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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哎,你听说了吗?”
“啥啊?”
“旧校舍后面的那个院子里,传言有个无底洞,里面还住着人呢。”
“怎么可能啊,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住人。”
“有人亲眼看见了,说晚上还有声音呢。”
“你背政治背疯了?怎么可能,让老江听见了又得骂你不务正业。”
柏瑜一双丹凤眼中满是不屑,顺带翻了个白眼,“这可是课余时间,学生的私人生活他可管不着。”闻此,叶野耸了耸肩,“你再不走,别怪我没叫你,下节......可是校长的课。”
“又聊校长啊,什么事,和我说说?”
二人循声看去,脸色忽变——言夙。
“怎么,你们俩能说,我还不能听了?校长怎么了,我又不和他打小报告。”言夙轻笑,走过叶野身边,停下了脚步,在他耳边笑道:“帮我和那老头说一声,课我就不去了。”叶野额上泌出汗珠,正要松口气,从侧身猛地来了一脚,正中腹部。
“见了我请不要躲,谢谢。”言夙在两人身后笑出声,和叶野擦肩,自顾自的走了,留下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叶野和柏瑜。
“怪胎就是怪胎。”柏瑜嘟囔道,“这么看,他真的是校长私生子?难怪这么嚣张,还有啊,你一个校霸,怕他干吗,上去干他啊,实在不行......”
叶野脸色很难看,满脸写着一言难尽,半晌,从口中憋出四个字:
“去你妈的。”
“???怎么对我就这么凶?”柏瑜怔怔地站在原地,气的炸毛,“喂,喂喂喂!野哥!”
柏小朋友不仅委屈,委屈得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委屈.jpg
——————————
“这都转了多少世,还这么怕我。”
教学楼的对面——另一处楼顶,刚才还在教学楼的言夙忽地闪到楼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今天晚上开始?”一抹残影闪现在言夙身后,那人用口罩掩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瑞凤眼。
“嗯,”言夙虽挂着笑,言语却不带一丝感情,“你弟挺秀啊,将舔狗的属性体现得淋漓尽致,得你爹真传啊。”
“您也是,”柏城毫不留情地反击道,“说好的潜心修炼,为了您家那位连真人的莲堂都能拆了。”
言夙猛地回头,一脸疑惑:“我家那位?谁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柏城脸色一变,赶忙找另一个话题搪塞过去,他眼神一瞟,看到了言夙的校服。
“......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学生,课都不上竟然能安安稳稳地穿校服?”柏城上下打量着言夙身上的校服。这所学校的校服算是好看的了,一身西装很好的把言夙瘦长的身形勾勒出来,但不知为何,言夙非要穿上大的能当雨衣的黑色风衣。
“你说这身衣服?”言夙低头看了看,三千青丝乘风起,此刻的言夙,眉眼中倒染上孤寂的落寞,“当然是因为帅啊。”
柏城:???
言夙对自己的外貌可以说是很上心了,平时的衣服,有一点不合心意便不穿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么穿很帅吗?风一吹,我这个风衣一飘......啧,帅炸了。”
柏城抽了抽嘴角,心叫不妙。转了几世把这孩子脑袋转傻了。
“行吧......我晚上再来。”一眨眼,柏城便又没了踪影。言夙裹紧风衣,眉毛拧得像个麻花,估摸着也快下课了,正欲回教室,却打了个喷嚏。
“啧,怎么这么冷。”
———————————
“野哥,待会旧校舍见啊。”柏瑜把书包甩上肩,“别不来啊!”
“知道了,啰嗦。”
校长办公室——
“您想什么时候解决掉?学生之间已经开始有流言了,之前还有几个学生想去看,您......”
“那就制止啊,这种看孩子的事是你们的活吧,我又不是保姆。”
本该高高在上的校长此时跪在地上,老板椅上的人转过身,赫然是翘着二郎腿的言夙。
“那您......”
“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用你提醒我。”言夙打断道,起身拍了拍衣角,平视前方,“用不着你管我。”
校长头上豆粒大的汗珠早已滴了下来,许久,没有声音,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眼前哪还有言夙的影子,只有他一人罢了。
旧校舍大院——
“走走走,我开路!”柏瑜满脸自信,手里举着不知从哪里捡的铁棍。
“你胆子还挺大。”叶野挑眉道,“不过,你先松开我胳膊。”
柏瑜嘿嘿一笑,只得放开叶野一条胳膊,可还挽着另一条胳膊。
叶野无奈道:“你要是害怕就别走了,回去?”
一听这话柏瑜倒来了干劲,“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进来!”说罢便拽着叶野跑了进去。而两人都没注意到脚下的红线。
两人进到院子里,都明显地怔了一下。
这院子宽阔无比,此时是晚上。沉重的云层压在天际,只叫人喘不过气来。院内没有什么装饰和杂物,只有和人一般高的杂草。
灰暗而暝寂。
旧校舍据说是学校刚建成时第一批学生的住所。第一任校长是现如今校长不知道曾了几辈的曾爷爷,随着岁月变迁,校舍逐渐荒废,院子也没人打理。便成了现在的摸样。
只是,这和人一样高的草是怎么来的?
两人不敢再想,莽足了劲想往外跑。
“桀桀桀桀桀——”一种类似于树木作响的声音响起,似笑声又似哭声。
快走啊!
