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同人文

作者:Marga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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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落


      莫伽蓝公主和亲的事算是被长庚和顾昀一东一西给搅黄了。可这小姑娘很是喜欢京城非要多住些日子,来了便是客,自是要好好招待。
      春季围猎,太始帝带着一众臣公和莫伽蓝公主去了鹤鸣山,
      一天下来,顾昀拔得头筹得意的不行:“陛下今日可有什么彩头,不是好东西我们可不依!”不在朝堂上大家都放松了许多,臣公门也附和着顾昀嚷嚷。
      莫伽蓝公主盯着那传说中的安定侯看出了神,一袭靛青色的衣衫像是月牙泉的湖水,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们楼兰国从不缺擅骑射的男儿,可长得这么好看的我可是梦里也没见过!”众人一听都忍不住一阵哄笑,除了太始帝。顾昀一眼瞥见了长庚的脸色,敛了敛得意:“公主谬赞了!”
      长庚给了顾昀一柄极精致的短刀做了彩头。白天打的猎物端上了餐桌。美酒歌舞也上了宴席。莫伽蓝满嘴流油的啃完了一只兔腿,拎着另外一只蹭到了顾昀的身边:“侯爷,你怎么生的这样好看,还这么能打?”
      公主还不到十八,又有西域女子的洒脱,加上心思单纯很是可爱。顾昀给她倒了杯酒:“那公主觉得我家陛下如何?”莫伽蓝舔了舔嘴边的油:“陛下也好看,不过你们俩是不一样的好看。”
      顾昀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个不一样!”莫伽蓝大眼睛瞧了瞧坐在御座上的长庚又看了看顾昀:“他像是冬日落雪,侯爷像旷野升风。”顾昀将这番评论在心里仔细品了品,当真是妙:“哈哈哈!公主所言极是,臣敬公主殿下!”长庚打量着说笑的二人,将停在唇前迟迟未送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很好!”
      临分开的时候,莫伽蓝还塞给了顾昀一把从楼兰带来的沙枣。顾昀拿着一把枣子晃悠到长庚房里,不成想人已经歇下了。顾昀掀开帷帐,只见床榻上的人面色泛红,鬓角微汗,看着好像不太舒服。
      “长庚,长庚!醒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长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
      顾昀把人扶起来,手搭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我刚从外面来怕是手凉,还是请太医来看看。”
      长庚扶了扶额头:“无妨,就是多喝了两杯,这楼兰送来的酒后劲儿倒是足。”顾昀笑道:“陛下也有喝多的时候?真是难得?”
      长庚又闭了闭眼,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胸口疼的厉害,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皱眉:“子熹怎么回来了,公主送回去了?”顾昀一时笑容僵住:“公主有专人伺候,不用我送。”
      长庚抬手将长发拆开:“大晚上,人家一个小姑娘还是应该送送。”
      顾昀瞧着那青丝滑落心动不已,挑起一缕绕在指间:“心肝儿又吃醋了?那我哄哄!”说着要凑过去亲吻他,却被长庚不露痕迹地轻轻一推:“今日我累了,明日再来哄吧!”
      顾昀腹诽“都没入林子打猎,还累?”长庚觉得浑身无力,一口血卡在喉头,硬是被他含住没吐出来,怕撑不了太久:“那儿还剩下一坛葡萄酒,你带去喝吧!走的时候给我把门带上。”说这着话人又躺了回去。
      顾昀心中叫苦“完了,完了,还是见好就收,回去想想明日怎么哄吧!”又嘱咐了两句就退了出来。听着脚步声远了,一口腥甜吐了出来,刘常听见动静急忙赶来,又不动神色的去寻了陈轻絮。
      忙活完,陈轻絮收拾着东西,有点心不在焉。人活一辈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得受着,多大的苦难都得自己熬过去,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同行之人也未必能真的感同身受。她看着这两人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呢!说到底她也只是个看戏之人罢了,她尚且难过至此,长庚与顾昀心中的苦楚又怎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想象得到的。这人世间的有些事,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言以对。
      她将最后一根针插好,边将布袋卷起来边说:“陛下最近如此雷霆手段怕是要引得朝野上下不满,”
      长庚整理好自己得衣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无妨,朕做皇帝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满意,只是时间不多了,趁着还大权在握,不用白不用。”说罢对着陈轻絮一笑。“这人还是这样,好像没变过,”只是陈轻素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从那深邃得眼眸里沉下去。
      “还有一事,朕打算赶在入夏前把沈将军调回京城。”陈轻絮只低声说:“陛下可是要带什么话?”那语气好像问的仅是吃面要不要加醋的琐事。长庚踱步到了书案边开始磨墨:“不用,西北发生的事还不能让子熹知道,只是圣旨一到沈将军定会起疑,请夫人遮掩一二。”
      “沈易若知道了定会告诉侯爷。”陈轻絮先一步说出了长庚所想才忽觉不妥:“陛下恕臣失礼。”长庚一笑:“无妨。”似是还有话说顿了顿。又压了回去。“陛下可还有吩咐?”
