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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红绸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洒了一地,天连地尾,无际无垠。天地间唯有七条红绸依稀可辨,也早被雪水打湿结冰变得僵硬。这七条红绸是秦风亲手挽上的,挽在一棵叶已落尽的杨树上,这里的树也是秦风栽下的,夏时就已亭亭如盖,如今在隆冬,却隐在大雪里几乎不见,围在小屋周围。树后面有几间木屋。
木屋只有三间,每一间都不大,中间一扇门。从门里进去就是灶台,摆着锅碗等物,再向里看去就是酒,一坛又一坛。左边的一间屋子是住人的,临窗建起一张土炕,炕上摆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放着一个酒坛和一个酒壶。炕的一边笼着一个火炉,炭火烧在里面,映得满屋通红。火炉边趴着一条狗,很大也很消瘦。右边那间屋子被锁着。
此时已经黄昏,寒风吹着呼呼作响,卷起沙石打在窗棂上,树影摇曳像张牙舞爪的野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到人身上。秦风从远处回来,他到这里已近八年,渐渐的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胸中那熊熊燃着的少年心气已被冰得什么都不剩。他手里拿着些食物,走得缓慢而坚定,他走到那棵挂着红绸的树前,轻叹了一声喃喃道:“过了明日,就八年了。”停了好一会儿才向屋里走去。随着“吱呀”与“哐当”的声音门开了又合。他走进屋,坐到炕上靠在窗前拿起小几上的酒壶灌了几口,这是最落寞时候。
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了睡在火炉边的狗,狗抬头看向秦风聊赖的摇了摇尾巴起身踱到他身边,秦风抬手顺了顺它的毛,狗温驯的蹭了蹭他的手,他又开始咳。
看向窗外,天色渐暗而月色渐明,天地在大雪和圆月的映照下仍然豁亮,依然可以看见院中参差树影。天又开始下雪,秦风凝望明月,面色渐缓,心变得柔软,回忆本不是他这个年纪人该做的,只是他不知道若没有回忆他该如何度过这样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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