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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你等等，这衣服短，面具又小，遮得住什么啊？”姜朗在电话那头已经抱怨好久了，顾季笙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他难得冷静道：“既然你那么不满意，那你就跟上级投诉试试。”
姜朗蔫蔫地没声了，片刻后，他才来了一句：“你以为我没有吗？”
其实他一收到这么奇葩的礼服，早就问过了，对方给他来了一句：“这是特别定制的，不能更换。”
“我一听，立马急了，一冲动就给笑面虎拨电话去了。”
顾季笙刚把礼服换好，照了照镜子，随口一回：“怎么样了？”
“还不是被怼回来了，他说一切听律所安排，我看八成是他的想法。”
他在那头说的义愤填膺，顾季笙却拿着自己的面具发了呆，直到姜朗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重新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要不，我们不去了？你不是也和我有一样的困扰吗？”
顾季笙笑了笑，将耳边的头发往后一撩，然后将面具戴上：“谁跟你说的？我要去！”
司霄的舞伴，非他莫属。
姜朗以为自己听错了，“喂喂”了好几遍，顾季笙不厌其烦地回他，这才让他相信了这事。
“大佬，请受小弟一拜，能否告知我你的勇气来源？”
顾季笙：“勇气是什么？哥这叫自信。”
话音刚落，他就把电话挂断了，再这么跟姜朗聊下去，指不定会聊出什么天方夜谭来，再者，就是一定会迟到。
＊
今天的夜晚注定是热闹非凡的。
司霄一袭银色西服，脸上带着仿古皇冠的银色面具，半脸，正好露出脸的下半部分，薄唇的性感，刀削的轮廓，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庄重的神秘感。
他手上拿着刚刚服务生递上来的香槟，没有喝，却一直捏在手里。
他在等人。
顾季笙说是让他先过来，他稍后就到，可是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过来，虽然陆陆续续有人进门，但他直觉上没有一个人是他。
他垂眸抿唇，片刻后，就有人上来搭讪。
原来他到这里才知道，假面舞会是对外开放的，所以说这里面不仅有律所里的人，更是有其他来度假村游玩的客人。
“先生，可以请我跳支舞吗？”一位红衣女子问道。
司霄：“抱歉，我和别人约好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便走开了，独留女子在原地遗憾。
他这样子的拒绝已经不下四次了，当他再一次抬起手腕，想要看时间时，大厅门口突然间一阵躁动。
司霄不经意地抬眸，眼神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进来的人身穿黑色法式小礼服，脚踩金色高跟，身材纤瘦，个子高挑，皮肤白皙，脸上戴着狐狸半脸面具，远远看过去，面具下的红唇格外注目。
顾季笙穿高跟不是第一次了，他跳舞的时候还穿过呢，所以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他瞅了几眼周围，自动忽略大部分人投注过来惊艳目光，其实心里止不住地暗爽：
咳，这回终于发现自己暗藏的魅力了吧？
顾季笙其实隐藏的极好，因为他不仅在脖子上戴了项圈，将喉结掩盖住，更是在胸部垫了点东西……
活脱脱一个大美妞。
……
“这位小姐，我可以邀您共舞吗？”有位男士凑上来，在顾季笙面前伸出了他的手。
顾季笙还没来得及搭话，另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是熟悉的口吻。
他扭过头一瞧，正是司霄站在他的身后。
“不可以，他是我的舞伴。”
司霄一回答，那位来询问的男士讪讪收回了他的手，沉默了两秒后，还是选择离开了。
顾季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疑惑问：“这位先生，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做你的舞伴了？”
他说话声挺轻的，但由于两人靠的极近，说的话正好能清晰传入司霄的耳朵里。
他微微挑眉，瞧着那张笑的过分的脸，大半脸色虽已经被遮挡，但他的眼睛仍旧像桃花一样泛着红。
眉眼微动，带着股惑人的风情味道。
这难道还不是他吗？
“那么请问这位……狐狸小姐，你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
顾季笙被他的称呼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面具问题。
是啊，他刚拿到的时候也挺纳闷的，干嘛给他来个狐狸，他哪里像了？至少也要来个和司霄匹配的嘛！
“这个嘛，我考虑考虑，你看那里，都是要排着队邀我的人。”
顾季笙将司霄手里的香槟拿了过来，又道：“要么，和我喝一杯？看看你的诚意。”
顾季笙还真没看见过司霄喝酒，几乎是滴酒未沾，保持着良好的自律原则。
果不其然，他看见司霄抿唇，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顾季笙这就已经心软了。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一个人喝就好了，助兴。”
他刚说完，就把酒杯凑到了自己嘴巴，没有料到的是，他的手腕被轻轻捉住。
“不要了，我喝。”司霄说，“Waiter～”他喊了一声路过的服务生，重又拿起一杯香槟。
然后就和顾季笙的酒杯碰了一下，“Cheers！”
顾季笙嘴唇微翘，也跟着喝了，等喝到半杯时，又听见司霄说：“可以了，别喝醉了。”
顾季笙舔了舔酒渍，又抿了一下唇角，评价道：“这酒还不赖，但要醉的话，远远不够。”
说归说，顾季笙还是听话地和司霄一起放下了酒杯。
“走吧，不是要跳舞吗？”他说。
司霄伸出手，顾季笙自然放了上去，他又道：“不会跳的话，跟着我的节奏走就好，别紧张……”
舞池中央是美好的又是夺目的焦点。
但说不紧张就能不紧张吗？连顾季笙都有些手心出汗，毕竟他有好些日子没跳过舞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司霄尤为冷静，跳的舞步几乎是一气呵成，而他们的主导权也渐渐被司霄所掌控。
司霄放在他腰间的手有力，默默带给他指引，让他慢慢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他抬眸，诧异问：“你会跳舞？”
司霄“嗯”了一声，又说：“只会一点而已。”
顾季笙：只会一点？我信你个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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