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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远方。
一脸懵懂地坐在床上的少女，此时有些慌了。
以前不管她想要多少气运，都可心的，今日怎么就不行了？
“系统？”她忍不住问。
系统却一副装死的模样，并没有回应她。
少女顿时就慌了，耳边是系统“嘶啦嘶啦”的声音。
这是被攻击了？
她也不确定。
她的系统是万能的，怎么可能会被攻击。
那就是其他的原因。
“苏咪儿……”
少女嘴里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想，倒是有趣了。
……
这是苏咪儿第一次恢复记忆之后参加的大队劳动。
割猪草，那是最轻松的活，也是多数少女们都会干的活。
整个生产队，并不只是苏咪儿她们一队在干，还有其他队，只不过并不在一个地方。
从地里回来，苏咪儿和苏琳姐妹俩，把猪草交给生产队的计账人员，就与组里其他两个少女分了手。
回来的路上，苏琳跟苏咪儿姐弟俩说：“咪儿，阿昱，我们在外面吃鱼的事，别跟家里说。”
苏咪儿：“为什么啊，阿琳姐？”
苏琳：“听姐的，没错。记住了吗？谁也别说。”
苏咪儿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头。
苏昱向来都是阿姐说什么，他就怎么做。
他也不懂为什么不能说，但是阿琳姐这样嘱咐，肯定有她的道理。
很快，晚上苏咪儿和苏昱就知道原因了。
今天的晚饭，依然是交给苏咪儿做的。
苏咪儿不会烤鱼，但是其他的活，她会干。
这也是她做习惯了的，没有恢复记忆前，这些事情她每天都会做。
习惯成自然，拿起东西，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次，苏琳在旁边帮她。
刘招娣倒是没有像以往那样地把苏琳支开，而是在厨房里，看着苏咪儿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眼神，看得苏咪儿有些发毛。
刘招娣突然像狗鼻子一样地，朝苏咪儿身上嗅。
又接着朝苏琳身上嗅。
苏昱因为不在这里，所以避过了这一场。
刘招娣拉下了脸：“你们中午吃了什么？”
苏琳心里跳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知道阿娘的鼻子，肯定能闻出来她们吃了什么。
明明……她们已经在河里洗了身，也漱了口。
但是没用，对于一个极少能吃到荤菜的刘招娣来说，哪怕是一点点腥味，她都能够闻得出来。
此时，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就紧紧地盯着苏咪儿苏琳。
主要还是盯在苏咪儿身上，对于苏琳，她向来都睁只眼闭只眼。
苏咪儿打着哈欠：“大娘，你中午又没让我们回家吃饭，我们在外面吃了什么，你也要管？”
刘招娣怒道：“你说什么？”
苏咪儿：“我们吃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要换在以前，苏咪儿真的不想跟她对怼。但是，鱼是她抓的，烤的时候是阿琳姐动手的，大娘都不在那里，管她们吃的什么？
她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苏咪儿心里就有点儿恼火。
刘招娣怒了。
这个小贱货，竟然学会顶嘴了？
以前不管她怎么骂，她都不顶嘴的，只会对着她傻笑。
她上手，正要抓着苏咪儿。
却见苏咪儿像一条鱼儿一样顺滑，从她手里溜走了。
接着，就听到苏咪儿跑到了外面，听到她喊：“阿婆，大娘欺负我。”
苏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听到孙女的喊声，她从外面走了进来，瞪向刘招娣：“你干什么？”
刘招娣又气又恼，但是当着苏老太的面，她却再不能揪着苏咪儿打。
她道：“我就是问她，中午吃什么了。”
苏咪儿躲在苏老太的背后，“阿琳姐想上家来拿点儿蕃薯，但大娘不肯，说中午那餐，苏家不供应。”
小小地告了刘招娣一状。
苏老太道：“老大家的，咪儿是你的侄女，老三往年对大房不差，现在老三没有消息，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三的孩子的？”
刘招娣嘴里说着“不是的，阿娘你听我说”，想要解释。
苏老太却不愿意听：“我都知道，以前只是想着，家和万事兴，就想着你和大山能对咪儿和阿昱好点。显然，我是错了。”
刘招娣张了张嘴，最后在苏老太的目光中，终于忍下了。
