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猫学会造反了

　　顾季笙哄了小奶猫半天，才制止了它继续扒门的动作，倒是没有精力再去想乔莹莹来闹的烦心场面了。

　　他躺在床上，没有睡意。

　　小奶猫也不吵，就静静地待在他身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顾季笙的眼睛闭着，呼吸不稳。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珠子不停地在转悠。

　　一人一猫就这样安静地，直到天明的曙光照射进来。

　　顾季笙睁了眼，小奶猫也便换上了另一副姿态，开始黏糊糊地往他怀里钻。

　　他跟小奶猫玩了一会儿，才翻身下床。

　　……

　　这天早上他没有遇见司霄，连上班时，也没有看见过。
　　后来他问了其他人，才知道他请假了。

　　病假还是事假却不得而知。

　　顾季笙一整天心不在焉地，连整理文档都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功夫。

　　姜朗不知道他的心思，和往常一样约他一起吃午饭。

　　欧兰律所餐饮区在一楼，他们的工作餐是自助形式的，待遇很好，荤素搭配，更是有海鲜料理。
　　所以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在律所里解决饮食问题。

　　姜朗夹了好多菜，什么五花肉、猪蹄、大虾……盘子都快溢出来了，而顾季笙却是已经坐在了位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盘子里的几粒花生米。

　　也不吃，纯粹是夹着玩。

　　姜朗坐下后，笑了他一句：“看花生米能吃饱？”

　　顾季笙放下筷子，只是愣愣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把头转向了窗外。

　　姜朗对于他奇怪的举动，深表疑惑。
　　他不应该回怼自己两句才对嘛？

　　姜朗抬眸，发现顾季笙维持着这个转头的动作好久了，他下意识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难道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前面不远处的花坛拐角处，有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的衣服，男人使劲地避开，但由于角度问题，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

　　只是这男人的背影好熟悉。

　　“诶，你不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型有点眼熟吗？”
　　姜朗一边埋头吃着盘子里的菜，一边问他。

　　片刻后都没有答复，反而对面响起了一阵椅子摩擦声，他抬头一看，对面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喂，饭还没吃完呢？你去哪里啊？”他朝着已经在拉门的顾季笙喊道。

　　顾季笙像是没有听见，头也没回地走掉了。

　　姜朗一脸疑惑，不就问他眼不眼熟一个人嘛？
　　等等，那个男人是……司律。

　　他倏地一下扭头往外面看，那个男人正好露出了一张侧脸。
　　精致的眉眼，清冷的气质，连嘴角紧抿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

　　刚刚还在感慨司律怎么和一个年纪大的女人纠缠上了，眼帘里就突然出现了顾季笙的身影。

　　他去凑什么热闹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季笙一把扯开乔莹莹攥着司霄的手，语气有些冲，他拉住司霄往后退了一步。

　　乔莹莹一怔，很快笑了。
　　“对了，我忘了小笙也在这里上班。”

　　顾季笙没想搭理她，面露关切地朝司霄问：“没事吧？”

　　他坐在位子上朝这里看时，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女人。

　　由于目光聚集地太过集中，他倒是忽略了背过身子的男人。

　　直到姜朗提起，他才意识到……他想也没想就冲了出来。
　　这个女人不好惹。

　　司霄摇头，手下意识往后背过去，然后冷静道：“我们走吧。”

　　顾季笙应声，谁都没有看乔莹莹一眼。

　　乔莹莹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她拦在他们前头，语气不善道：“我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他不过就是被人唆使的。”

　　司霄欲言，却被顾季笙抢了先。

　　“他把人打成重伤，没关上个四五年，大概是出不来的。”

　　乔莹莹：“放屁，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小昌他哪里对不起你？”

　　顾季笙冷哼：“哪哪都对不起我。”

　　“你……好啊，是不是你爸不在，敢这样跟我说话了？”乔莹莹摸出手机，顿了顿又道：“看我怎么打电话给你爸爸。”

　　顾季笙丝毫不在意：“你打吧，反正就算他来了，我也是这套说辞，顾文昌他没个四五年是出不来的！”

　　“你……”
　　乔莹莹气得把手机直接砸了过来。

　　顾季笙根本来不及躲闪，下意识伸手抵挡，毕竟一块手机砸过来的力道不小，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低沉压抑的闷哼声响起，顾季笙的手臂猛地被人抓紧了。

　　他抬眸就看见司霄皱着眉的苍白脸颊，他挡在了他的前面，手机砸在他的背部上，随后掉在了地上。

　　顾季笙这一刻的脑子是懵的。
　　司霄为了他受伤了……

　　“没事了。”
　　司霄的话很轻，但顾季笙仍旧能听清，像针扎的那般刺着他的心脏，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好啊，果然两个人是狼狈为奸，怪不得天一亮就在我家门口蹲着，叫我不要再来打扰顾季笙这小子。”

　　“哼，让你这样的人给我家儿子做辩护律师，我看迟早完蛋，就顾明生这样的老头子才会被骗。”

　　“……”
　　乔莹莹还在骂骂咧咧地说话，像个泼妇一般，惹得路过的行人都逐渐停下脚步来围观了。

　　顾季笙一向能忍，这么多年不就是这样的吗？但他说司律的坏话，他一刻都忍不了。

　　顾季笙拂开司霄抓着他的手，一脚踩在地上的手机上，用力碾了碾。

　　“乔莹莹，你够了，你以为谁都要听你说教啊？”

　　“你宝贝你自己的儿子，我也有宝贝的人啊！谁管你儿子出不出的来？这桩破案子，司律还真懒得接呢。”

　　“顾季笙，长本事了？敢顶嘴了！”

　　“是啊，多亏您的帮忙，我们要忙了，还请您赶快滚开，这里不欢迎撒泼的野蛮人。”

　　顾季笙说完，不管乔莹莹怎么在背后说骂，他拉着司霄的手一直埋头苦走。

　　直到听不见了，他才停下来。

　　顾季笙转过身子，抬头朝司霄看，面色有些难看。
　　“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她蛮不讲理，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司霄额头上冒了一层汗，背后一块地方也疼的厉害，但他没有表露半分痛苦出来。
　　“我只是心疼你。”

　　心疼你被她欺负。

　　顾季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霄会知道乔莹莹找过他，难道昨晚上被他听见了？
　　可是他明明关着门的。就算听着声音，也看不见人啊？

　　顾季笙不解，又听见司霄问他：“她经常这样打你吗？”

　　顾季笙眼神飘忽后，故作轻松道：“也没有啦，我搬出来后，这样的情况很少了，我难道不会反抗吗？任由她打，那我不是成傻子了？”

　　那上回的伤口又是作何解释？

　　司霄把顾季笙脸上微妙的变化看在眼里，他握住顾季笙的手紧了紧，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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