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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少年郎
严奚桥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梁易安的床上,她看了看自己,是合衣睡着的。奇怪了,她本来跪在床边眯一会儿的,这一眯怎么眯到床上来了,她何时有了梦游的毛病?房内就她一个人,梁易安估计早就练了一圈剑了吧。回想起那些断断续续的梦,亦真亦假,这梦缠的她头晕,她用力拍拍脑门,这才稍微清醒了些。真是的,大年初一怎可以睡懒觉,太不应该了,她赶紧下床离开。来到书房却见沈修年立在门外,沈修年说国主正在接待客人,让她不必叨扰,想想新年里访客只多不少,她也没必要在此添乱便去到水苑,跟胭脂翠柳她们唠嗑去了。
严奚桥也不乐意回到长安巷,索性就跟胭脂翠柳挤在一处了,第二日一早,严奚桥正睡的香,脸上忽然被一块凉飕飕的东西冰的一个激灵,她吓得睁开眼睛。
“薛野!又是你!”
“怎么,看见你夫君来了似乎不高兴?”薛世城问道。
“你怎么又突然过来,我没有找你。”严奚桥说道,神色颇为不悦。
“是啊,你不找我,我来找你了,实不相瞒,我看见自己的夫人跟别的男子在一起如胶似漆,我酸的慌。”薛世城道。
“昨晚酒喝多了?还没醒吧?净瞎说。”严奚桥道。
“酒喝多的不是我,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人比我醉的厉害呢。”薛世城道。
“薛野,你若觉得不痛快,便解了你与我的婚契,我定不怨你。”许是好梦被人惊醒,严奚桥此刻有些起床气,她没有心情开玩笑,干脆来个直截了当,反正她心里也清楚与薛世城之间那一纸婚契迟早是要撕碎的。
“吃火药了?难得见你生这么大的气。 ”薛世城什么人什么脸皮?这种话换做平常人哪听得下去,他倒好,像没听见似的在房里踱着步,又搓搓手嘴里还嘟哝着:“这鬼地方真够冷,比我那阴鬼地狱还冷。”
严奚桥没有答话,薛世城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床上,待他的嘴唇靠近时严奚桥将脸偏向一边,说道:“不要胡闹。”
薛世城松开她的手腕,脸凑的更近了,严奚桥的脸上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嘴角上扬,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偏要胡闹,你可以打我。”
严奚桥没有打他,自顾自拉上被子道:“你先出去,我再睡会。”
忽然,被子微微往上,旁边一个身体钻进被子。
“薛野,你不要胡闹了。”
“嘘。”
薛世城则伸手往下去解她的里衣,严奚桥却十分抗拒,她开始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夫人,你这样像是我在□□你。”薛世城双手托住她的脸吻了下去,不管严奚桥怎么推搡怎么拳打脚踢都不肯分开。
突然薛世城的身体怔了一下,他起身,摸了摸出血的嘴角,顺便赶紧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领。
“薛野,你闹够了没有?”刚才情急之下,严奚桥忽然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他的嘴角。她看了看她胸前的衣领处接着说道:“你受伤了?”
好一阵子,房间内一片寂静,房门外的雪花仿佛忽然有了重量,坠地时都能听见嘭嘭声。
“没闹够,今天才是初一,要一直闹到元宵呢。”薛世城已经整理好衣服,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笑了笑,随后又开始搓手,他搓着手还不忘往手里哈着气,一边搓着一边说道:“哦,我今天来只是顺便看看你,不是特地来找你,我跟禹辰君有话要谈。”
有话要谈?
严奚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不扰你了,走了。”说完便往长安巷的方向走去。
严奚桥觉得事有蹊跷,便跟着出去。薛世城听到她的脚步跟过来,干脆拉着她一起并肩前行,刚走两步,严奚桥却将手抽了出去,水漾阁里,鬼王薛世城拉着一个名叫巧儿的丫头,成何体统。
薛世城见自己的手心忽然一空,心也一空,之后便嬉皮笑脸的对严奚桥说道:“我好心帮你暖暖手,你就这么不领情?”
严奚桥正准备揶揄他几句,忽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何人如此大胆?”