两人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忽地发现想叫也叫不出来,跑也动不了。
此时,草的深处响起稀稀疏疏的声音,那声音一步步逼近,叶野是最冷静的,听清楚了那声音。
笑声。
“你要和我一起住吗?”
冰冷的枯草缠上两人的脚踝,然后迅速勒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拖进深处。
那隐在深处的身影笑的更厉害了,却又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回到了草中的洞里。
————————
两人在漆黑中背靠背,到了洞里,他们却能说话了。
“叶野?”柏瑜打破寂静,轻声唤道。
“嗯,我在。”
“要是能活着出去,你怎么打我都行,”柏瑜哽咽着,顿了顿,“要是再也出不去了,我对不起你。”
黑暗中,良久没有声音。
“没事。”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谁。”
柏瑜心脏一紧,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类似于安慰之类的话了。
“嘿嘿嘿嘿嘿——”
又是一阵笑声,柏瑜一哆嗦,道:“那个妖怪来了?”
叶野皱眉道:“不,不对。是另外一个,它们笑声不一样。”
“怎么还有一个?”柏瑜欲哭无泪道。
笑声越来越近,叶野听声音像是和自己面对面。
这样也好,先死的是自己。虽然不知道另一个在哪儿,但最起码能有逃跑的机会。
“我待会儿数一二三,数完你就跑。”
柏瑜惊诧道:“那你怎么办?再说了,我往哪跑?”
“别管我,你站起来一直向前跑就是了。”
倏然,笑声戛然而止。叶野正奇怪,下一秒,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那脸上没有五官,只有诡异的黑色花纹。
叶野顿觉自己血液停流,神经绷紧。
今天,怕是要死在这了。
“嘿嘿嘿——啊——”
刹那间天旋地转,漫天尘土飞扬。
“哎呦呵,这么热闹。”
叶野猛地睁开眼,头顶封闭的岩石裂开一个洞,从空中撒下月光。言夙背对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长发在空中飘扬。
“太弱了。”
言夙叹了一口气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叶野起身转了转手腕,环顾四周,幽幽道:“另一个你也干倒了?”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言夙撸了撸袖子:“哪儿呢?”
“你头上。”
三人一起仰头,那是一张白花花的......脸?勉为其难地称其为脸,毕竟什么也没有。
“长得挺丑啊。”
言夙嘴角扯了扯,一脸嫌弃地捡了几粒石子,对着那一坨弹了出去,那一坨白花花的瘫在地上蠕动,言夙往一边站了站,给一大坨腾地。
柏瑜一脸恶心,扶着岩壁就吐了,那大风还在刮,吐出来的有一部分朝着叶野衣服上就去了。
目标明确且精准。
叶野想骂人,但还是忍了。
“这玩意儿咋办?”叶野看向言夙,言夙站在原地愣神。
“闭嘴。”
“......”
“喂,下来。”言夙对大洞喊道,“你下来把这玩意儿烧了,看着揪心。”
“那鼓风机怎么办。”地面上的柏城对着言夙道。
......
叶野仿佛知道这么大的风从哪儿来的了。
言夙的嘴角终于绷不住了,抿抿唇:“关了,你下来,烧了。”扭头又对叶野道:“生活还是要继续。”
我呸,氧化钙你妈。
言夙脚下发力,跳了上去,接着就跑了。柏城手里拿了根棍,往一边的岩壁上一划,离白花花一米远,棍一抛,精准地砸到人家脸上。
柏瑜吐的快虚脱了:“这玩意学校里还会有吗?”
“只要你不再来,就不会有。”叶野扶着柏瑜,翻了个白眼,“回去给我洗衣服。”
柏城侧目,叶野虽一脸嫌弃,但扶着柏瑜的手却是真真切切地......搂着腰。
看不下去了的某城拎着吐得没人样的柏瑜和叶野跳了上去,柏城转身就要走,却被柏瑜叫住:
“你......”
“闭上你的嘴,带着你的人滚蛋。”
“不是......我只是好奇,大晚上戴口罩到底是什么毛病。”
“......要你管。”
叶野扶额:“你话太多了。”
柏城投去赞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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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靠靠靠靠——”
柏瑜看着叶野,吓了一跳。
“你衣服咋了哥。”
“闭上你的嘴。”还不是你吐的。
“嘤,你不爱我了。”
“......有这个空我给你算命吧。”
柏瑜一脸兴奋道:“好啊!来来来!”
叶野面无表情道:“你算什么东西?”
今天的柏瑜,也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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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昨天晚上解决完了?今天晚上我来找你。”
“嘀——”
随着挂断电话的声音,言夙脸色很不好看。
“又是那个人?”柏城在一边喝咖啡,肩头上站着只鹦鹉。
“嗯。”言夙敷衍道,“今天晚上说要来找我。”
“噗——”
柏城不听不要紧,一听这话嘴里的咖啡全喷出来了。
“你什么毛病?”言夙闻声皱眉,“又不是抢你男人。”
那是你男人啊。柏城在心里想,谁敢和你抢?
“是,是,你有理。”柏城敷衍道,“那你换衣服吗,还是穿平常的衣服去?”
言夙若有所思,半晌,嘴角勾起一抹笑。
柏城突然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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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一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慢慢笑了,那照片上的人赫然是面无表情的言夙。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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