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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昨晚上借着小奶猫的躯壳，翻了顾季笙客厅家的垃圾桶……
这种事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不过，这卡片上的字倒是让他耿耿于怀。
【生日快乐！】
【爱上一个人也许是一瞬间，但也许需要一辈子，我可以等。】
落款：廖韩青。
司霄轻声念叨了两下这个名字，才反应过来，就是上回意外碰到的顾季笙的学长，正在追求顾季笙。
眉头紧锁了好一会儿，司霄拿起桌上的笔，才开始低头认真做起笔记来。
“滴滴滴–”电脑上传来文件。
司霄抬头，手搭在鼠标上，轻轻移动了几下，接收了文件。
他草草翻看了几页，就把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被告顾文昌，男，20岁，喝酒闹事打人致对方面部毁容，涉嫌刑事犯罪。
目前正在看守所里。
他站起来，拎着椅背上的西装，往自己身上一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回来的话，应该来得及做晚饭。
司霄出门了，却没有发现顾季笙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
他问了姜朗，姜朗也是一脸迷糊。
“他刚刚还在这儿的呀，我上个厕所回来就不见了。”
司霄应了一声，就出公司了。
打电话无人接听，出什么事了吗？
半个小时后，他到了看守所门口。
见到了他委托人的爸爸妈妈。
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士，面容有些憔悴，约莫是40岁左右的年纪，而另一位则是带着黑框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差不多50左右年纪的男士。
他以为应该很好说话，可一开口，就让他大跌眼镜。
男士叫顾明生，女士叫乔莹莹。
“是司律吧？您总算来了，我儿子很懂事的，绝不是那种野蛮人，您一定要好好为他辩护。”乔莹莹一副心痛的模样。
“是啊，司律，他年纪小，都是让黑了心的人给带坏的。”
“你们别急，先回去等我消息。等我去见过顾文昌，再……”
司霄话还没说完，被一口截断。
“不成啊，看守所那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再关个几天，文昌哪能受得了啊？”
“您给看看，能不能打个商量，先放出来？”
司霄：“……”
司霄被他们左一言又一语弄得心烦，这看守所又是不是他家开的？
他跟谁打商量去？
“停，你们别说话，我争取看能不能取保候审？”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眼睛一亮，都闭上嘴不说话了。
司霄叹了口气，把人都打成重伤，取保候审？基本上不可能。
“那我先去见他一面，稍后给你们消息。”
司霄没等他们两个人回话，身子一撇，躲过了他们试图黏上来的手，径直往里面去了。
一刻钟后，他见到了顾文昌。
一头染了红色的头发，裸露的手臂上还纹着大片纹身，张牙舞爪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凶气。
“你是老子的辩护律师吗？”他面露鄙夷地打量了司霄一眼，然后自以为非常帅气地甩了甩头，玩弄起了自己的指甲。
这就是他妈妈口中的懂事？
司霄眸色微沉，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祸，和他爸妈一样。
“请详细说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
顾文昌：“不就是出手重了点吗？怎么样，那小子没死吧？”
司霄抬眸望着吊儿郎当的顾文昌，手指关节不自觉开始用力，攥成了一个拳头，而后又慢慢松开。
他轻敲桌面，道：“既然你不肯配合，那陪你度过后半生的可能就是这漆黑无底的牢狱了。”
顾文昌这才瞥了一眼司霄，西装革履，面容精致，他绞尽脑汁只能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可惜他看见他眼底的冷漠，以及周身散发的不近人情的寒气，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开，开什么玩笑？”
“我不会对一个刚见一面的人开这种玩笑。”
“经过，详细点。”
他说的这般认真，顾文昌才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犯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于是他伸手想要握住司霄的手，想要求求他一定要救自己。
司霄的手往后一缩，眼皮微掀，顾文昌就老老实实地说起话来。
……
司霄出来时，略微烦躁地扯了下领口，他抬手，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手腕。
好在顾文昌没再添什么乱子，谈话还算顺利。
他转身，猝不及防地看见顾季笙蹲在台阶上，垂头丧气得，没有什么精神。
“你在这里？”他问。
顾季笙画着圈圈的手一顿，站起身来，他站在高一台阶上，微微低头看着司霄。
眼眶有些泛红。
“他怎么样了？能出来吗？”
司霄先是愣了一下，转而联想到……顾文昌。
“他是你的？”
“我后妈的儿子。”
司霄听着他非常平静地说着这一切，眼尾处的红却是越来越明显，顿觉心里有点泛疼。
“他把人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可能没有办法保释出来。”司霄尽量委婉地说着。
顾季笙吸了吸鼻子，没有什么表态，只是下了台阶：“走吧，回家了。”
他今天是被警察传讯，到了警察局才知道顾文昌的事，原来不止他爸说得那样只是轻伤。
怪不得想起来要找他。
“小心！”伴随着司霄的声响，他的手腕被他拉住，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顾季笙抬头发现原来是红灯，随后他站定在原地等待。
“我会尽力的。”突如其来的一声。
顾季笙侧眸看司霄，忽然间笑了，眼眶里含着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说什么呢？我巴不得他把牢底坐穿。”
司霄不知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他到底没有问出口，他看着顾季笙脸上晶莹的泪痕，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温热的脸颊，配上微凉的泪珠，说不出的难受。
“别哭了。”他哄道。
顾季笙一怔，片刻后，他一把拉住了司霄的领带，将他拉近，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语道：
“别这样，我会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上次的事的。”
学长曾经说过他的性子有点野，而用小林的话来说就是浪，但现在他自己也觉得是这样。
只对他。
顾季笙松开手，抚平了司霄的领带以及被扯乱的衬衫领子，司律这么一个清冷的人，不能破坏他的形象。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般急剧发展。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后背硌上冰凉的墙壁，来不及反应，下巴便被抬起，阴影压下，眼帘里是逐渐放大的司霄的脸。
……
顾季笙喘了口气，面色通红，双腿发软。
他恍惚间听见司霄暗哑的嗓音：“这种事，我来。”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顾不上思考，因为顷刻间他又被霸道地夺取了呼吸，顾季笙的手从紧抓着司霄的西装，转而往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狭小的暗巷里，风声掩盖住了两人亲密的交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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