是沈修年。
沈修年见一陌生男子居然不经过正门便走了进来,心中大惊,立刻拿剑挡了过来。
薛世城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那把剑,他看也不看对面的人,自顾自拍了拍身上落的几片雪花,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新春走亲访友,我来自然是找你们禹辰君闲话家常。”
走访亲友?沈修年跟随禹辰君多年,却不曾见过他有这样的亲友。沈修年还想说什么却听不远处的梁易安说道:“薛世城,你跟我有什么家常好唠。”
“禹辰君,在下薛野,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薛世城对着远处的梁易安行了个礼,见梁易安依然冷着脸立在原地便开始抱怨道:“果然是禹辰君,架子还挺大,见你一次要过好几道关卡,你知道我为了来见你废了多少周折吗?。”
“鬼王阁下记性可能不大好,试问阁下每次造访都提前打招呼了?但话说回来,凭阁下这一身本领,我的关卡对你有何用。”梁易安道。
薛世城因梁易安这句话顺便回忆了一番,果然走进梁易安的地盘要么是光明正大的不请自来,要么是偷偷摸摸的深夜造访。
忽然被噎了一下薛世城也不示弱,“你的关卡很有用,我单单是治服你这个丫头,都花了好久好久呢。”他说完这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严奚桥一眼,随后抬起右手将中指与食指抚于额前,划过脸颊,似乎是想整理一下额前那缕头发。
梁易安顺着他的手滑动的方向,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右耳上那个银色的雪花耳钉,明眼人谁不知晓,这耳钉与严奚桥的是一对。
“嗖”的一声,不语出鞘,径直刺向梁易安的脖子。
当!薛世城不知何时掏出了扇子鬼令将剑挡了出去,不语刺进旁边的梁柱,入木三分。
薛世城当然是故意的,他很了解怎样激起梁易安的怒火,国主禹辰君,切,这个小子在他眼里一文不值,还跟当年一样,毛躁愚蠢,连路边抢吃的的小乞丐都不如,起码小乞丐还能沉得住气,薛世城曾经行走于大江南北,见过无数高人,相比起来,这个梁易安在他眼里连个五流货色都不如。
“禹辰君,你确定要在大过年的时候打打杀杀?”薛世城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在心里讥笑着,这人不善言辞,怒起来就只知道拔剑相向,头脑简单,武力一般,流光古国是衰败到如此田地了吗?居然推这种人做国主。
“马上滚。”梁易安冷冷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我。我鬼界的章大人近日失踪,我追踪到你水漾阁就断了线索,怕不是禹辰君求贤若渴,将我鬼界的能人藏了起来。”薛世城说道。
“薛世城你少说些鬼话,今天若是来挑衅的就快打,若是怂了怕了就赶紧滚,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讨些油腻便宜。”梁易安说道。薛世城这个人生前死后都让他讨厌,这人行为不端,手段卑劣,最惹人厌的便是那些个油腔滑调,听一句动怒,听两句动杀心,几次交锋,他已经找出一些对付这些油腔滑调的方法了。
薛世城便扔出鬼令飞向梁易安,鬼令速度极快在空中似有火星闪出,梁易安未挪半步一剑劈了过去,鬼令不是普通的扇子,一剑也不会劈成两半,不语也不是普通的剑,还是将鬼令打回了薛世城手中,二人同时跃起,手上已有灵光出现。
严奚桥只管一个人躲在沈修年身后,反正这二人打起来她是劝不住也挡不住的,索性也不去多管闲事了。不知何时百灵附在他们脚边,严奚桥便低头对着大黄狗说:“百灵,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自然是国主。”答话的是沈修年,百灵眯缝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薛野这次来不会是准备在对决中杀了梁易安吧?”严奚桥心中忽然略过一丝不安,她是希望梁易安死,可如果死也是死在自己手上,怎么个死法是她严奚桥说了算,其他人没有权利。
“薛世城,你住手!”眼前法术无法施展,严奚桥只能对着两人大喊。可二人四周闪着灵光,愈战越烈。
忽然空中飞来一道蓝色光影,那光影在二人面前形成一道结界,结界附近郑岚飘然而至。“郑多为,怎么是你,躲开!”薛世诚说道,他还想往前却被郑岚挡住。梁易安预抬手聚集灵力冲破结界,手腕却被抓住,他回头看去,抓他的人是薛榕。
“易安!”慕晚彤在下面唤他,她看到灵光后赶了过来,脸上的惊慌未消。
四人同时落地。
“禹辰君,鬼王,长忆仙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薛榕行礼道。
郑岚还礼:“霁月长老,许久不见!”,确实许久未见了,回到十年前,也许这几人都未曾想过会是今天这样一种见面方式。
“哥,你怎么来了?”薛世城见薛榕出现颇有些惊讶,他的哥哥不喜喧闹终年闭关,这种喜气洋洋的日子是他避之不及的。
“我回来后听说霁月长老帮忙诛杀了鬼夫人,为民除害,正准备择日拜访,道长今日主动前来,水漾阁蓬荜生辉,里面请。”梁易安说完便将众人让进房中,并不忘对着严奚桥说道:“巧儿,备茶。”
“是。”严奚桥正在旁边看的出神,被梁易安这么一唤才缓过神来,眼前这情景,真是恍如隔世。
很快茶送了上来,孩子们也来到长安巷,薛榕拉着两个孩子瞬间展颜道:“许久没见,嫣然和悠然都这么大了。”
嫣然有些怕生,想抽了手离开,悠然则钻到薛榕怀里剥了一颗糖放在小手上对他说:“这个可以吃,很甜。”
“悠然这孩子太喜欢吃糖了,我都限着她每日只能吃一颗,今天有客人来才准她吃两颗。”慕晚彤说道。
“悠然真是好孩子。”薛榕看着手中的糖果说道。
“禹辰君好福气,女儿乖巧聪明。”薛世城接着薛榕的话说道,他明明是在夸奖,但听起来总有些阴阳怪气。
严奚桥将备好的茶依次放在客人面前,梁易安让她备茶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世上知道这几个人最喜欢什么茶的恐怕也只有她了罢。薛恒渡的太平猴魁,郑多为的云南普洱,梁易安的雨前女儿红,薛世城的九曲红梅,慕晚彤的六安瓜片。
雪又开始下,两个孩子出去了,房内异常安静,只听见杯盏相撞的声音,房外万籁俱寂,唯听见雪簌簌飘落的声音。
严奚桥看着两个孩子冲进漫天雪花嬉笑打闹的样子,宛若看见十年前在水漾阁中恣意奔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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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从年初发表以来,围观的人不多,看来还需努力,哈哈,捂脸跑~~