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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办公室。
司霄撂下电话，揉了揉眉心，昨天和许强聊完孩子的事，他沉默了许久。
刚刚那一通电话是柳邦延打过来的，出乎意料的并不是兴师问罪，反倒是对他的感谢。
柳邦延说孩子毕竟是许强的，他有权利知道，但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和他说这件事，现在由他说开了，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司律，你黑眼圈有点重，最近是睡不着觉吗？”门口传来沈瑜的说话声。
司霄放下揉眉的手腕，轻叹了口气，其实不完全是。
一来，是为了避开自己平常的作息点，尝试验证穿猫的怪事是否还会再发生；二来，就是换了时间点休息，确实有点适应不过来，毕竟有些昼夜颠倒。
“你的实习生如何？”司霄岔开话题。
沈瑜扬眉，他对自己的实习生还是挺满意的，又乖又可爱，“还行吧，就是太容易脸红，就跟欺负他过一样，这样怎么当律师啊。”
“你呢？”沈瑜问。
司霄点点头，脑子里突然出现顾季笙张扬的笑脸和突然生气离去的冷漠脸。
眉头轻蹙，嘴唇轻启：“不太好。”
他的实习生太过于情感化，什么感受都能在脸上提现出来，做律师的切忌这点。
“你别对刚来的新人要求太高，好好教教他，应该会转好的。”
沈瑜苦口婆心地劝道，就怕司霄一个不高兴，撂挑子不干，他夹在邢天和他两个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司霄沉默片刻，站了起来，从容地拿起椅背上搭着的西装外套，“知道了。”
＊
“小笙，司律在外面等你。”姜朗抱着资料从外面进来，顺便把手搭在了正在整理文档的顾季笙肩膀上。
顾季笙没有立刻起身，犹豫了片刻，才慢吞吞挪到了外面。
一抬眼，就看到司霄衣装笔挺地站在墙边，时不时抬起手腕，顾季笙估摸着应该是在算时间。
“司律，找我什么事？”
司霄放下抬起的手腕，目光直视他：“小海要见你，约好的下午两点半在附近广场的咖啡厅见面，还去吗？”
顾季笙的目光落在司霄的手表上，“去，但是现在还有五分钟就到时间了，估计有点来不及。”
司霄转身，冷冰冰的话响起：“如果你再慢点，不是估计，而是肯定来不及。”
“……”
顾季笙强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既然他知道时间本来就来不及，还不亲自来喊他，要不然他也不会拖拖拉拉，磨蹭时间。
都怪他！！！
司霄不清楚顾季笙内心产生强烈的情感波动，只是觉得他好像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
＊
“哥哥，你来了。”
顾季笙一下子被小男孩抱住了，他的手落在小男孩头上使劲揉着。
“哎呀，才一天没见，就怎么想哥哥啦！”
司霄被他自恋的话惊了，朝他看了一眼，没想到遭到了他的无视。
“走，哥哥和你一起坐。”
他牵着小男孩的手，一眼就看到了神情低落的柳邦延，不过脸色比之前好了太多。
“你们来了。”柳邦延说。
“给你们都点了咖啡。”他把杯子往前面推了推。
顾季笙道谢的时候，眼尖地发现他的手腕处裹了纱布，被外套袖口挡着，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今天叫你们过来，一是谢谢你们告诉许强孩子的事，二是我不准备打官司了。”
顾季笙刚喝进去的咖啡，还没咽下去，差点就吐出来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柳邦延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
“为什么，是许强亲自来找过你了？”他忍不住地问。
顾季笙已经脑补了一大堆狗血戏码，许强用孩子威胁柳邦延，柳邦延无奈之下，只能留孩子弃财产。
他手腕上受伤包裹的纱布就是最好的证明。
渣男，竟然家暴。
“是，他昨晚来找过我。”
果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妥协了啊。
“我们聊了很久，自从他和我提离婚后，我跟他好像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交谈过一次，这还多谢了司律。”
司霄沉默地听着，眼神不经意往旁边瞥了瞥，意外地发现顾季笙一脸愤恨地盯着自己。
？？？
哼，渣男的帮凶。
“柳邦延，你千万不要妥协，我们肯定会帮你的。”顾季笙身子前倾，一把握住司霄放在咖啡杯旁的手。
然后挤眉弄眼道：“嗯？是吧，司律？”
司律：……
还没等到司霄回话，柳邦延先笑了，“没想到司律的实习生还挺活泼的。”
“诶，这里这里。”
顾季笙见柳邦延起身招手，下意识回头一看，这一看却看到了渣男来了。
这还追上门来了？
许强一副事业有成做派，脸上挂着微笑，顾季笙腹诽：斯文败类。
“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耽搁了，老婆～”
？？？
顾季笙眼睛瞪得猛大，他瞧见许强握着柳邦延的手，在后者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柳邦延嘴角含笑。
“没事，还是公司的事要紧。”
“不，老婆以后是最重要的，手被烫的严重吗？早和你说了，这事交给阿姨做就行。”
顾季笙仿佛失了智，猛地被人塞了一大口狗粮，真香。
渣男？家暴？呵呵哒。
“你握够了没？”司霄看着两个人交叠在一块的手掌，询问正在神游的顾季笙。
顾季笙低下头，又抬眼，对上司霄的眼，真挚而又诚恳道：
“司律的手太凉了，我帮您捂捂暖。”
说完，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丢人丢尽了。
“打断一下，许强先生。柳邦延先生说他不想打官司了，作为他的辩护人，我有必要说明一点，如果他不申辩，他将放弃所有财产。”
许强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我会撤诉，我不会再和小延离婚。”
“好，那这样我就先告辞了。”司霄站起身，在座位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瞥了一眼某人。
而某人正在发呆。
“哥哥，大哥哥看你呢！”小男孩戳了戳发愣的顾季笙，顾季笙回神，慌乱地站起身来，一不小心酿成了大事故。
咖啡杯清脆地摔落在地，残留的咖啡像看准了某个人一样，“哗”地泼在了某个人身上。
顾季笙看到司霄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他的白衬衫上沾染上了大片咖啡渍。
湿透的衬衫紧贴着司霄的胸口处，可以说是十分精彩了。
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司霄没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惹上司生气了QAQ，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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