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志1

作者:张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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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笔


      高岭这儿的冬天很冷,但我的心却依旧温热--只因你眼中闪耀的光芒,始终能融化冰雪且消逝风霜。

      这条路太长了,长到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过往、长到令我历经千辛万苦。只是走到终点的时候,我却只看了那一眼繁华,便转身离去。因为我再没有力气,可以继续走下去了。就像你一样,你说你会化作尘埃拥抱我,而我却无法拥抱你,那感觉让人难受到,恨不得我也化为尘埃,去拥抱你。

      你知道我最想变成什么吗?我最想变成你头发上的那个红夹子。静静地,就像你看着我一样,就像我像你的一样,眸里染着天光,转瞬却泪如雨下。

      就像你说过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可你终究,还是骗了我。但我不会让你骗我,因为最后,我们的确永远在一起了,即使是只有我们的灵魂。这世界上的灵魂,我大都不识,唯独你,铭刻在骨。或许你的美。就是对我的一种爱,因为我是只要你绽放了,就会颤抖的人。你的样子,糅进了我的血液,贯穿全身的脉络,直通天地。可惜它只会让我丧失理智,更爱你一点,不会教我表达通用的爱情语言,少爱你一点。所以直到我终于失去了你,直到你终于永远地离开我,我才会这般,不顾一切想和你在一起。有人说爱是谎言,哄骗人奉献一切,不过那也是种美丽的谎言,至少骗倒了我。

      我一直感激有你,那悲伤的温暖,向着我,汹涌而来。也一直想忘了你,就好像那样,也可以忘记,我曾有过那样的日子。但那注定是不可能了,因为只要我还在呼吸,那悲切的思念,就萦绕在我的脑海。圣洁如你,皆是怜惜自己,才更能感同身受,也才更会爱我。但我却并不了解,就如星辰不知夜、花落不知泥、雨落不知深。

      等待着你,安静地期待着你,坚贞地向往着你,浪漫地失去了你。你是如此的纯洁美好,引领着我,向正确的生命方向走去,而我只能等着爱你,等着去找寻你,在我的梦中哭泣。你过了多少时间,我过了多少时间,重叠亦不过几瞬,你有多少爱意,我有多少恨意,填补了不过尔尔。我没多少时间等你,你亦没多少爱意填补,不过谁叫我生在缝隙之中,仰望于你,不过因为我生在缝隙之中,只仰望于你。

      我何处去找寻你的踪迹,我的爱人。我何处去铭刻你的灵魂,我的爱人。我何处去追悔你的逝去,我的爱人。我又何必,何必这样,跟随一个连光影都不愿追随的,不知是你还是我的,那种存在?你像绒花一样可爱,像黄色花朵一样惹人迷幻,像萍蓬草一样飞舞旋转,有着我所没有的思量,有着我所没有的绵延,有着我所没有的离尘,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忘记我,忘记我的存在,因为那样,我也才会绝望忘了你的存在。

      眼眶湿润的那一刻,你从我的瞳孔消失了,而年华在我的眸里流淌,如同沸腾血液的洗涤,风干了我的心。我在原地等你,也像等着心死的风,因为这样,有些超越生命意义的东西,才能完整保存。就同我不明白你在这世上的意义,我也不明白我在这世上的意义,即使这只是我浅薄的认识中,更浅薄的见识,也罢。但我已尽量去做我自己了,去做适合你的我自己,虽然是我也无法祝福的我自己,但我还是喜欢你,依旧喜欢你。

      我的心上有道疤,不深不浅,正好是你皱眉的弧度,只因我仓促得到过你苍茫的一瞥,所以你想让我看见听见的,我就会看见听见,而你不想让我听见看见的,我竭尽全力,也无法可得。我不喜欢你忘记太阳的光辉,不想你放弃你的高傲,不想你再沉默地爱,所以我想送你束阳光,让你送给你爱慕的人,至少那样能让我快活。

      我拥抱过你,在夏日炎热的街头,以一副凄惨的模样,从未想过你会有何想法。不过我倒是曾幻想过,我们或许会在某个海岛上,身边伴有蓝天和海风,一起孤独终老。但我还是祝福你吧,从我那悲惨的世界里离去,至少你不会再沾染上一丝黑暗,也不会让我再愧疚不已。

      我流浪在,每盏灯光的窗外,也在你心上的洪流,苦苦挣扎。只不过想停留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节点,至少是你和我都想要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冷情冷心,可也未曾想,我是你什么人,如何能窥见你另一面的特殊。像是慈悲的错乱,我剪去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想要擦干眼泪,擦干我心上蒙的灰尘。但我却是无法重生的,就像你不可能会回头看我那样,那顽固的悲伤,奄奄一息却余息犹存。正如你刚刚的那个笑脸,我觉得好看极了,但就只是好看而已,不过对于我来说,好看就已经非常足够,只要够我重新拾起我湮灭的勇气就好。

      我看见你的回忆,在我的天空下,肆意地凌虐着,我的信仰。我想忘记你的心痛,我想忘记你的无奈,我想忘记你的不舍,可那必须先舍弃我的不舍才行。正如我摸到的繁华,转瞬而逝,你的眼神,也只有片刻停留。所以我无法再听见你的名字,无法再卑微地心颤,无法再期盼着奢望,也再无法告诉你,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我想握着我的幸福,朝你走去,然后再来来回,愈合你的伤口;我想抓着我的爱情,朝你走去,然后再去去往往,躲开你的悲伤;我想抓住我的折磨,朝你走去,然后再跑跑跳跳,消散你的痛苦;我想抓着我的阳光,朝你走去,然后再走走停停,留住你的在乎;我想抓着我的星辰,朝你走去,然后再进进出出,求你,不要让我,只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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