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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又是一层不变的夜。
黑暗,仿佛只有黑暗,如同诡秘的暗影般包侵蚀着我们滋养着我们内心的恐惧。
到底在恐惧什么呢?
白简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的走在水泥路上,大半张脸都埋在黑色卫衣的帽子里,很难看清他的神色。
不知不觉间走进一个死巷子里,正打算转身离开时,一股黑风从他身边刮过,把他撞了个踉跄,他拉了拉帽檐,遮住那双杀意顿起的眼,伸手挡在那股黑风前,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就如同寒冬般阴冷:
“赶着去投胎吗?”
黑风中央的黑衣男子被挡住了去路,带着一股子怒气,“我去你...”
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男人掐住了脖子,几乎是蛮力的抵在墙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慌了神,脚后跟不停的摩擦着墙体,双手挣扎着想要去掰开自己脖颈前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就如同小鸡仔般不值一提。
他的呼吸逐渐的困难,整个脸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扭曲,眼中的泪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流,狼狈至极。
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白简终于放松了手中的力度,顺手一把把他摔入墙角,溅起一身污水。
“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黑衣男子的背部与墙体充分接触,后挫力直冲到胸腔,震得他发晕,血腥味立刻翻涌上来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黑血,低声咒骂了几句。
黑衣男子捂着胸口抬眼看了看眼前人,卫衣帽子下的半张脸并不是凶神恶煞的面相,倒是棱角分明,特别是唇线的勾勒,将他的硬朗尖锐稍稍柔化,在他脸上融合得恰到好处,只是那帽檐下的眼睛透出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但也出乎意料的好看,绝对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
黑衣男子咬咬牙,挣扎着站起来,趁其不备,暗中出手却扑了个空,白简握住他的手腕,“别费劲了,我们不是一个力量级的。”
黑衣男子快速确认了自己的处境,比如无论如何被抓住的手腕任他怎么也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掉的,既然如此他就只有... ...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想怎样?”
白简冷眼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歉。”
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技不如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发挥他这辈子最大的长处,认怂,口腔里挤出蚊子般的嗡嗡声:
“对不起。”
他说完后盯着白简,揣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想着什么,暗地里规划着后续逃跑路线。
短短几秒内心里就规划了十几个撒娇打泼的逃跑方案,没料到的是白简听到那声道歉后,只是松开握住他手腕的手,看了他一眼后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黑衣男子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禁有点惋惜,这脑海里的方案一个也没实现:“啊,这就完事了啊?”
怎么的?你还想留人家一个电话号码下次接着被打吗?
色令智昏的盯着人家背影看了半晌又开始嚷嚷:“完了,我又要迟到了,要被老大骂死了!”拍了拍自己脑袋,难掩愁容,又化作一股黑风一溜烟的跑了。
心思忐忑的站在家门口徘徊半天,看了看表,这个点老大也应该睡了吧,又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才蹑手蹑脚的进了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客厅,不由得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老大果然是老年人作息时间。
猫着身子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打算溜上楼,刚抬脚上第一步阶梯,就听见背后响起慵懒又低沉的声音,“赫儿,回来了?”
严天赫抖了一激灵,心里大喊糟糕,哭丧着脸机械的转过头,尴尬的笑了笑,活脱脱塑造出一个夜不归宿,但是勇于认错的苦情形象,带着哭腔的开口: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在外面打游戏忘了回来的时间。”
“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他连忙捣蒜般的拼命点头:“老大,完成了完成了。”
江钺打开墙壁上的开关,用手抵着下巴支撑在沙发的扶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跟人打架了?”
严天赫擦了擦嘴边已经凝固的血,心虚的回答,“没有,跑着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撞到一个不认识的人。”
江钺的脸难得有一丝微妙的起伏,“他把你拦下来了?”
“嗯。”严天赫点了点头。
“有意思,”江钺笑得越发的有深意,“你说你这快移的超能力都被人拦下来了,你以后还怎么逃命呢?”
严天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说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他...挺好看的。”
江钺扫了他一眼,倒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比我好看?”
“没,还是老大你好看。”
“哦?愿闻其详。”尾音升了个调,透出一丝怀疑的意味。
“真的,老大,千真万确。”严天赫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恭维话,翻来覆去也就真的绝对真的这几个供词,回答的很诚恳,毕竟保命要紧。
如果真的要分个高下也只能说白简和江钺是两种背道相驰的感觉,白简的帅是明面上的帅,带着坚毅,唇线一抿自带威慑,而江钺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这双眸子就如同拥有魔力一般,即使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你也会让你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大多时候充满距离感,你摸不清他的喜怒哀乐,但捉摸不透才是最致命的诱惑力。
看着江钺得脸色,严天赫小心翼翼的试探:
“需要我把他带回来吗?”
“过来,我给你疗伤。”江钺收敛了语气里的情绪,不咸不淡的开口,对着严天赫挥了挥手。
严天赫听话般亦步亦趋的走了过去,江钺手放在他肩上,又缓缓道来:
“不急,你跟了徐清雨一段时间了吧。”
“是。”
“先把他带回来。”江钺欲言又止,“带上葛凡一起去。”
严天赫眼里略带诧异:“可是他... ... ”
江钺知道他要说什么,用看自家白痴傻儿子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有钱就能请来。”
言下之意,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严天赫被深深伤害了,漂亮的小脑袋既然不聪明就按老大吩咐了照办就行。
江钺说着手上也开始办起正事,附在严天赫的肩头,暖意顺着肩头渐渐的弥漫开来,直达心脾,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的恢复,达到最佳的适应区,这种感觉很微妙,用他自己无厘头的吹捧方式来表达的话就叫有一种云端遨游的错觉。
太舒服了,舒服得开始合上眼,看样子是要睡过去了。
江钺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倒是会享受,忍不住一抬手,毫无预兆的敲上他的头,力道不算太轻:“自己滚回房间去睡。”
严天赫:“... ... ”
敢怒不敢言只有可怜兮兮的捂着头上了楼。
看着他上楼后,江钺站起来走到阳台,左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烟,缓缓的吐出烟圈,整张脸埋在烟雾里,显得迷离,看上去正经极了,如果严天赫看见这个背影一定会觉得自家老大太不容易了,为了这个家有着操不完的心,自己又不能为其分忧,定能感怀伤秋老半天。
但其实江钺心里暗自揣量:
那个的男人,当真比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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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钺:他比我好看!他比我好看?他竟然比我好看!这么好看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