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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小三上位,戏很多
元鹿哀怨的撅起嘴,抱着苹果的手指紧了紧,咀嚼的声音悄悄放低,他沉默的盯着苹果,最后选择不回应,继续咬了一口。
这一口,有点重,带着一丢丢的任性。
见他态度竟如此敷衍,一股迟来的怒火伴随着刚刚的焦急和恐惧,猛的上了头,瞬间热到出汗。这一刻她的理智被覆盖了,身体先一步行动了起来。
“啪”的一声,咬了几口的苹果摔落在地,床剧烈的抖了一下,接着恢复平静。
白色的病床上。
云宋将元鹿压制在身下,双手霸道的禁锢住他的手腕,狠狠的按在两侧。
他没有反抗,只是傻傻的躺着,傻傻的对视着她。
淡淡绯红,飘在双颊。
粉嫩的唇紧张的微抿。
小心翼翼的咽下还残留在舌尖的苹果果肉。
此时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彼此的呼吸是那么的真实又急促。元鹿透亮的瞳孔映照出她的面容,映照出那双幽深如冰窟般的眼眸,她的眼睛很冷,冷到让人心颤。
“白,白云宋。”面对这样的她,他承认,他有些紧张了。
而她越靠越近,泼墨的长发散落,染在白色的床单上。当两人的唇间只剩一片树叶的距离时,元鹿却蓦然的闪躲开,呢喃一句:“会,会传染的。”
唇边一抹阴冷划过,握着他手腕的手再次紧了紧。霎时间,冰冷的眼眸蒙上一层冒着蓝光的怒火,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狠狠的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扭回来,随后狠狠的吻了上去!
雪花轻飘而过。
在玻璃窗上点一下。
很轻,轻到只能听见双唇交缠的声音。
元鹿闭着眼睛,承受着她的啃咬,吸吮。渐渐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蔓延开来。可她依旧不松口,继续吸吮舔舐他唇上血,那味道好似有什么魔力,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欲罢不能。
淡淡的果香裹挟着血腥味。
吻很长,长到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直到,一声巨响。
云宋眼眸迷离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而当那赫然出现的面容映入眼帘时,她全身一僵,宛如一道闷雷打在头上,瞬间让她蒙了头。
白色瓷砖上。
散落着一个咬了几口的苹果,和一筐精致的果篮。
温柔的男人站在那。
周身漂浮着寒雾。
肩头和发丝沾染着几朵还未融化的,白色的花。
很冷,很冷。
他的嘴唇颤抖着。
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
连睫毛都在颤抖着。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眼都不眨的望着。这一瞬,瞳孔里温柔的光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黑,犹如夜临深潭,灵魂被禁闭在幽深沼泽一般。
云宋慌乱的收回视线,快速的从元鹿身上下来。她局促的站在那,手扯了一下褶皱的衣角,低头屏息不敢再望向那双令人心痛的眼睛。
此刻的她是那么乖巧,乖巧到没有一句狡辩,一句借口,甚至一句解释。只是沉默着,宛如犯错的孩子,无声的等待着审判。
可越是这样的她,越是让罗熙感到绝望。因为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欺骗自己说:
他的宋儿,依旧只爱他。
他宁愿,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倨傲的望着他,冷冷的说一句,‘我们走。’即便是一出戏,一句谎言,他也愿意相信。
可是她没有……相反,用最真实的反应告诉了他。
罗熙,我对这孩子,动心了……
灼热的酸涩翻滚在喉间。
滚烫迅速涌上眼眶。
他噙着泪,可泪却强撑着不让滑落。
他握着拳头,大步走向云宋,接着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可元鹿却也快速的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霎时间,三人胶着在了一起,云宋站在中间,被他们抢夺着,就像两个小孩,争着同一个玩具,他们怒瞪着彼此,眼睛里散发着绝不让步的光芒,谁也不肯先放手。
元鹿斜了一眼罗熙的手,又瞧了一眼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云宋。倏然间,一抹邪魅的笑,在他嘴角显露。
残破的下唇。
嫣红的血。
他的肌肤是那么的雪白,白到透光,白到有一种破碎的美。
他重新抬眸对视上罗熙,这次他不再掩饰自己对云宋的爱,也不再掩饰对他的……敌意和讨厌。
“放手。”罗熙先开了口,声音里没了温柔,只剩下强压着的怒火。
“罗教授,是你该放手吧。”元鹿的嗓音沙哑,但气势却足的很。
罗熙深吸一口气,眼底的阴云愈发密集,“宋儿是我的未婚妻,我现在就要带她离开。”
元鹿不屑一笑,故意将半个身子挪过去亲昵的挽住云宋的胳膊,怪里怪气道:“看来罗教授还不太清楚状况吧。也是,您老人家毕竟跟了她那么多年,耗费了男人最美好的时光,这照顾嘛也还算妥帖。我老婆人美心善,不知如何说才能让您接受,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敢和您说实话,但……作为她的现任未婚夫,我元鹿可没那么好说话……”
他边说边用脑袋蹭着云宋,眉宇间的小嘚瑟展露无遗,这话里话外无时无刻不在暗戳戳的刺激罗熙,顺便宣告主权。这一刻他似乎化身成电视剧的绿茶男二,活灵活现的将恶毒小三成功挤掉正夫上位的欠揍小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很明显,他在报复,也在发泄。发泄他这些年潜藏着的难以释怀的嫉妒和……羡慕。
“闭嘴!”云宋沉着脸,冷冷的呵斥了一声。
被她突然这么一凶,元鹿那春风得意的小脸瞬间有些蔫了。他鼓起腮帮子幽怨的瞪了她一眼,转头轻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乖乖的闭上了那磨人的小嘴,只是这手上的动作却还在暗暗较劲。
云宋皱着眉想要抽出被他牢牢抱着的手臂,可这小子的力气却突然变得好大,让她难以抽身。她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罗熙。
果不其然,元鹿的话真的刺激到了他。
那双温柔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眼底的妒火更似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全身颤抖,肩膀剧烈起伏,抓着云宋的手心更是冒出了汗。
这一刻的罗熙忘记了沉稳,忘记了从容,忘记了不屑。
他被嫉妒吞噬了,被不安绑架了,被恨意侵占了。而这个始作俑者居然只是面前这个二十出头并且曾经他不屑一顾,甚至从未放在过眼里的小屁孩!
