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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航
浪花卷起，亮晶晶的水花碎片溅到海面上，浮起一层细小的泡沫。停靠的帆船惊扰了一群海鸥，白色海鸟们纷纷扑扇翅膀高声鸣叫着跃向天空。
年轻船员搬完货物，抹了把汗甩掉。地面上多出了几滴水渍，又很快在正午的阳光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只手遮着阳光，眺望着干净的蓝天。“今天真是适合出航的好天气啊。”
察觉到偶尔投向自己的视线，船员回过身，是一位穿着单薄的少年。
少年双手插在白色高领夹克的口袋中，里面是纯黑的衬衫，棕色长裤在脚腕处稍稍挽起，脚上则是一双适合外出的高帮球鞋。
船员看不懂现代休闲装，却被少年的眼睛吸引了。
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仿若午夜清冷的月光，又像最锐利的刀尖上一闪而逝的刀光，纯净、高贵，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愣了有十几秒钟，船员才有些恍惚的劝说道。“这位客人，天气很热，请尽快返回客舱吧。”
昶正扫视着整个木质帆船，试图分析它的构造和承受力，突然的问话打断了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地。
“打扰了。我想请教一下，这艘船多长时间能航行到日本？”
“没事没事，反正货物已经搬完了。”船员很快回复了，向少年憨厚的笑笑。“至于航行时间，最快四天，一般要五天吧，这都要看老天爷的心情的。”
“多谢。”昶点头，转身上了船。
起锚，杨帆，这艘体长二十多米的多桅帆船顺利开启了它的东方航行。
海浪在船头分开又在船尾汇合，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般。
昶来到船尾的甲板上，查理斯和夏佐在这里等他。
“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恶魔的事情了吧。”昶靠在桅杆上，苦涩腥咸的海风灌进口鼻。
“迟早要遭遇的话，至少能知道自己死在什么手中。”
听闻此言，查理斯英气的眉皱在一起，他低声训斥道。“别说的这么不吉利！”
昶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夏佐则一脸的与我无关，站在中间的查理斯见两人如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谓恶魔，是千年伯爵用机械、灵魂和悲剧制作的杀戮兵器。而我们是隶属于黑色教团的驱魔师，以破坏恶魔和寻找圣洁为主执行任务。啊，圣洁是驱魔师力量的来源，就不多作解释了。”
“无关的东西不用多说，恶魔是什么样的？”
“有点像是巨大的球形机械炮台，恶魔形态很好认，关键是恶魔的人类形态。恶魔平时会以人类的姿态混入人群中。”
“还有必须强调的一点，恶魔只能被驱魔师破坏，其他武器对恶魔没有效果。”
“这还真是……”昶显然没料到情况会糟糕至此。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战况对我们很不利。”查理斯咳了咳，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悲观，转而说道。“但驱魔师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比如我和夏佐能应付lv2和lv1的恶魔。教团总部也有很多厉害的驱魔师。”
面对昶疑惑的神情，他又解释道。“lv是恶魔的等级，lv1的恶魔只是无意识杀戮机器，lv2的恶魔则会思考，并有特殊的能力。”
昶侧头望了望因为距离拉开而缩小了很多的大陆。
“我们得行动起来。”
两位驱魔师看向他。
“虽然很不想这么考虑，但如果恶魔有智商，哪怕只有一点点。”微冷的海风将他的夹克吹的飒飒作响。“或许这艘船就该改名叫'泰坦尼克'了。”
“什么意思？”
“最少我们要四天才能到达日本，先不说日本，船上的旅客中也许就会有伪装的恶魔。在海上遭遇袭击，除了全灭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
“你说得对。”夏佐难得的附和。“但只能等它们自己找上门来。”
“没有能辨别恶魔的办法？”
“没有。”
查理斯想到了什么，那双总是充满理智与温和的淡蓝眼眸逐渐浮现出阴影。“如果真有那种方法，人类在这场战争中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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