她不能气，不能气。
老三的东西，还在老太太手里捏着呢。
她得忍。
“今天的晚饭，你做。”苏老太扔下这句话，就带着苏咪儿去了她房间。
苏咪儿悄悄地回头，看到刘招娣一脸憎恨地看着她的背影，那恶意值哗啦啦地向她涌来。
【恶意值+10】
【恶意值+10】
苏老太把苏咪儿拉进房间里，此时咪儿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阿姐。”苏昱嘴里不知道在啃些什么，见到她进来，就朝她打招呼。
苏咪儿眼睛一亮。
她闻到了饼干的味道，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苏老太。
苏老太从一个铁箱子里拿出两块饼干，“快吃吧，别让你大娘看到。”
苏昱：“阿姐快吃，可好吃了。”
苏咪儿看着手里的饼干，她只吃了一个，另一个装了起来。
“怎么不吃？”
苏咪儿：“这一块，我想留给阿琳姐吃。”
苏老太不解地看着她，苏咪儿道：“阿琳姐对我，很好。”
苏老太叹了一声，想到大孙女，摸着咪儿的脑袋道：“你堂姐那里，也有，阿婆等会偷偷会给她。你自己的就留着自己吃。”
但苏咪儿还是把饼干放进了大仓仓里。
不是她不爱吃，而是她一向就有囤食的习惯。
好东西，自然是要留着吃的。
“阿婆，你的饼干是哪里来的？”苏咪儿忍不住问道。
苏老太道：“这是阿婆自己做的。”
苏咪儿眼睛一亮：“阿婆还会做饼干啊？”
那味道真的好极了。
苏老太：“以前在大户人家的厨房呆过，就学了这门手艺。家里也没有什么零食，阿婆只有自己做了。这事别跟你大娘说，她嘴太碎了。”
苏老太一向就有自己空了做些甜食饼干的希望，放在铁箱子里，过年过节的时候，也正好拿出来。
平日里也正好给几个孙女当零食吃。
但她一向看不上老大家的，她的嘴不但碎，还馋。
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些零食只怕都进不了咪儿和阿昱的嘴，所以她一向都藏起来，偷偷给几个孩子吃。
“咪儿，你告诉阿婆，你大娘说你偷吃了家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苏老太自然是相信苏咪儿的，她只是想了解情况，到时候刘招娣再发难的时候，她也好有理由反驳。
苏咪儿：“中午阿琳姐回来拿吃的，但是大娘不给，她只能回手回去。但我肚子饿，实在忍不住了，就抓了几条鱼，和大家分着吃了。”
“就这？”
苏咪儿点头：“就这。”
苏老太也不过问这鱼哪里抓的，她只是气刘招娣，就这点小事，竟然小题大作。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中午不给咪儿她们吃的。
咪儿他们几个孩子在外面劳作，肚子肯定会饿，又不是在家，可以不吃午饭。
怎么抵得住饿？
这老大家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
这事，并没有完。
晚饭的时候，刘招娣又提了一嘴。
苏咪儿并不搭话，她知道有阿婆替她兜着。
果然，苏老太一听刘招娣又要发难，她骂道：“家里最闲的人，就是你。你看看谁家媳妇像你似的，整天在家里，也不去生产队干活。干点儿活，还整天唠叨。明天你也跟咪儿她们一样，去生产队干活去。”
一句话，把刘招娣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她望向了苏大山，眼泪婆娑的，只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帮自己说几句话。
但此时，苏大山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今天被大队长训斥的事情。
丢尽了脸面。
一张脸，也是拉得很长，觉得阿娘说得一点也不差。
这婆娘就是闲的。
*
因为被训，刘招娣终于老实了几日。
也没有再挑苏咪儿的刺。
苏咪儿终于能舒心几日了。
这日，又该轮到苏咪儿他们几个割猪草。
只不过这一日，并没有苏可心的身影，只有咪儿和苏琳还有秦茵三人。
再加一个苏昱。
这段时间，苏昱也喜欢跟着咪儿劳作，倒也挣了不少工分，虽然他的工分很少。
此时，在远方某个城市。
那个少女站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正对着系统说着话。
“系统，我想再抽取苏咪儿的气运。”
【好的，宿主，请准备。】
那少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终于又可以用到气运了，这一次她……
但紧接着，笑容僵在脸上。