“你叫她什么!什么现任!”他狠狠的瞪着元鹿抱着云宋的胳膊,话语冷戾的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
元鹿不甘示弱,他反瞪着罗熙,妖孽的眼眸从未如此溜圆自信过,“实话告诉你把!昨天上午白云宋向我求婚了!所以她现在是我老婆!我的!而你罗熙,不过是她的前任未婚夫,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现在,立刻,马上请您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对吧,老婆。”
元鹿的每个字都那么斩钉截铁不留半点余地,说完还拽了拽云宋,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她,甚至内心奢望着她能当着自己的面对罗熙说出‘分手’两个字。
“不可能……不可能……”罗熙低着头,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似质问,似自问。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可肩膀却颤抖的厉害。半晌后,他僵硬的抬头,直直的望向云宋,眼里饱含痛楚。
云宋也望着他,拳头紧紧的攥着,眼神尤为复杂。
这一刻,时间似乎暂停了。
雪花悬浮空中。
四叶草垂下了头。
病房里,他们对视着彼此。
在窒息的空气中,选择了相顾无言,选择了沉默以对。
风,吹过。
雪花终将落下。
慢慢的,一抹苦涩自嘲的笑从罗熙嘴角划过,这一刻,他眼里的震怒无措,被绝望和脆弱浇灭了。
云宋的心狠狠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瞬间侵蚀了她的全身,她很想告诉他真相,很想抱住他向他忏悔,可她……犹豫了。因为时机尚未成熟,因为害怕元鹿会再有什么过激反应。
但,当那滴泪,无声的从温柔的眼眶掉落,透明的划过脸颊时。
她承认,她最后一点的理智被彻底击碎了。
罗熙哭着,主动的,无声的,松开了她的手。没有质问,没有疯狂,没有嘶吼,只是安静的转身跑出了病房。
留下的只有一把透明的伞,闪着黯淡的光,寂寥的依靠在门框上。
云宋咬着后槽牙,想要追上去,但元鹿却牢牢的抓住了她。
“不准去!”元鹿倔强的命令着,仰头望着她,眼里流露着哀求。
云宋喘息着,红着眼睛盯了一秒他缠着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罗熙消失的方向。霎时间,心底一狠,她将他的手甩开了。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元鹿喉间一酸,但他没有时间生气。只见他灵机一动,突然抱着自己的头,倒在病床上打滚起来,嘴里不停的呻吟着,“好痛!好痛,白云宋我的脑袋好痛,快炸开了!”
他使出了小孩子的赖皮绝招,奢望着能用这招博得她的关心,最终留下她。
可……云宋却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白云宋!白云宋!”
愤怒的吼叫,穿透了医院的走廊。
白色的枕头被狠狠的丢在门口。
床头的水果无一幸免,狼狈一地。
病床上的男人跪着,无力的抽泣,眼睛空洞,好似没了灵魂。
透明的伞,倒下了。
“36床的元鹿若出了什么事,我定会将你们医院夷为平地!”云宋停下追赶的步伐,狠厉的对护士台的护士落下这句话后便立刻追上罗熙消失在拐弯处的背影。
“什么情况!”
被威胁的护士们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却没有要动的意思,而一旁的护士长却急起来了。
“愣着做什么!跟我来!”
护士长带着四名护士马不停蹄的冲向36床,神情异常严肃。而她的这一举动不由的另其他护士们开始议论纷纷,结果得出的结论都是,刚刚那个霸气的女人身份肯定特殊。
可其实,护士长并不是因为害怕云宋的威胁,而是只有她明白,36床的病人可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早上十点,云宋在陈郝的指引下,背着元鹿跑进了急诊的大门。而这一幕刚好被一个推着装满医药用品架子,身穿印着“青年医疗协会志愿者”logo衣服,戴着医用口罩,扎着丸子头的小个子女孩看见了。她焦急的想要冲过去,可却还是压制住了冲动。她事后偷偷的向主治医生打听了元鹿的病情,并且私下找到了科室的护士长。
小个子女孩趁着午休时分,四下无人,偷偷的潜进了休息室。她悄无声息的站在护士长的身后,摘下口罩,露出可爱却有些疲倦的小脸。
“牧阿姨。”
护士长受惊的转过身,当发现来人身份时,眼里的警惕瞬间被诧异和欣喜覆盖。“星野医生!你,你怎么穿着志愿者的衣服呀!”
星野橘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压低声音坦白道:“不瞒您说,我在躲我妈。”
“躲院长?躲,躲在自家医院?”对于星野橘的脑洞,护士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z国有句话,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牧阿姨,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说。”
“36床今天新住进来的病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他的情绪可能不是很稳定,有时甚至会出现危险举动,我现如今不方便露面,所以麻烦您多留意他,多照顾一下。拜托了。”星野橘说完,便郑重的对护士长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护士长点了点头,“星野医生放心。我明白了。”
星野橘微微一笑。
唇边的梨涡泛着甜甜的味道。
她再次用口罩遮挡住自己的脸,偷偷摸摸的走出了休息室。
而身后的护士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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