      “无事了,今日有劳沈夫人。”
      第二日一大早,顾昀就带着一个山鸡尾羽扎的毽子来哄人了:“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长庚笑着回他:“不甚酒力,又没能睡成懒觉。”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奏折。顾昀轻叹口气:“皇帝真不是人做的,累的要死还落不着好。”
      长庚接过顾昀手里的毽子:“是啊!和皇帝只能说政事,哪有和小姑娘说话有乐子。”顾昀尴尬的咳了两声:“行了,小姑娘的醋你也吃,人家可是夸你来着!”
      长庚戏谑道:“你当我吃醋是吃着玩儿的?”也不等顾昀回话语气添了五分暖昧五分低落:“子熹,你不知道别人看你一眼我都舍不得!”顾昀一脸无奈,真是没办法,将手里茶杯摔在桌上,跨坐在长庚的腿上:“别人也就看看,你可以……”
      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长庚却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顾昀心里奇怪。“今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等一下怕是也有人寻你,暂且先放过你。”果然,不多时就有人叫嚷着要打狐狸,把顾昀叫走了。长庚看着顾昀欢脱的背影“便宜你了!”
      没人晓得,要处理政务的太始帝实则是在行宫里睡了整整一日。
      趁着春季围猎,朝廷休沐,长庚修整了片刻,西北之事被满得滴水不漏。回了宫就又立刻开始处理政务。
      天下山川湖泊依旧、日月更迭依旧,人流不息、车行不止,京城华灯初上,皇宫里宫人一盏盏的点上宫灯,西暖阁里一人灯下独坐。皇权到底好不好,谁说的清楚。如果革新是自下而上进行的,要丢性命的人绝不止这些。只要有变动就必然会触碰某些人的利益,当两边僵持不下时,筹码少的一方就会孤注一掷,所谓“起义”大体就是如此,拼与不拼都有极大风险,谁会选择后者呢?皇权这东西其实看不见摸不着,不过是几辈人的忠勇堆砌起来的空中楼阁,若摒弃了三纲五常谁都可以轻易摧毁,李丰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只要皇权还对他们有利,世家门阀受皇权荫蔽同时也以皇权为掣肘。一句“违令者斩”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只要这执刀之人有手起刀落的决断、有安邦之志、治世之才,便是盛世。

      四月刚过,沈易的调令一下,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陛下万万不可,西南重地,还应由沈提督这样就近市场又文武兼备的人镇守才好,蔡小将军虽将门之后,可资历尚浅,恐难以担此大任。”
      “赵大人此话有理啊!”整个朝会都在吵这一件事。最后谁也没能说服皇上。一众人正一筹莫展。
      不知是谁突然想起安定侯来:“侯爷您倒是说句话呀!”
      皇帝在兵力部署上如此大动干戈,顾昀是四境统帅自然最有说话的权力。喧闹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翘首以盼安定侯能扭转圣意。长庚看着顾昀,他已设想过多次,也打好了反驳他的腹稿。谁知顾昀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也不宜多言,也请诸位大人遵圣意吧!”
