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客塔做得到吗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在旺达做好决定后，皮特罗立刻就去车库里把车开了出来。他将车停在门口等了一秒，并没有看见旺达把凛冬带出来，自己的情绪也没来由的变得异常焦躁不安。

　　下一秒，他的人就出现在了屋内。

　　那个来自X学院的熊耳少女依旧在沙发上昏睡着，而他的姐姐旺达则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象征着混沌魔法的猩红能量在她周围缠绕着，一边膨胀着又一边收缩着。她的脸上刻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和挣扎，还有细密的汗珠从皮肤下溢出。

　　皮特罗又惊又惧不知所措，他尝试着去接近自己的姐姐，却差点儿被那霸道至极的能量伤害了。

　　“……”

　　很明显，旺达的能力暴走了。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原因不明。

　　皮特罗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孪生姐姐，将沙发上的凛冬转移到距离旺达较远的房间之后，锁好门离开了房屋。

　　他最后并没有开车，直接向X学院以超音速跑去。

　　*****

　　凛冬在等待着审判。

　　她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一切。混乱的学校，行走的校服，炽热的火焰，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看着就想冲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狠狠揍一拳的自己。

　　或许她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

　　凛冬想着，但她清楚她最多也就想想。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过去自己所经历的、自己失控的情绪、还有自己的悔恨苦痛，去告诉某个人。

　　……连真理都不行。

　　而正在凛冬在思考这场噩梦会持续多久的时候，伴随着一阵骤然闪现的猩红光芒，眼前的画面改变了。她面前不再是她曾经所在的学校，而是这两天刚刚才接触过的，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凛冬拧了拧眉，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那个讨厌的自己的存在。除此之外，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门口。

　　凛冬对此心下疑惑不解的同时，第一反应是握紧了自己的铁斧——即便她明白这很可能还是在梦境之中。她想了想，几步上前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不过没等回应就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凛冬一进去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一个光头老头，在定睛观察了片刻那个老光头的五官后，她从那份年迈衰老中看出了几分查尔斯年轻时的模样。

　　凛冬：？

　　这谁？查尔斯老了还是查尔斯他爹之类的？

　　不过看这个轮椅，应该是查尔斯老了。不仅老了，还秃了。

　　老查尔斯坐在轮椅上，低着头，像是在闭目养神。凛冬正想走近看看，有人在这时推门进来。

　　嗯，是个身材很辣的壮汉，发型还有点别致，像是兽耳。

　　男人仿佛没看见屋内站着的凛冬，径直朝老查尔斯走去，边走边开口汇报着，语速很快而声音低沉：“调查出结果了，问题出在食物上。”

　　“那些人在日常饮食中加入了抗变种基因的药物，用量虽然十分微小，甚至难以察觉。但几年的积累下来还是逐渐削弱了变种人的变种能力。”

　　“不过如今看来，仅仅只是削弱了能力那还是运气好的，毕竟这还有一定概率引起能力暴走……”

　　“……X教授？”

　　“查尔斯！”

　　“……”

　　“该死的！”

　　连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男人咒骂了一声，连忙跑上前去查看老查尔斯的状况。在检查无果之后，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后，办公室内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穿着制服的变种人。

　　凛冬站在角落看着他们，皱着眉。

　　其中一个女人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搭在老查尔斯的前额上，闭上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骤然睁开眼睛，神色变得异常惊慌，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破音的：“快逃！！”

　　“教授的能力要暴走了！”

　　作为旁观者的凛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看见查尔斯睁开了眼睛，那本该湛蓝如天空般清澈的蓝眼睛像是被蒙上了灰一样变得混浊。而屋内的绝大部分人都在他睁眼的瞬间倒下了，只有最开始那个进来的男人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查尔斯的方向踉跄走去。

　　“快清醒点！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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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然后再一次改变。

　　凛冬感觉到有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正条件反射性想着反手给对方一个擒拿的时候，余光瞥见对方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清瘦年纪也不大的女孩后，还是勉强按捺下去了自己的本能。

　　“嘘——”