耳边传来“嘶啦嘶啦”的声音。
紧接，响起【系统更新中，系统更新中……】无限循环。
“系统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但是系统已经回答不了她，正在重启。
……
苏咪儿的身子，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差点站不稳脚。
“管家先生？”
【没事，一点小漏洞，已经补丁好。】
“刚才是被攻击了吗？”苏咪儿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前段时间，她就曾经遭受过这次攻击，后来被管家先生解决了。
又来？
【不用担心，已经解决。】
“和上次是同一个人吗？”苏咪儿又问。
【是同一个电波，我追击过去，对方退得太快，我没抓住。】
苏咪儿：“这是什么人？怎么三番两次要攻击我，是我的敌人吗？”
难道，他们那个世界，不只她一个人过来了？
苏咪儿在心里想着，她有什么敌人。
【暂时未知。】
劳动的时间，永远过得很快。
这几次一起割猪草的经历，让秦茵对苏咪儿这个小姑娘越来越喜欢。
她不像苏可心，跟苏咪儿玩在一起，是有那些小心思。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眼前这个善良可爱的姑娘。
至于这个姑娘在别人的口里，是个怎样的人，她都不管。
她只相信自己。
这一天，他们又一起坐在了一个土坑边上，开始了他们的烤鱼大业。
最近几天，他们都有吃鱼，实在是这鱼太好吃了。
特别是秦茵，她吃过不少鱼。她家里条件好，不像上河村里的那些村民，一年到头可能都吃不上几回荤腥。她每个月都能吃上几回，但没有一次，是比手里的鱼更好吃。
苏咪儿也很满足。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和在无风山时的日子，差不了多少。
此时的她们，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偷偷地把这事上报到了大队。
村里这条河，那是属于村子的，也就是属于整个村民的。在里面抓鱼吃，自然是要被举报，轻者罚款，重则有可能被举报到公社去，那就有可能被人当典型抓。
刘招娣知道这事的时候，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她是从刘小娟那里知道的。
当时刘小娟将她拉住，偷偷地把这事告诉了她。
一开始她还不信。
“你还不信呢？你家傻子把村子里的鱼抓光，这会还烤着呢，已经被人举报到村委了。”
刘招娣瞪大了眼睛。
“你瞎说什么？”
刘小娟：“我可没瞎说，那香味飘得老远，很多人都闻到了。”
又顿了顿，“我说招娣啊，你也不管管。”
“这事她干的，与我们何干？”刘招娣却不认账。
“怎么无关？虽说小傻子不是你家孩子，但她毕竟和你一个锅吃饭，那就是你家的人。”刘小娟有些幸灾乐祸，”而且，当时烤鱼的可是你女儿苏琳啊。”
这一下子，刘招娣急了。
占用公家资产，那可是要坐牢的。
苏咪儿是傻子，别人只会把这事往他们身上联想。
而且阿琳也在，大房只怕脱不了干系。
这死丫头，活腻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咪儿她们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一股鱼香味，哪怕她们洗得再干净，她也能闻得到。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该死的贱丫头，净给家里惹事。
刘招娣到的时候，发现这四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将苏咪儿她们抓了个正着。
地上还有一堆火炭，上面还有吃剩下的一些鱼汤，和满地的鱼刺。
不用想也知道，这确实是偷吃了。
连证据都留下了，想赖都赖不了。
刘招娣要气死了，她恨不得上前把苏咪儿抓起来暴打一顿。
也有些恨恨地瞪上了苏咪儿身边的女儿苏琳。
这丫头，没事跟苏咪儿这傻子搅和在一起做什么？
这会被人抓个现行，就是想要活动活动收买村民，都难了。
村民们都围着苏咪儿、苏琳和秦茵，都在质问着她们。
但是她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咪儿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围在她们身边，指着她们脑门骂。
苏琳是不敢开口。