      长庚的目光没有移开,而顾昀深施一礼,直到退潮也没有去看御座上的那双眼睛。下了朝,两人照常在西暖阁待着,一个批奏折,一个看兵书。只是谁也没提朝会上的事儿。长庚要想告诉他,自然会在下旨前说与他听,顾昀要是真的要追究也不会在超会上默不作声。这是他们的默契。朝中零零散散的反对之声最终也没起什么作用。此事不了了之。
      顾昀不是没有疑惑,这一年的很多事都让人觉得不安,有时候会突然觉得可能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几日后的夜里,长庚披衣坐在灯下什么也没干,静静坐着,毫无困意。传来几声细微的“哒哒”声,长庚起身开窗,小木鸟落在手心。他熟练地打开木鸟的肚子,只扫了一眼然后打开窗边的一个灯罩丢了进去。那张被烧成灰烬的纸上只有两个字:“哗变”。沈易果然让他们紧张了。他嘴角微翘,一丝轻蔑稍纵即逝。“很好!省得夜长梦多了。”
      更换西南提督这一波刚平,紧接着又起一浪:陛下身患顽疾,恐天命不永。本来没人当真。毕竟当今圣上正是盛年,可也有人说太始皇在年少是就身患巨毒,做亲王时常年殚精竭虑,大有饮鸩止渴之疑……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越说越像真的。
      这日长庚正忙里偷闲地抄佛经。“陛下,安定侯求见。”心里想着“来的真快!”
      “请侯爷进来。”顾昀站定也不行礼。
      长庚边抄经边道:“给侯爷上茶,然后就都下去吧!”
      顾昀自然不是为了喝茶来的,等宫人都退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要让季平回京,蔡小将军还欠历练,但如今国泰民安,虽不知陛下什么心思,这么安排却也尚可。如今又放出皇帝抱恙的消息。你到底在想什么?”
      长庚一早就料到顾昀定会来找他,也想到他会说什么,继续不紧不慢的抄着佛经,等顾昀说完了缓缓开口:“自然有我的道理,推翻旧贵族只是个开始,想要彻底改变皇权制度,要做的还太多。朝中和四境还有诸多隐患,这么做能一网打尽。”
      “李丰退位之前你已权倾朝野,如今西北十八部俯首称臣,北蛮几乎灭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皇权就是一条混着污水的河,这条河已经流了几千年,你以为是你三年五载说洗就洗的干净的?”
      顾昀见长庚还在抄那些鬼画符,上前抽过他手里的笔丢在桌案上,浓墨瞬间在洁白的纸上晕开,将写了一半的字染成了一片墨色:“别写了!”
      长庚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直起身看着顾昀:“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想知道什么?”双手在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握紧。
      顾昀眼中不见一丝温和,长庚知道他是真动了气,可他要怎么说呢?说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准备提前安排后事?两人对峙片刻,长庚无奈的叹了口气:“子熹你不是说你信我么?你觉得我会拿大梁的安危当儿戏?”
      顾昀微一闭眼:“你不会,可你这段时日的这些安排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连我也防着。罢了,陛下政务繁忙,臣告退。”说罢不等长庚回话,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长庚缓缓把顾昀丢在纸上的笔捡起来,挂回红木悬笔上,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攥住书案,手上青筋赫然,脸埋地极低。彷佛成了一个溺水的人,吸不进一丝空气,肺腑之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口鲜血喷出,洒在了溅了墨的纸上,同黑色的墨交相辉映,长庚颤抖着吸了几口气,看了眼那张纸“还挺好看的。”他擦了擦嘴角想去喝点水,刚一抬脚,整个人就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西暖阁富丽精致的窗隔纱幔向一边倒去。眼前闪过大梁走在前面的那几位“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大理石的地面贴着脸还挺舒服的,他就这么侧着身躺着,想起了那年大雪、想起雁回、想起了侯府那几年、想起顾昀第一次吻他、想起江北乱局……
      他这一生像是行走在荒漠里,总是不停的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的海市蜃楼,每一个都风景奇美,每一个都破碎的不留余地。他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心中有许多的念头。想着怎么整顿朝堂、怎么安顿顾昀、怎么样才能保大梁数十年安定、怎么样才能保他的将军安度余生。只要他活着一切都可以实现,可若是他不在了……无数个晚上辗转反侧,他办不到。人死如灯灭,身后事不是够强就能解决的。他设想过无条路,可没有一种一定会给他想要的结果。
      执念这种东西不肖太多,只要一点就足以让人上穷碧落下黄泉,顾昀是他唯一的执念。从学会奔跑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不停地向前跑,他不敢回头。终于,在某一年的某一天,他赶上十年光阴与他并肩而行。他不能说自己走到今天全是为了顾子熹,可他知道没有他一定不行。情之一字,不得有不得的苦,得有得的苦。长庚突然觉得好累,第一次觉得累……觉得无力……
