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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红色的巨龙盘踞在空中，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横滨，身形翻涌间不时有一节节粗壮的躯干突破厚密的云雾显露出来，哪怕有着重重遮挡，从可见的部分仍能推测出这怪物的体型之巨大，那是人力无法抗衡的神之领域——
这是高空俯拍的监视器传回来的影像。
中原中也站在打开的机舱前，缓慢而有仪式感地脱下了黑色的手套，距离目的地上空越近，越能感受到“龙”的庞大，虽然临时塑造的躯体仅仅是复刻了自己的外型，实际并没有作为活人的生理机制和反应，但他仍然隐隐感觉到了属于心脏的部位传来的悸动。是战意吗？却又好像有些不一样，比起以前每次准备开启“污浊”的时候，还夹杂了一丝陌生的情感。
“中也君，恐怕太宰君已经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关心。”
通过意识链接向另一个自己陈述目前的情况，因而对于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敷衍，随口回复了一句后又觉得不太妥当，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理由：
“傻子太宰就在那里面，不会有错，不揍他一拳我消不了气的，挂了啊。”
且不提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坂口安吾一愣之后做了何种解读，在喧嚣的风儿里站了好一阵的中原中也预估了一下位置已经差不多，便毫不犹豫地几步助跑跳了下去。
“你这阴郁而污浊的宽容啊，请你别再把我唤醒。”
「在那之后，就拜托你了。」
「啊，放心吧。」
距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窝点不远的某天台屋顶，利用系统的便利神不知鬼不觉将“书”替换出来的【宇智波泉奈】默默回应着，抬头看向了云层翻涌的天空，在红色巨龙的衬托下，另一道暗红色的存在显得十分微小。
以另一个身份旁观属于自己的剧情是一种很难得的体验，从来只是听人口述和从剧本里了解，这还是第一次真正亲眼目睹开启污浊状态的自己的样子，【宇智波泉奈】心中感慨良多地……
抬手捂住了脸。
然而那高亢的喊声还是不断传入耳中，听力太好的烦恼，现在再改成双手堵耳的姿势只会更尴尬。最后他还是用自己现在是【宇智波泉奈】而不是【中原中也】来自我欺骗，好像这样就能抹掉以前在原世界开过污浊的那些黑历史一样。
鸵鸟政策多少还是有点作用，没过多久【宇智波泉奈】便从突如其来的羞耻中恢复过来。天空的战斗已经落幕，白光迸射间巨龙的身躯寸寸崩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指尖红光闪动，“书”在重力的压迫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一叠无用的废纸，写在上面的东西也就不复存在了。无形的能量波扩散开来，不应出现在此世的灵魂会重归属于亡者的彼岸。
至于毁掉“书”的后果？书里的故事总归要由人来书写，人的行为和选择是因，其后导致的结局是果，这包含种种选项的因果的故事被人记录，由此才有了“书”。若先有书后有故事和人，本末倒置，一切事物不就被限制了无限的可能性吗？
与此同时。
意识空间中，与太宰治交谈的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感地停了下来，天衣无缝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结束。他微笑着按住太宰治的肩，把他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门口，然后微微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这次是真的要告别了，“要向前看啊，太宰。”以及，活得幸福。
太宰治恢复意识的时候，脸颊还是火辣辣的痛。事情的发展正如所料，小矮子为了发泄怒火一定会揍在自己的脸上，而之前藏在嘴里的解毒剂也因此发挥了作用。缓缓睁开眼，开启了污浊状态后脸上爬满狰狞癣痕的中原中也漂浮在上方，身体应该到极限了吧，难为他开着污浊一路打进来还能准确地找到自己就为了揍这一拳。
看来我在中也的心里还挺重要的嘛。想到这，太宰治有点高兴。
“唤醒白雪公主的方式有点粗暴呢。”太宰治嗓音轻哑，抬起手抚上中原中也的脸准备解除他的异能，掌心传来的却是不正常的冰凉，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人的温度。
这是怎么回事？太宰治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有什么超出预计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异能的解除两人落回地面，跌坐在地上堪堪稳住身形的太宰治第一时间探向怀中人的脖颈。
——冷的，没有脉搏。
这个认知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中原中也却好像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看到太宰治难得的失神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了然之色：
“看来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太宰治慌了，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的任务完成了，”中原中也收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传信，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背后灵的事情彻底解决，他该离开了，自己也会摆脱背后灵的身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想到太宰治这次计划的惊险刺激，中原中也在这具临时躯体溃散的前几秒认真地发出劝告，“下次别这么玩了，我不可能每次都能赶到。”
“你这家伙，多少给我注意一点自己的性命啊！随随便便就丢人地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了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中原中也的身体就自腿部开始，在短短数秒内全部化成了橙色的光点。微弱又漂亮的荧光几乎要把太宰治的眼睛刺的流下泪来，他伸出手，却只抓到了一把零星的光点，再张开手，什么都没有了。
【后记】
困了，明天写。咕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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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来个美丽的误会。（的确很美丽不是吗）
也适合鸽。（这才是老本行）
所以明天解决【宇智波泉奈】的遗留问题。（敬请期待～）
评论建议收到了！容我脑洞风暴一下！（就还是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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