊愈。果然,上了药酒脚腕上的疼痛就真的减轻了。
半夜,伴随着一阵阵脚痛醒来,发现自己早已疼出一身冷汗,躺在床上越发地热。
“木槿,木槿。”
听到邹墨的呼唤,木槿闻声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木槿急急点起灯火:“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脚还疼?”
邹墨强忍着痛朝她点点头。
木槿拉开被子,瞬间惊呼出来:“天哪!小姐你的脚腕都肿了!木槿还是给你去请大夫吧!”
说着木槿起身就要离开,邹墨一把将她拉住:“别,天快亮了,我还得随王爷进宫。现在去请大夫也未必能请到,王爷本来就不喜欢我,在这个时候请大夫王爷一定会觉得我又在耍花样了。”
“可是小姐……”
木槿眉头都皱在一起,邹墨知道她此时心里一定非常着急,但她还是急急打断了:“木槿,等我进宫你就给我请好大夫等我回来,现在先帮我拿药酒揉揉吧,你揉得很舒服,也许我会好一些。”
木槿见邹墨坚持,只好作罢,却时不时将头转向窗户,看看天亮了,其实邹墨的内心此刻也非常盼望早点天亮,这样她就能少受点罪。
清晨,邹墨梳洗一番又早早地等在马车上,这次她只想早去早回,却还是等了一柱香的时间。邹墨一个人在马车上揉着发肿的脚腕,心情因为疼痛而变得烦躁。
听到夙倾出来的动静,邹墨丝毫不想理会他,自己一个人躲在马车里。而夙倾也不想搭理邹墨,直接驾马起行。
两人刚刚赶到慈寿宫却又被通知皇后正在御花园里,于是邹墨又忍着痛徒步走到御花园。
两人走近御花园中的小亭子,看见皇后正与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同坐,邹墨猜想着一定也是皇上的妃子了。
“儿臣见过母后,见过锦妃。”
夙倾冷冷的语气简直差到不行,边上被他唤作锦妃的见了邹墨就露出了尴尬之色。
邹墨微微上前服了服身子:“儿媳见过母后,见过锦妃娘娘。”
皇后见两人来,端起了架子:“皇媳妇,你可知道此次哀家寻你来所谓何事吗?”
邹墨抬起头打量着皇后娘娘,见她此刻板着脸一幅不高兴的表情,看来这架子是做给她看的,再看看夙倾他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邹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位锦妃身上。
邹墨观察着锦妃,看她虽是与皇后一样正襟危坐,眼神里面却没有严肃,也没有看好戏般的嘲虐,难道皇后只是故意如此?
“为什么不回答哀家的问题?”
皇后见邹墨迟迟没有开口,眼神更加犀利起来,邹墨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来面对此刻的难题。
“因为儿媳有不孝之罪,见到母后威仪故不敢回答。”
“哦?不孝之罪,怎么个不孝法说来听听。”
皇后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板着脸说到,邹墨见有转机便忍着脚上的疼痛跪下来开口说道:“儿媳和王爷许久没能前来看望母后,让母后想念王爷和儿媳了才姗姗来迟,实为不孝。”
皇后听邹墨的回话抬了抬眼皮:“还有呢?”
还有?邹墨低着头细想着,还有什么?难道皇后娘娘知道了她和夙倾只是逢场作戏?
这不可能,邹墨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如果夙倾知道这事应该会提前和她打好招呼,虽然他不喜欢她,但这事也不至于瞒着她。
那不是这个还会有什么呢?邹墨在脑海里细细过着一个个想法:“是儿媳贪玩被世俗迷乱了眼,忘了多陪陪母后,儿媳不孝。”
这回皇后干脆不做何人反应了。
邹墨咋舌,难道真的是她和夙倾的事吗?这个现在可不能先说啊,如果不是该怎么办:“恕儿媳愚钝,还请母后明示。”
皇后干脆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看向夙倾:“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夙倾本是背对着大家看向花园的,被皇后这么一问转过身来看着她:“母后想说什么说便是了,何必卖关子。”
被夙倾这么一说,皇后便不悦了,也不拐外抹角直接奔主题而去:“哀家问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让哀家抱上孙子啊?”
被皇后这么直接的问题呛得差点没憋死,邹墨尴尬地抬起眼眸望了望夙倾,他估计也没料到皇后会问这个,脸上那表情瞬息万变真是出彩得很。
“这个.....母后。”
邹墨害羞地红着脸将头埋下。
“你们多努力努力不就有了吗。”事情已经说破,皇后也不再遮遮掩掩:“这里没有外人,哀家今儿个就把事情挑明了,你们俩大婚当日就没有同房,这个哀家一早就是知道的,也是情有可原哀家不追究。”接着皇后将声音提高了一倍:“但是!前几日在盎文轩赏梅大会上皇儿你带的女伴究竟是谁,别人不知道哀家还能不清楚吗?这不免让人怀疑,你们俩人平日里的恩爱到底是真是假了。”
“还请母后明鉴,盎文轩是事出有因的。”说到这时,邹墨感觉那条扭伤的脚已经麻痹了,眼前也开始星星点点晕乎乎的:“那天儿媳也在场,其实是儿媳先答应了朋友陪同他一起参加赏花大会,事后王爷也接到了邀请让儿媳陪同出席。”
邹墨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王爷为了不让儿媳为难失信与他人就想推了邀请,王爷如此为儿媳,儿媳又怎能为了自己而让王爷失信于人,故才想了两全其、美的、的办法.......。”
话还没说完,邹墨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邹墨听到很多人在她的周遭说话,她想醒来,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眼皮一直很沉很沉,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一样。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还是动不了,只有眼睛能模模糊糊地睁开,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进入她的眼帘。他一袭白衣,明明是在屋子里,可他穿着的淡青色纱罩在微风中轻轻飘扬,黑色的头发紧紧有条地盘在头上,一根发丝也看不出来。他温柔地对着邹墨微笑着,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他的手中捧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煞是好看,而阳光也一直洒在他身上不曾离开过。
“你是神仙吗?”
邹墨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他的身上,见来人一直对着自己温柔地笑着,嘴巴里好像说了些什么,可邹墨怎么努力也听不到,没一会儿又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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