      卑微的光消瘦焰灼
      记忆镂花该如何雕琢
      风拂过簌簌枯叶落作别春色
      他把言语变生涩陌生者
      回忆斑驳生出皱褶
      天地相合谁红衣如火
      当烛火燃尽了蹉跎将过往封锁
      时间能余下几文纠葛
      雁归奈何岁月如梭
      林间山河谁共我看日落
      为家国战沙场命仿若悬河
      两相隔
      春去花落经年而过
      恩怨情长一笔勾勒
      往事脉络理不清是非对错
      难胜心魔
      回忆斑驳生出皱褶
      天地相合谁红衣如火
      当烛火燃尽了蹉跎将过往封锁
      时间能余下几文纠葛
      提笔书墨留白因果
      相识一刻谁酿罪铸错
      中情惑此一生不甘做看客
      旁观者
      灵魅之说真假难测
      情浅义薄是世人途说
      是非曲折前缘颠沛流落
      悲伤成河
      雁归奈何岁月如梭
      林间山河谁共我看日落
      为家国战沙场命仿若悬河
      两相隔
      春去花落经年而过
      恩怨情长一笔勾勒
      往事脉络理不清是非对错
      难胜心魔
      “陛下!来人,快传太医!”刘公公进来添茶,差点吓的跪下,招呼内侍七手八脚的动作起来:“哎呦!轻点,当心摔着皇上……”

      “儿子给我把药端过来!”长庚一边朝着灶台走去一边絮叨:“沈十六你自己动动怎么就那么难?”
      顾昀好整以暇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不有你在?何必那么幸苦。”长庚一阵苦笑心里确是甜的:“下地端个碗也幸苦?”说罢将他耳侧的头发捋了捋心想“罢了,给你端一辈子碗我也愿意。”本欲去把药碗洗了,走到房门口又折了回来:“过两日就是清明了,城里放风筝,要去么?”
      顾昀本来刚喝完药,有点没精打采,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去去去,当然去!”将军坡上一群孩子叽叽喳喳,顾昀扯着长庚就往人堆儿里钻,长庚看着那人认真盯着风筝的侧脸,心里暖暖的。
      一阵强风吹来,他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周围云雾缭绕,那种无所凭借的感觉让他很不安。后来也分不清又到了哪里,就是觉得浑身燥热。突然听见有人叫他:“长庚、长庚……”
      顾昀一声又一声地唤他,可怎么也叫不醒,着急地不行,拿了浸了凉水的手帕敷在脸上,长庚猛地睁开眼睛,胸口起伏眼角都是细密地汗水,下颌紧绷着。
      “长庚!太医!”老太医颤颤巍巍地把了脉,都是老早交代好的说辞:“天气燥热,夜里又冷,想必是出汗又吹了风,只是一般的热症,侯爷放心,人醒了就无大碍了。”顾昀回头看着床上的人,长庚已敛了心神,冲他一笑。
      顾昀边替他擦汗边说:“什么时候这么虚了,说你两句就出幺蛾子吓我!”长庚身体还没恢复,说话气若游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最怕你生气了,所以啊……以后……要对我好点!”“行了,真是服了你了,就会在我这儿装可怜。来,喝点水,慢点!”
      世上有一种人,不论侧身于什么样的泥沼也能开出绚丽的花来,不管见过多少苦楚也会心中有光。所谓“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顾昀就是这样的人。因为见过得苦太多了,就更加见不得心上人受苦。人病了,就总想陪着。白日里,顾昀倦懒地靠在榻上翻翻书,其实也看不了多少,等到要掌灯的时候两人定是又嬉闹在一起。
      “好像许久没有这样了。”长庚目不转睛的盯着身侧的顾昀,幽幽地说。
      顾昀觉得光线有些晃眼,用手掩住双眼,已经有些困了:“是啊!许久没这样了。”“子熹……我……”
      “你不用解释,那天的事就让他过去吧!”长庚有些错愕,他没料到顾昀是这个反应。
      顾昀将手抚上长庚的侧脸:“莫不是还怪我,我没想着伤你,只是担心你,你做事总是孤注一掷,可有赢的时候,就会有输的时候。”说罢,伸手揽住长庚的侧颈,在他的唇上温柔一吻:“我是怕你又自己涉险,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但别让我担心。”
      今天的顾昀太温柔了,温柔的长庚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不想破坏氛围,浅笑道:“好,过去了,我也没生气。”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便睡了。长庚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不知道是谁,几番死里逃生却瞒我到最后害我担心。真是不讲道理。”
      太始五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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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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