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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墙上的钟已指向九点整。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影蜷缩在沙发上，呼吸放得很轻，显得那般无助。
茶几上的手机一亮，那人立马睁大眼睛拿起来，拿起来后却又是失落地放回原位。
微弱的手机屏幕亮光照着他的脸颊，那双桃花眼红的几乎铺满了整个眼眶。
他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久久没有动弹。
片刻后，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低低的哭泣声。
小奶猫被吵醒了，喵呜一声，不满似地爬了起来，寻着声源走了过去，然后嗅到熟悉的味道后，又趴下来，紧贴着顾季笙继续睡觉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开门声才忽然响起。
房间里的光线霎时亮了起来。
司霄面露疲惫，他换了拖鞋，刚走了两步，余光就瞥见缩在沙发一角的顾季笙。
他悄悄走过去。
本来想把他上床睡觉的，但刚一触碰到手臂，顾季笙立马就动了。
他缓缓抬眸，眼睛还肿得睁不开全部，迷迷糊糊才看见半个身体。
本能就超越了思考，他拦腰就抱住了司霄的身体。
他略带哭腔的嗓音响起：“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委屈，伤心一下子席卷而来，眼泪就像是开了闸，哗哗哗地往外流。
很快就浸湿了司霄薄薄的衬衫，微凉的触感直击他的心脏。
司霄摸着他软软的头发道：“怎么会呢？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顾季笙“啊”了一声，他抬起头来，正好与司霄柔和的目光对视上。
“你不接我电话，也没有留消息，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司霄解释：“我手机不在身上，在床头，不过开了静音。”
他蹲下来，与他平视，指腹轻柔擦过顾季笙的脸颊，“就因为这个才哭的？”
顾季笙没面子，嘴硬道：“当然不是，我眼睛疼。”
“好，眼睛疼。”他顺势就接了话，然后盯了半晌，又继续道：“要不，我帮你吹吹。”
顾季笙没拒绝，下意识就把脸凑了过去。
司霄喉头微动，眼眸忽闪，伸手就捧住了顾季笙的下巴，难以压抑的情感顷刻间喷涌而出。
前一秒，他还在想，他或许是自私的。
炙热又凶猛的吻落在顾季笙脸上，顾季笙才反应过来，司霄在耍他。
但他真的好喜欢。
他是在乎他的。
客厅里的温度节节攀升，衣物撒了一地，领带可怜地挂在沙发一角。
司霄把他压在沙发上，顾季笙的手抓着司霄的背部，手指关节都用上了劲儿。
小奶猫又被惊醒，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它两只大眼睛瞪着动静的来源。
片刻后，又试探着伸出了小爪子。
却被一道低哑的嗓音制止住了。
“别……”顾季笙意识混乱间还是注意到了小奶猫的存在，他抱着司霄的脖子，祈求他。
司霄微顿，强忍着冲动，直起身子后，把浑身瘫软的顾季笙抱在怀里。
快步往卧室里走去。
独留小奶猫暗自伤神。
呼吸交织，浓重的喘息声与支离破碎的求饶声，从还来不及关上的房门里传了出来。
＊
这回，顾季笙真的被折腾得快散架了。
凌晨两点半时，司霄好不容易放过了他，但他偏偏抱着司霄不放手，因为他暖乎乎的身子就像个大暖炉一样。
于是又是一阵擦枪走火。
他口干舌燥地醒过来，天已经亮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好今天是周末，不上班。
“喝水吗？”司霄体贴地问他。
顾季笙点头，温热的水杯递了过来，他猛灌了好几口，才缓解了渴意。
司霄转过身去放杯子时，他才发现人家背上有好几道抓痕。
他脸色微变，很快摸了上去。
“都流血了，是不是很疼？”他心疼地问。
司霄摇头：“疼的不应该是你吗？”
顾季笙：……
由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非常不容易，好在后来逐渐得了趣儿，不然他非得疼死在床上。
他凑过去，靠在司霄耳朵边讲话。
不要脸道：“说真的，你舒服吗？”
司霄：……
他见司霄不语，再接再厉：“哥的面皮子薄是真的，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可是差点被哥折腾到断气。”
“……还不是你勾的。”
“那我后来喊停了啊，我不是照旧被你……”
司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进一步说话。
不说话，顾季笙也照样能让司霄无奈。
他笑的时候，像极了被他欺负惨了的那模样，就是少了点眼泪。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
顾季笙一怔，拉下他的手道：“我没事的，我很舒服的啊。”
司霄：……
“我不是说这个。”他顿了顿，眼神直视顾季笙：“是我乘虚而入，强占了你的身子。”
顾季笙：？？？
“我昨日听见你打电话给你的学长，怕你离开我，所以才没忍住。”
原来如此，顾季笙“噗嗤”一声笑了。
“你吃醋啊？”
司霄紧绷着脸不作回应，顾季笙老老实实把他拒绝学长的事情讲了个遍。
“那你呢？发着烧还跑出去。”
他转念一想：“你不会是去找我吧？”
司霄撇过脸不理他，但他耳朵上的红晕已经彻底暴露了。
“不对啊，那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是怎么回事？”
“你受伤了？”
顾季笙紧张兮兮地检查司霄的手臂。
司霄似乎是难以启齿，他犹豫片刻后，在顾季笙关切的目光中开了口：
“我流鼻血了。”
顾季笙走后，他辗转难眠，于是干脆爬起来去书房工作，还没工作几分钟，鼻血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他为了掩盖自己流鼻血的事实，就把纸巾扔进了顾季笙偶尔才会踏入的领地里。
后来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还是出了门。
晕头转向地在街上走了好久，才猛然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顾季笙说的老地方究竟是何地。
不过，幸好他回来了。
顾季笙先是愣神儿，后来才反应过来，他圈住司霄的脖子，笑了笑：“你真的好可爱。”
可爱到自己更爱了一丢丢。
而司霄却头一回觉得自己窘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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