秦茵是在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说话。
只有苏昱在旁边说：“没有，真的没有。”
但是他人小言轻，没人相信。
刘招娣那是恨铁不成钢，她挤开人群，朝着苏咪儿道：“咪儿，你怎么净惹事？你爹娘死了，我们把你接在身边，可是你不能害我们啊？还让阿琳帮着你，你这是……”
说着，就哭了起来，她道：“乡亲们，这事跟我家阿琳可没关系啊，阿琳她护着咪儿，每次都替咪儿背黑祸。阿琳，你跟娘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但是苏琳却道：“阿娘，这根本就不是咪儿一个人的事。”鱼是咪儿抓的，但却是她烤的啊，她怎么能推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刘招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是在埋怨她呢，公家的东西，他们老苏家倒好，独吞啊。
刘招娣快气哭了，这没脑子的丫头，她想要为她脱罪，她怎么竟往自己身上揽罪啊。
气死她了。
现在虽然那场运动已经过去了，但大家依然人心惶惶，就怕到时候又来一场什么运动。
村子里的东西，都没有分田到户，那都是全村民的，不是独属于一家的。
要是大家都去捕鱼，那法不责众，但问题是现在就四个人。
有三个还是一家的，另一个是村长家的，但人家是客。
此时，大家不把矛头都指向老苏家，还能指向谁？村长家吗？
自然不可能的。
就算刘招娣口才再好，此时也百口莫辩。
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滋味并不好。
以前是她跟着别人一起骂东家说西家，现在轮到她了，刘招娣却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气得要吐血。
苏咪儿她们四个人，最冷静的就是咪儿了。
她看着那些人把她们围在中间，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地指责她们。
说她们偷村里的鱼。
咪儿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村子里那条小河里的鱼，不是能随便抓的。
那是属于公家的。
她的目光慢慢扫过这些人，在人群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影。
这人她认识，就是前几天趁她不备，想要抱住她的人，被她打跑了。
此时他也在里面，喊得最响亮，也骂得最凶。
苏咪儿嘴巴抿了起来，她很生气。
“谁说我抓了河里的鱼了？”苏咪儿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缓缓地说道。
四周一片寂静。
他们争吵，是因为有人举报苏咪儿抓了河里的鱼，偷吃了公家的东西。
但如果这鱼不是河里抓的，是人家买的呢？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愣住了。
这时，有人道：“你说不是河里抓的，但有人分明看到你抓了河里的鱼。你别撒谎说这是你买的，你有钱吗？”
苏咪儿看了过去，正是那个前几天想欺负她的猥琐男人。
苏咪儿抿着嘴唇，一字一句道：“我没抓河里的鱼，我吃的是自己养的鱼。”
这时，有人嗤笑道：“苏咪儿，撒谎也不打打草稿。”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大家狐疑地看着苏咪儿，又觉得咪儿不会骗人。
但还是有人气冲冲，嚷得很大声。
“你倒是证明证明，你的鱼是你自己的！”
这怎么证明？就像苏咪儿没法证明这鱼不是河里抓的。
自然也无法证明，这鱼是她自己养的。
鱼都长一样，身上又不雕花。
“别吵了，大队长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果然，就见到大队长踱着步子，一脸不悦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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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苏咪儿：我就是有能力，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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