　　有着脏兮兮面孔的女孩压低了声线，嗓音并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甜美可人，而是很久没有喝过水的嘶哑干涩。她小声对她说：“不要弄出太大动静，会被那些人抓走的。”

　　“……被哪些人？”

　　女孩说：“学校外面的那些人。”

　　“……”

　　一瞬间意识到什么的凛冬握着铁斧的力度加大，她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变成了青白的色彩，手背上甚至快要有青筋绽出。眼前依旧是她并不算特别熟悉的X学院，但却蒙上了她再熟悉不过的色彩。

　　凛冬努力平静下情绪，问那个女孩：“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女孩点点头。

　　凛冬：“学校里的老师在哪？”

　　“你是问X战警吗？X教授的能力暴走了，杀死了绝大多数的X战警。”

　　“换句话说，学校里的老师都死得差不多了。”

　　“……”

　　“然后你被外面那些人关在了学校里？”

　　“不是我，是整个X学院的所有学生。”

　　女孩说：“他们趁老师们出事，把我们这些变种人学生关在了学校里。但又畏惧我们的能力不敢贸然接近我们，只封锁了周围。一直关到现在——”

　　“没了食物，没了水，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逐渐被磨灭了意志和精力，到如今只能任人宰割。”

　　“然后，他们开始从学校里面将人带走了。”

　　注视着女孩宛如死水一样黑黢黢的眼睛，凛冬感觉自己也浸没在那黑水之中无法挣扎，也不能呼吸。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到压抑的在问：“……那些被带走的人，他们会怎样？被杀死吗？”

　　“他们不会被杀死。”

　　女孩说：“他们会被注射能够上瘾的药物，从此无法摆脱人类的控制。还会被戴上变种人能力抑制器，但凡试图反抗人类就会被封锁变种能力，或者直接被杀死。”

　　“他们会被制造成对人类安全无害的变种人武|器。然后——”

　　“去用来对付变种人。”

　　女孩说着，伸出手撩起了自己的头发，凛冬看见她脖子上戴着的项圈一样的金属装置，装置中间亮着一点绿光。

　　“就像我这样。”

　　“……”

　　“不不，没关系的，请不用太紧张。”

　　女孩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安抚似的笑容。她放下自己的头发，努力把它们弄得乱糟糟的，好掩盖自己脖子上的装置。同时，她对凛冬小声道：“我不是来捉你的。”

　　“这座学校里面有我全部的朋友和所有美好的回忆……我不想这么做。”

　　“我只是，我只是……我不想活在那些肮脏的人类手下，也不想死在他们的手上。但真的很对不起，我很懦弱，没有自杀的勇气。”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女孩说着，把目光落在凛冬的铁斧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在此时竟是闪烁着像是希望一样的光芒。

　　她乞求般道：“真的拜托了，请在他们发现之前动手。”

　　凛冬的手颤抖着，险些没握住手中的铁斧。她的大脑一片乱糟糟的，心想“这到底算是什么啊”，“她究竟是为什么才会梦到这种狗屎一样的东西”。但在女孩万分真诚恳请的目光下，她还是慢慢举起了自己的铁斧。

　　凛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也不知道在梦里这么较真有没有意义。但她确确实实举起了自己的铁斧。

　　然后女孩倒下了——但她的铁斧还没落下。

　　女孩的身体抽搐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散开，再一次露出了被掩盖着的变种人抑制器。原本装置上的绿光变成了闪烁着的红色，发着哔哔的刺耳声响。红光逐渐微弱，她眼中的光也随之慢慢黯淡了下去。而她颤抖着嘴唇用力吐出的最后言语，是断断续续根本不成语句的：

　　“听说……加拿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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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冬握着铁斧，穿过安静的走廊，走下蒙灰的楼梯，离开学院的教学楼，向大门的方向径直走去，将窸窸窣窣的言语和探究的目光抛之脑后。

　　她再一次站在了最前面，正如她从前所做的那般。

　　其实没什么好多想的，也完全不需要纠结梦境的事情，倒不如说恰恰因为是在梦中，所以她无需考虑太多对方的实力——

　　直接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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